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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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說越傷心,我只嗚嗚地哭出聲來。 忽地,太子時洵抬起我的下巴,他眸色極深,俯視著我不容置疑道:“你現下與本宮鬧,不過以為是挨頓教訓便可以繼續活在庇護下,謝時舒,以后的路你要誰來替你做決定?” 聞言,我更覺難過。 正待與他說什么,突然腳下一空,只覺周身劇烈的惡痛襲來,再凝神望去,哪里還有太子時洵一絲影子? 隱隱聽到有人在我耳邊極力喚我,只是我聽著卻只嫌煩,離那聲音越近,身上越痛,反之則自在些。 我在半虛半實之間,也察覺自己是在發夢了。 因為…… 因為太子時洵未曾真的與我說過那些話,甚至……我連他最后一面也沒有見到,是我不肯見。 那年深冬,他病中連發六道旨令召我回京見他,我沒有理會。 彼時我萬念俱灰,孑然一身游歷天下去了,他的第一道旨令追到我的時候,我正在塞北大漠酗酒鬧事,天天醉生夢死,只望哪日醉死在月亮泉邊,一了百了。 我想,那時我還恨著他。 我沒有理會令官,待手執第六道旨令的東宮令官站在我面前道:“太子殿下……約莫……約莫過不去這個冬天了!” 我望著這個泣不成聲的令官,酒醉后的腦袋中只是發懵。 只是我……我仍然沒有回去。 月亮泉畔有一顆大樹,沒人知道那是什么樹,當地人只知道它活了幾百幾千年,在這個大漠中還能活得欣欣向榮,活成參天大樹。 當地人信奉那棵樹是神樹,有一種傳說,只要在神樹下燃上一盞長明燈,便可為一人續命,只要長明燈不滅,那人便可以像神樹一般活下去,哪怕三十年五十年,那被續命之人莫說渡過一劫,活到耄耋之年的也是有的。 我拿鶴氅和當地人換了一盞長明燈,許多燈油。 然后我在那神樹下,為他點了一盞長明燈。 彼時我恨他,恨到不愿見他,但是…… 我從未想讓他死,從未想過他會死。 那段日子,我在神樹下醉醉醒醒,守著這長明燈,盼著這冬日早些過去,待春天來了,他便會如同往年一般好起來。 過了月余,眼看就要開春,長明燈卻在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夜里熄滅了。 大漠終年不見雨雪,最難熬的也不過是那惹人厭的風,但只要將長明燈攏入懷中,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那一天,一絲微風都無。 旁人的燈都好好亮著,我邊喝酒邊盯著那燈芯的火焰。 那火焰毫無預兆的跳了兩跳,倏地,熄滅了。 我的心狠跳兩下,如墮冰窟,張口嘔出一口血來。 我不甘心,撲倒長明燈旁邊,掏出火折子想再點著,只是手抖得厲害,還是好心人看不過眼,幫我拿去點了,但無論誰來,那長明燈再也燃不起來了。 半個月后,形如槁木的我等來了第七個令官——程恩。 他見到我時神色復雜,我想他本該恨我的,卻不知為何,此刻竟然帶著一絲憐憫。 他緩緩道:“太子殿下……駕薨了?!?/br> 我惶惶然全身失力,膝蓋劇痛才知道自己跪倒在地。 我撐著地面,只聽程恩口中念著許多,我卻怎么也聽不進去,直到最后一句——“……九王謝時舒天資粹美,兼有孝悌之義,著皇陵永守,無旨不得離京。布告天下,咸使聞之?!?/br> 太子時洵駕薨在那個冬天,到底沒有過了而立之年的生辰。 只是誰能想到,謝時洵最后一道令出東宮的遺旨……竟是將我永生永世困在京都府,為他守陵。 而我……我亦愿生受。 飄飄忽忽間,突然身子一墜,覺出個實感來。 身上一時間又疼又冷,我不自在極了,只是微微一動,便覺得耳邊又嘈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