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來幫你啊?!蔽依硭鶓數恼f道,“我們活兒,你幫了很大忙。這里危機四伏,沒你帶路,怕是沒那么容易找到棺材?!?/br> 胖哥瞇著眼睛,警惕的說道:“趕緊出去吧,我不需要你幫忙?!?/br> 我冒著風險進水葬,把妮兒惹生氣,哪能這么輕易放棄,真誠的說道:“你找什么,找到了我們一起……” 胖哥豎起手指,讓我閉上嘴巴,在門外瞧了兩眼,拉著我蹲在墻角,如果有人進這間墓室,我們所在得位置正是死角,很方便偷襲。 “東西在哪里,還沒找到嗎?” 我聽到外面有人說話。 “哪里這么容易找到,才找了三個主xue位?!鳖D了頓,“肯定在更隱蔽得地方,說不定是陪葬珍獸的墓室。聽說庫亞人喜歡養珍獸,有些聞所未聞,非常的兇殘?!?/br> “那咱們去那里瞧瞧,剛才那個畜生就是珍獸吧?!?/br> 光亮掃過墓室,說話的兩人漸漸走近,他們正在靠近這間墓室。 卻見胖哥的手指在墻壁上撫摸,琴弦的聲音乍響,在黑暗的墓室清晰。 外面的說話聲也停止,光亮一直停留在這邊。 “元青哥,是不是那個死胖子?”外面的人說道,“他居然也找到這里來了,早弄死早了事?!?/br> 被稱作元青哥的人,沒說話,而是一步步靠近。 我更加焦急,看來只能跟外面的兩個人拼了,握著柴刀摸到門邊守著。 而胖哥皺著眉頭,在墻磚上連敲,一會是琴聲,一會是二胡聲,隨后就是管樂器的吹奏聲,像一曲無章法的樂譜。 且,隨著奏樂聲,墓室落下石門,轟的一聲隔絕外面的光亮和兩人,令人觸不及防。 我拍了拍石門,說道:“胖哥這咋回事?怎么出去???” “這會擔心了,讓你別進來怎么不聽勸?”胖哥不溫不火的說道,“水葬內步步危機,行錯踏錯都可能喪命的,非要趟這渾水,生死也怪不了人?!?/br> 我揉揉頭發,說道:“不管你怎么說,反正已經進來了。我幫你,主要是良心過不去,爺爺說過,‘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 胖子不贊同的看了我一眼,專注著壁畫的內容,每一副都沒放過。 第96章 庫亞人的樂器 我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只聽那兩人說,這處水葬墓室是樂器陪葬品,被封死了,就再難打開。 他們說著,已經走遠了。 胖哥對壁畫非常感興趣,看的很細心幾乎不放過每個細節,說道:“不對啊,這壁畫無頭無尾?!?/br> 我掃了遍,說道:“就是一群看跳舞彈曲啊,沒什么特別的啊,你多心了吧?!?/br> “庫亞人是流浪民族,不會建造宮殿,但畫中的宮殿有些明顯的庫亞人風格?!迸指鐡u搖頭說道。 “那就是這座宮殿不存在啊?!蔽掖咚蜷_石門才是正事,看壁畫又不能逃生。 胖哥瞇著眼睛,從包里掏出一只手電筒,我們鎮上沒見過的式樣。 這時,我才發現,他背后有個包,里頭裝滿了東西。 手電筒的光照亮了大半個墓室,胖哥研究壁畫,我又看不懂,閑得發慌,就去摸那些樂曲。 哆! 我碰到弦樂器,發出低沉悠遠的聲音,回蕩在安靜的墓室,清晰悅耳。 “你碰了什么?”胖哥說道,視線都沒離開壁畫,“再碰一次!” 哆! 再度動手,聲樂響起,我也盯著壁畫,終于看出苗頭,也渾身發麻,從未見過這樣的事。 壁畫上的人物隨著聲樂扭動了,不管是跳舞的,還是唱曲彈樂的,或者觀眾,他們的神態和身形都在變化。 “繼續!”胖哥激動的說道,“等我看完了你在撥動?!?/br> 他太認真了,我都不好意思打斷,即便好奇壁畫與樂器的之間的關系。 我連續撥動七次弦樂之后,壁畫再無其他變化,胖哥搖了搖頭說道:“還是不對啊,試試其他的?!?/br> 我換了樂器,那些變化就在于變化,即便試完了所有樂器。 胖哥也看得不耐煩了,坐在地面沉思。我才找到時機,問他這些壁畫都是什么,為什么樂器響就能動。 “我怎么知道,要是知道就不會在這里煩悶了?!迸指绮桓实恼f道,“如果能看到全部的壁畫就好了?!?/br> “跟你找的東西有關?”我追問道。 胖哥斜了我一眼,說道:“你可勁的打聽,我認為你心思不純。再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找什么,僅憑直覺判斷?!?/br> 我愕然的看著他,不太相信的說道:“不說就不說,編的理由太蹩腳了,我不問了,你說要我做什么吧,啥時候從這里出去?” “再等等,這里的機括每時每刻都在變化?!迸指缯f道,“以我對這里的了解,這里的機關不置人于死地,小心那些珍獸就成?!?/br> 我這人話本來就少,一時間找不到話題,就靜坐在那里,或者再去摸摸那些樂器,不由得產生一個疑問。 這里的樂器都奇形怪狀的,沒幾個是外面的常見,即便相似的,總有些地方大不相同。 