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帥,可惜我瞎_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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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馳進了院中放緩了腳步,臉上的神色雖然依舊平靜,但是在這一瞬間,從未有過的緊張和狂喜幾乎漸次滅頂地將他湮沒。 走到廂房門口,淅瀝瀝的水流聲傳來,方馳猛地頓住腳步。 他步伐輕緩,慢慢湊近。 廂房間的門半掩,開著一條小縫,廚房里沒有開燈,方馳只能借著皎白的月光,凝眸窺探。 洗碗池邊上靜立著一道清瘦而挺拔的身影,水龍頭開著小水,林曉手上握著一只瓷碗,安靜地沖洗著。 夜色深遠,月光柔靜一抹無暇,銀色皎皎的月華輕紗薄霧般灑在林曉的側臉、肩上,眼前的人沉靜如夜風,在這樣的無聲的秋夜里,身上竟然隱約流露出一番讓人移不開目光的,帶著悲涼而孤寂的俊美。 方馳默默站在門邊看著他,沉默許久,一動未動。 這個人,從那天分開之后的第一秒他就開始想念,如今想到不知心中幾秋既過,真的重新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方馳卻只想這么安靜地看一看他。 片刻后,水池邊的林曉將洗好的碗放回櫥柜上,就在關上水龍頭的那一瞬間,他敏銳地聽到了門口的位置上,有人輕輕一聲嘆息。 林曉怔然轉身,兩人相對而立的那一刻,方馳一顆心霎時提到了頭頂。 林曉偏著頭,側耳凝聽,半晌過后,帶著一點不確信,輕聲開口:“……馳哥?” 只這一聲,方馳眼眶竟然驀地有些發酸。 他深深舒出一口氣,心說自己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而后抬腳邁上門口石階,將半掩的廂房門拉開,回答說:“是我?!?/br> 林曉:“……” 林曉站在原地,只錯愕了一秒,而后突然像是被一道明媚而凌厲的流光擊中,全身無聲一顫,隨后猛地向前沖了過來。 方馳在他抬腳的那一剎那就張開了手臂,等著林曉撞進他的懷里。 抱懷中的人比幾天前消瘦了一圈,凸出清癯的肩胛骨抱著硌人,方馳眸色不定,緊了緊胳膊,說:“不是說讓你好好的,怎么瘦這么多?” 林曉將頭埋在他胸口,用力搖了搖頭,他嗓子疼得厲害,怕自己一開口即是哭腔。 方馳抱著他晃了晃,此時倒真像是哄一個委屈得要哭的小孩般,輕笑道:“好了啊,我這不來了么,這么多天沒見了,就不想跟我說點什么?” 林曉慢慢將頭抬起來,所有濃烈稠密的情緒全部被封存在那雙沉靜的眼底,好半晌,他才啞聲問方馳:“怎么這么快就跑來了,頭還暈嗎,傷都好了?醫生……讓你出院了?” “沒事了?!狈今Y對于這幾天自己在家忍痛度日的經過一字不提,只是說:“收到你信息就跑過來了,真的是……等不了?!?/br> 林曉眼眶微紅,嘴角輕輕抿著,終于重新露出了這么多天以來,第一個真情實感的笑容。 “你爸媽他們……”方馳猶豫一下,試探問道:“松口了?” 林曉垂下眼睫,回答說:“應……應該是吧?但是,具體我爸想跟你說什么……我不清楚,而且……”他又放低了一點聲音,囁嚅,“而且我也沒想到你來得這么快,估計……我爸都沒準備好呢……” 方馳不禁笑出聲來,抬手捏了捏他的臉,打趣道:“還嫌我來的快了?小林師傅真沒良心啊,這一路上我把車轱轆直接開成了四個風火輪,都自帶出場BGM了,這么急不可耐的,是為了見誰???” 林曉嘴角又稍稍揚起來一點,藏著笑,沒說話。 “再說了,我這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優良作風,是跟誰學的?”方馳蹭了蹭林曉的額頭,笑嘆道:“別說,之前我還真沒想到,我出個小意外,你能直接跟家里出柜了……嘖,小林師傅……咱們怎么這么虎???” 其實,只要想到那天的情形,林曉也無時無刻不再自我反思—— 怎么一著急,就沒忍住直接說出來了呢? 是……有點虎。 月夜中,林曉臉色不自覺地漲紅,語調中帶了些赧然,但更多的是愧疚,輕聲說:“對不起啊,你……是不是怪我沖動了?” 如果不是自己那天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可能他和方馳的關系還能再瞞得久一些,就算最后肯定還是要告訴家里,但是起碼兩個人能再多鋪墊一段時間,多做一些事前準備,至少,不會是在那樣一個情況下,直接捅破了天。 更重要的是,方馳也不用遭受這樣一場木棍燉rou的無妄之災。 “說什么傻話呢?”方馳與他額頭相抵,眼睛里倒映著全是林曉的影子,“如果非說要怪,我還不如怪自己白活了二十三年,見識太短?!?/br> 林曉不明白了:“什么意思?” 方馳笑了一聲,一字一句都像是暖著他心尖的溫火:“在一起這么長時間,我只知道我男朋友喜歡我,卻不知道竟然喜歡我到這個程度——小林師傅,‘病入膏肓無可救藥,就是病死在他這,也認了’……這些話,我可都清清楚楚的記著呢?!?/br> 林曉心神一晃,像是被這幾句輕飄飄的復述灼到了耳朵,緋色直接從側臉暈染到了耳根,慌忙從方馳懷里掙出來,情急之下就要去捂他的嘴:“別、別說了你!” 那天林曉幾乎是被逼到了絕境,當時的心境說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擲也不為過,在那樣的狀態下,心底的話關不住,一股腦才全部說了個干凈,可現在風波漸息,眼看柳暗花明得償所愿之時,再來聽自己說過的那幾句話——尤其是這話還是從方馳嘴里說出來,言猶在耳,簡直能讓他畏羞到直接社會性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