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悅懌突然轉身，尾巴順勢收走，仰面看著褚齊，笑臉盈盈的，褚齊也淺笑的看著他，伸手摩擦著他紅潤的薄唇。

    畫面里，何悅懌突然張開嘴，含.住了褚齊的手指，看他的動作應該是輕輕的咬.著，貝齒搭在老繭處，一定癢癢的，心里軟軟的，沒準舌頭還會不小心碰到指尖.....

    段長年突然覺得手癢，小狐貍的手感他是知道的，小時候剛抱回來，小眼睛眨個不停，還會朝他吐泡泡，一拿儀器過去小手就握得緊緊的，抽也抽不開。

    是從什么時候起，小狐貍沒事的時候就蹲著身子躲在角落，不讓剪的長發垂在地上沾上了藥劑的顏色，里頭還混著玻璃渣，臉上從欣喜到恐懼，再到最后的麻木。眼里沒了光彩，身上又帶著大大小小的針眼傷痕，著實礙眼。

    緊盯著玩面板的何悅懌，見他嘴角露出笑意，心里一片舒暢，神色都溫柔了幾分，說到底悅懌才是自己親手養大的，比起一早丟棄的蘇斯，這才是他疼了多年的孩子，可愛乖巧又懂事聰明。

    段長年覺得自己對何悅懌是滿腔疼愛，是老父親對兒子的寵愛，卻沒想過他在何悅懌身上做過的事有多過分，更沒想過當年做實驗.死.掉了多少孩子才有了這么一個活下來的，他只是理所應當的享受著自我臆想的快樂。

    第50章

    這一夜，何悅懌始終睡不著，明明褚齊就在身邊躺在，手還在自己腰上搭著，體溫穿透睡衣暖暖的讓人昏昏欲睡，可一閉上眼睛，奇奇怪怪的畫面不斷閃過。

    一個長頭發的小孩蹲在角落，露出來的手臂被針.孔扎的青青紫紫，奇怪的是他看不清面前站著的人是誰，更看不出這是在哪，卻還能感受到小孩害怕的情緒。

    不安的看著褚齊的臉，不屬于自己的眼淚突然涌到眼睛，他這是怎么了？軟弱的不像自己，心慌的厲害，一閉上眼睛就感覺有人盯著自己，還是那種充滿怪異的占有.欲、夾帶瘋.狂的眼神。

    ‘烏烏，你在嗎？’他不想褚齊擔心自己，卻也不當縮頭烏龜。

    ‘你是魔鬼嗎？大半夜不睡聊什么？!’被吵醒的烏烏算不上好脾氣，熬了那么多天，廢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解除了腦子里的監視，又檢查了何悅懌的腦子，工作量多的不是一點兩點。

    何悅懌忍著心里莫名其妙的慌亂，躡手躡腳的朝熟睡中的褚齊靠近，緩緩的牽住了他的手，用頭輕輕蹭著他的胸膛，這才回了一句，‘我感覺被監視了?！?/br>
    ‘你知道自己在褚齊那吧？’烏烏一下子清醒過來了，要是在何家被監視沒什么，褚齊那嚴的跟鐵桶一樣，別說監視了，就是一點風也別想透進去。

    ‘不是腦子被控制，我感覺有雙眼睛盯著我，一搬到褚齊這兒就有這個感覺...你確定何明志死了嗎？’

    ‘不確定，我之前的記憶像是被填充的，關于那場事故的記憶更模糊，我想，他還活著?！?/br>
    ‘.....暗歿族控制人的能力后天可以訓練嗎？’

    ‘你該不是想訓練自己控制霍克斯的能力吧？他要是活著一定能察覺到你的動向，就算你躲得過他在霍克斯的監控，別的呢？’

    烏烏的擔心不是沒道理，記憶里的何明志是個天才，更是.瘋.子，萬一打草驚蛇只會加速死.亡。

    何悅懌努力冷靜下來，滿眼都是處在熟睡中的褚齊，‘最輕都會變成.傻.子的實驗，又只有我一個成功，你覺得他可能在自己身上嘗試嗎？’

    身處邊境的烏烏煩躁的起身，他知道自己勸不住何悅懌，咬咬牙告訴他暗歿族訓練控制能力的辦法技巧，又悄悄的告訴了褚齊，然后再也睡不著了，只能出門和那些陷入背叛.瘋.狂的族人溝通交流，進一步‘洗.腦’，讓他們安心留在國盟。

    得到訓練技巧的何悅懌也沒睡著，閉著眼睛開始了訓練，暗歿族是因為自身天賦通過高強度的腦波壓制他人的想法，從而達到cao縱的目的?；艨怂瓜到y也是這樣，他通過腦波中的聯系下達指令，再由霍克斯控制機器，從而cao縱所有安裝了霍克斯的機器。

    但是這個基數太大了，何悅懌的腦波再強也不能同時控制全部的機器，以前懶懶的也沒做過這方面的訓練，現在...他害怕了，他怕褚齊會出事，而自己能做的只有這個了。

    何悅懌睡得不安穩，褚齊在他身邊哪能察覺不到？小狐貍瑟瑟縮縮的把小手塞進他寬厚的手掌里，又可憐的蹭著自己，明明很害怕還不出聲，每件事都戳中了褚齊的小心臟，軟的不行，心疼的不行。

    過了一會兒，沒等到小狐貍喃喃自語，反而等到了烏烏的短訊，看過后等了半個多小時，估計著小狐貍對外界沒知覺后才睜開眼睛。

    小狐貍眼睛緊閉，睫毛微微抖動，漂亮的眉毛皺在一起，想了很久，看見之后的畫面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別人在他面前流血斷胳膊都沒事，唯有小狐貍，皺個眉毛嘟個嘴都讓他心疼的緊。不受控制的想到，何明志要是.死.了，該多好。

    國盟和暗歿族的對峙并沒有到非死不可的地步，時不時的小打小鬧最多是生活的調味劑，近幾年暗歿族活動頻繁，褚齊很難不把這些事情的幕后主使和‘逝世’的何明志聯系到一塊。

    他不怕戰.爭，不怕.死.亡，但是害怕小狐貍看不見自己，害怕小狐貍身邊沒人陪，一向堅毅無畏的他有了軟肋，心軟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