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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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就這?” 阿寧道:“這,哪里不周到么?” 我向椅背上靠去,露出微笑道:“沒有,做得很好?!?/br> 他與我碰了盞,各自將盞中酒一飲而盡。 他笑道:“主人想嘗嘗這逢春,誰知它太過凜冽辛辣,主人喝不慣便賞給我了,沒想到繞了一大圈,還是給隋公子你這個賣酒人喝了?!?/br> 我望著盞中酒,道:“世間諸多事也大抵如此吧,繞了一大圈……還是……” 此刻有侍者來傳,道是謝時洵喚我去見他。 我先是一怔,下意識揪起領口嗅了嗅,又抬袖嗅了嗅,緊張地問阿寧道:“我身上有酒氣嗎?” 阿寧幸災樂禍道:“你我喝了三壺逢春,酒氣濃得不行,萬幸今日我不當值?!?/br> 我沒空與他拌嘴,趕忙叫人引我去換了身衣服,又用茶水漱了口,才躊躇地來到謝時洵的書房外。 那侍者很感同身受似地沖我點了點頭,進去通報,出了來,喚我一人進去。 我進去時,謝時洵正在那張寬大的案子后面端坐著。 他沒有看書,沒有寫字,就是這樣什么都不做地看著我。 我頓時害怕起來。 少年時在東宮念書,他若是抽檢我的功課,最怕他這樣什么都不做,盯著我一句一句背。 平日趕上他有別的事忙就還好,雖說他無論做什么,我少背一個字他都能夠察覺,但終歸心理壓力要比如此輕上很多。 倒也不是真的背不出來,就是面對他的視線時,我會較平日緊張幾倍,明明之前倒背如流的也會開始卡頓起來,偏偏他又是嚴厲至極眼中不揉一粒沙子的,我停了一兩次便是極限了,再有第三次,在謝時洵眼中便當真是找打了。 故而他今日這般,我…… 謝時洵凝視了我半晌,直看得我冷汗順著鬢邊淌了下來,才垂下目光,他將案上的一張空白紙箋推到我面前,又丟來一支筆摔在我面前,道:“既然你不想說,那便寫,一炷香的時間,案子上寫不完的,去地上寫?!?/br> 我暗中叫苦,心想他這人還是這樣不依不饒的,但又不敢違抗,只得不情不愿地取來毛筆,將右手袖口拽了拽,掩住傷勢,雙手抓著那根狼毫筆捻來捻去,一時間躊躇不已。 一炷香過的那樣快,不等他說,我便自覺地捧起紙箋,繞到案側,蹭到他的椅邊緩緩跪坐下來,我挽起耳邊的長發,將紙箋鋪在地上,左手支著地,右手抓著筆抵在地上。 我不能拿起那支筆,因為一旦懸空執筆,它就會顫抖起來。 其實在韓家別苑時我也練了幾天左手執筆,寫是能寫,也不算特別難看,只是他與我十年朝夕相對,從字跡到執筆的手,他一看便知。 我想來想去,覺得今日若是不照實說,怕是走不出這間屋子了。 原本是不可能有這樣的膽子的,但幸好,今日我喝了酒。 那話怎么說來著,酒壯慫人膽,古人誠不欺吾。這樣想著,我偷眼望向他。 謝時洵長得極好,就是太冷了些,我相信大多數人對他的評價都不會夸上一句相貌好,畢竟都被他的嚴厲性情嚇得躲還來不及,怎么會有心思,敢有心思評價他的品貌?最多也不過夸上一句,太子殿下莊重雅致,容止出眾罷了。 我撐著若無其事的表情,漸漸蹭到他膝前,見他無甚反應,便將左手試探著輕輕放在他膝蓋上,等了等,沒有聽到他的訓斥,又把右手放了上去。 離他近了,他身上的藥材般微苦冷香越發近了,我即害怕,卻又格外感受到慰藉。 見他長眉一軒,似要發作,我連忙仰望著他道:“太子哥哥別打我!你看……” 我將右手手腕仰翻向他,一寸寸拉開袖口。 謝時洵向來深邃平靜眼中忽然閃過一絲訝色。 雖然只有一瞬。 我第一次敢直視著他道:“是逼宮那日,我兵敗欲自刎,被陛下的金箭射穿了腕骨,也徹底斷了手筋……我……我寫不了字啦,也握不得劍了……” 謝時洵冰涼的指尖忽然撫上我的手腕,只這樣輕輕一觸,我便在那瞬間不自覺挺直了脊背,一陣酥麻之感從尾椎直沖上脖頸。 本是脫身之計,卻不知為何在他一觸之下,竟然還不要臉的為了謀反兵敗一事委屈了起來。 我將右臂袖口拉得更開,那日謝明瀾一頓馬鞭,鞭痕遍布我的手臂,我道:“這里……也是被陛下打的……” 我又抓著他的手指觸到我的眉間,仿佛是逼他細細撫上去,那日謝明瀾一鞭打破了我的眉骨,當時血流不止,萬幸那道傷疤正好隱在眉中,待愈合后也不怎么看得出來,只有用指腹撫上的時候才能摸到一絲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