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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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將兩羽鴿子放回鴿筒中,道:“事已至此,身后評說之事,本王又計較什么?!?/br> 說罷我將鴿筒交給綠雪和君蘭,吩咐他們妥善看管。 正事說畢,裴山行又說了些太后發喪之事,說著說著,他想起什么似的,從懷中摸出一個東西遞給我,道:“玉和叫我帶給殿下的,說是,今年的就早些給殿下了?!?/br> 我忙接過細看,是一個平安符,外面是一個小小的布袋,里面按著是有硬幣符篆等物。 這玩意我一年收他一個,自他學會做這些,就沒斷過,只是往年都在除夕給我,今年的確要提前給我了。 我抻開抽帶,正想看看他今年畫得符篆有沒有長進,誰知被裴山行一把按住,道:“玉和特意叫我看著殿下,他說他知道你有愛拆這玩意的毛病……哦不,是習慣,特意囑咐我叫你不要看,看了就不靈了?!?/br> 我心想他這種掌兵的多半是有些相信這些說頭,便也聽了他的,沒有拆開,將平安符系好了口,收入懷中貼身放著。 又聊了一些閑話,裴山行說道:“你說那個小皇帝真奇怪,親娘死了,他跟沒事兒人似的……” 我道:“你有所不知,謝明瀾在登基前養在別苑,他同太子哥哥、太子妃見到的次數極少,多還是什么群宴之類的,根本沒有私下見過,談何感情?!?/br> 裴山行奇道:“為何?” 我便將玉和師父的讖語說于他了,裴山行聽著,目光逐漸陰蟄,忽然道:“殿下!何不將此事傳揚出去,我讓人編成歌謠在京城串唱,說他方死了先太子,這也是實話,正好太后又剛駕薨,一說豈不是又被他方死了一個……” “咔”的一聲,我方知自己不自覺捏碎了一個茶杯。 我盯住了裴山行,緩緩道:“說話當為亡者避,你敢?” 裴山行忙垂下目光,道:“是末將失言了,殿下莫怪?!?/br> 被他這樣一鬧,我更覺乏了,強打著精神又與裴山行敲定了諸事云云,議事罷,揮了揮手將他打發走了。 萬事俱備,只待那一日那一刻,多年夙愿一朝得償,我要教天地日月為之換色。 太后駕薨,舉國國喪,將歷時三個月,其間不得宴樂婚嫁,故而除夕之宴聽說也就一簡再簡了。 我是無甚所謂,反正……無論今年除夕之宴是繁是簡,這些赴宴之人也都不會再有心情享用了。 今夜霧蒙蒙的,月色淺淡,眼看要天明了。 估計現在百官都穿了朝服前去正陽門等候了,如果今夜像往年一般平常渡過的話,待到卯時,我便也會與百官同往正陽門,那里作為皇宮中最大的城門,一年只會在除夕當天清晨開一次,進了那門,我便會作為執鞭使,為謝明瀾牽馬墜蹬,前往太廟祭祖。 我想,只可惜今夜不會如往常般過去。 寅卯之間,是京都府守備最薄弱的換防之時,裴山行將與埋伏多年的暗線里應外合,洞破京都府城門,帶城外的兩萬隴西府騎兵直接殺入正陽門。 橫豎沒事干,我立在王府庭院中,在月下吹笛解悶兒,綠雪捧著一身銀甲繞著我團團轉,道:“殿下,你就別吹笛子了,換上這個吧!” 笛聲不停,我只搖了搖頭。 君蘭取來鴿筒奉給我,笛曲還未歇,我用眼神示意他為我掛在腰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君蘭的手似乎有點抖。想來也是,到底是個半大的孩子,這等場面焉能不怕?想到這里,我有心安慰他兩句,但是就在此刻,一支出云箭裹挾著凄厲哨聲劃破京都府夜空,我望著那道刀鋒般的光亮,心下一頓。 “來了?!背鲈萍劝l,說明老裴已順利帶兵進了京都府城門了。 只是這一停,這首“明妃出塞”曲終究沒有吹完。 我緩緩放下笛子,心想:琴聲被斷是逢故人,笛聲被斷不知是什么兆頭,可惜玉和不在身邊,不能為我解上一解。 綠雪趁我怔神,為我配上銀甲,又不知去哪尋來的佩劍為我懸于腰側。 我這王府離皇宮很近,不多時,只聽得遠處隱隱約約傳來馬蹄刀戟之聲。 我聽了一會兒,豎著笛子在袖口拭了拭,心下還是不甘沒吹完這一曲,再慢慢重頭吹過,氣得綠雪直跌足。 明君出塞曲是首好曲子,據說是前朝一位大家為了和親出塞的明妃而作,曲調凄婉縹緲,嗚嗚咽咽的十分感傷,尋常少年人心性剛強倒不覺得,經過事的人,若是聽入了神,垂下淚來的也是常事,要說這曲有什么缺憾,約莫就是太長了些。 王府高墻外燃起火光,殺伐之聲漸漸平息了。 身后傳來許多鐵甲行進時的碰撞之聲,又停了,身后突有人高聲道:“恭喜殿下!裴節帥已率兵攻入正陽門!現下宮內只有京都府觀察使蘇喻帶來的不到五千兵士護駕,生擒謝明瀾只是早晚問題,殿下大業已成!” 笛聲又停住了。 我嘆了口氣,心想:到底是吹不完這一曲了。 正陽門內,從古至今,只有一人可以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