我想到讀書時,有天放學回家,在鎮上的街口看見一個老人,拉著三根弦的二胡,穿著絳紫色的袍子,佝僂著腰。 當時,不僅我一個人在那兒,還有很多孩子,聽到老人拉二胡,都好奇的圍在那兒。 “三根線的二胡,王老先生您可是頭一份!”街邊的熟人看到老人說道,豎起了大拇指。 王老先生鋪滿皺紋的臉皺褶的更多,咧嘴唱道:“古來征戰幾人回呀,將軍提劍鼓上催啊,兵少將寡城門空,只問后人羞不羞呀!” 那唱腔配合二胡的悲涼,頓時生出一股疆場敗陣,城門失守的悲涼,與后援不到的悲憤以及無奈。 當時小,我只記住了調調,其實整個唱呵長的很,也非常也有節奏,聽得人情緒都跟著王老先生走。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王老先生的嘴也閉上,抬頭看著天空,我看到他眼角的淚花。 “好!王老先生!” 不知道圍觀的大人聽懂了,還是聽的樂趣,紛紛喝彩,有些人還丟了幾分錢進王老先生的破盆兒。 想著想著,我忽然來了興致,哼了哼自個記住四句話,眼睛就在樂器堆里找到一把三線的二胡,與王老先生的一模一樣! 看到熟悉的東西,我也沒多想,心情莫名的激動,伸手就去碰那個三線的二胡,胖哥卻捉住我的手腕。 “剛才的唱腔你哪兒聽的?”胖哥嚴肅的問道,眼神滿是探究。 “小時候在街口聽到的?!蔽遗ゎ^看著他說道,“你喜歡聽這個啊,可惜我就記得這四句。不過,這里也有三根線的二胡……啊,我知道了,王老先生是庫亞人!” “你把剛才的唱呵,再來一遍?!迸指缯f道,起身取了那邊的三根線的二胡,試著拉了拉,還能發出聲響。 我試著唱了兩遍,胖哥跟著拉起三根線的二胡。 “再來,樂不對?!迸指缭俣日f道。 連續七八次后,我不可置信的看著胖哥說道:“你還會拉二胡啊,而且和王老先生拉的很像?!?/br> 胖哥嘆口氣,放下三根線的二胡說道:“不是很像,根本就是一個曲子,我拉的不好而已,出去后帶我去見見拉二胡的老先生?!?/br> “好啊?!蔽胰嗳囝^發說道,“不知道王老先生還在不在,應該一百歲了吧?!?/br> 胖哥把手放在墻磚上,又看了遍壁畫,說道:“在等兩分鐘,這里的機括就能啟動?!?/br> “你好像很了解這里啊?!蔽译S意的說道,“妮兒說你是倒斗,這么胖能下盜洞嗎?” “胖咋地了?”胖哥惡狠狠的瞪著我,“爺胖的靈活,胖的優雅!說句實話,你那媳婦真不咋地,牙尖嘴利的,趕緊休了換個溫柔似水的?!?/br> 我聽不得外人說妮兒,說道:“你說啥呢!那是我媳婦,信不信我揍你!” 胖哥忽然笑了,走到石門處,五根手指貼著墻磚,緩緩的扭動,那橫著的墻磚由橫著轉豎著,轉了一百八十度。 那石門緩緩的升起。 能出去了,我心情激動的盯著石門,慢慢的露出縫隙,越來越大。 突然,全身無毛的怪物擠進縫隙,我驚的抽出柴刀,對著它的頭就砍。 胖哥卻拉著我,捂著鼻子,一腳把怪物踢出去,說道:“這是嬰兒蝠,它身上有異味,血液里也有,容易引來同伙?!?/br> 第97章 水葬重啟 我摸了摸臉上,暗道一聲:完蛋了,嬰兒蝠跟著我身上的味兒來的。 石門已經開的很大,嬰兒蝠去而復返,不要命的往里頭來。 我說道:“胖哥,你走吧,它沖我來的,剛才我砍傷一只嬰兒蝠,粘了血的味兒?!?/br> “我發現你這人真真的傻不拉嘰?!迸指缬痔唢w嬰兒蝠,扯著我沖出墓室,外頭的路已經不是我們進來的樣子。 那嬰兒蝠緊追不舍,胖哥冷笑一聲,徒然轉身,腳在墻磚上蹬了兩腳,借力抓住嬰兒蝠,精準快的掐斷了它的脖子。 那嬰兒蝠掙扎的時間都沒有,就栽倒在地。 這樣的身手,只有爺爺和柳姐比得上了。 胖哥拍了拍手,從背包里拿出一瓶水,奇臭無比,對著我噴了些,說道:“別躲啊,這能祛除嬰兒蝠的特殊味兒?!?/br> 我頓住躲開的動作,捂住鼻子,等臭味散去才說道:“它們啥鼻子,我都聞不到味兒,怎么還能尋過來?” 胖哥收起瓶子說道:“嬰兒蝠就是靠味兒相互聯系,又經過庫亞人的特殊訓練,這水葬里頭少了一只,它們相互之間就能發現,追蹤到你?!?/br> 我不僅咋舌,這怪物之間還能如此聯系,難以理解。 “庫亞人這么厲害么?他們現在都在哪兒?”我問道,越來越好奇庫亞人。 胖哥說道:“庫亞人銷聲匿跡了,沒人知道他們去向,他們留下的痕跡只有散人,聽聞散人從他們開始的,并發揚光大。走吧,以后你見識廣了,這些都會知道的?!?/br> 我揉揉頭發,并不懂胖哥說的,畢竟我只見過山居道人這么一個道人,手段凌厲,我們難以對付的,他一招搞定,與道人同是上三流,想必散人也厲害的很,卻沒多大的概念。 甚至,對道人和散人僅僅停留在爺爺說的話里,比下三流的手段高明! 也僅僅如此吧。 可是,胖哥談到庫亞人時,口中的驚嘆之意與向往令我產生幻想,庫亞人非同一般! 我們走到另外一間墓室,這里擺放這具玉石雕刻而成的棺材,上面有神龍騰飛的浮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