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淡漠，看不出轉圜的余地。

    就像沒想到他之前會答應得那么爽快一樣，丁云也沒想到他會拒絕得這么果斷：“我覺得你可以再考慮一下?！?/br>
    “不用?！?/br>
    “好處其實很多……”

    “陳冉喜歡男人嗎?！鳖櫻軙驍?。

    丁云想都沒想：“當然不?！?/br>
    “那他喜歡我嗎?！?/br>
    “……”

    丁云覺得顧衍書問的都是些什么幾把問題。

    但有求于人，不得不好聲好氣，“營業而已，沒真要你倆怎樣?！?/br>
    顧衍書指尖交疊，虛點了兩下：“所以這件事情本質上就是自己販賣自己的虛假性向和感情?！?/br>
    丁云辯駁：“這是愛豆的營業自覺性?！?/br>
    “我不認為這種行為配得上被稱作.愛豆?！?/br>
    “可是現在小姑娘就好這口?！?/br>
    “粉絲擁有自己想象的權力，但并不代表這就是藝人為了利益而故意做出誘導性欺騙行為的正當理由?！?/br>
    顧衍書從始至終保持著一種冷靜到漠然的理智。

    丁云重了語氣：“藝人本身就是商品，只要能夠迎合市場，那就是正當理由?！?/br>
    “那很可惜，我是個人?！?/br>
    輕飄飄一句，尾音收得冷峭。

    陳冉感覺自己有被內涵到。

    誰他媽還不是個人？

    室內陷入短暫的停滯。

    談判崩盤。

    半晌，丁云強壓住火氣，發音咬得很重：“這是公司高層的意思?！?/br>
    “嗯，和我沒有關系?！?/br>
    談判再次崩盤。

    丁云把電腦一推，點了支煙，打火機摔在桌面上時發出焦躁的聲響。

    顧衍書倚著靠背，下頜微抬，脖頸線條延展出瘦削鋒銳的弧度，眼皮半耷著，襯得眼尾愈發上挑，整個人看上去冷得厲害。

    還帶著薄，像枚沒有刀身的刃。

    丁云覺得難纏。

    旁邊的陳冉見狀，抿了抿唇，小心翼翼試探：“衍書哥，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所以才不愿意和我組CP啊?！?/br>
    少年音色干凈柔軟，語氣聽上去單純可憐，全是小孩兒樣的委屈巴巴。

    顧衍書掀起眼皮，看了過去。

    陳冉其實長得很好看，白凈乖巧，眼角略微下垂，此時此刻眨巴著眼睛，顯出一種小狗式的茫然無辜，看上去讓人怪不忍心傷害。

    顧衍書沉默兩秒，似是思考。

    然后緩緩啟唇。

    “嗯。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