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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銘慣常靈敏的直覺告訴他,他不希望這個人成為新祭司。 “不會” “不會” “不會”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卻半點都沒讓小獅子開心起來。 即使遲鈍如他,此時也有種被排擠在外的感覺。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腦子比他好用的人都說不會,他也不用再絞盡腦汁的去想,這個人如果成為新祭司會不會給部落帶來改變了。 于是剛開始煩惱的銘又開心了。 趙捷想起十天之期就想給御風點個贊,太會選日子了,十天足夠白他們將沙那些事傳遍全部落,而且到那個時候他的鹽肯定也能出來一批了。 在老獸人們推出的人選出現大問題的情況下,部落的燃眉之急又解決了,想來大家也能將對御風的戒備收收了。 就算是非要加一個大喵部落土生土長的新祭司,也可以大家和和氣氣的商量嘛。 翹起尾巴的小花豹絲毫沒注意到,王的目光正意味深長的停留在他身上。 因為王非要搬出來的理由在趙捷看來足夠合理。 主要還是銘的住處實在是太不像樣了。 趙捷還是勉為其難的將兩只大貓撿回了家。 好在樹洞擴張后,變成了三室一廳,剛好有個完全空著的房間。 哪怕是光鋪著恐龍皮,環境比起銘的小破屋也能稱得上十分舒適。 況且雨季后趙捷和凜又去割了次赤羽草,做了個新床墊,換下來的舊床墊就在空著的房間里。 唯一的難題是空余的房間沒有趙捷和凜的房間大,床上睡兩個大型貓科獸人的獸態就要很擠。 需要銘睡覺的時候保持警惕心,盡量別在睡夢中變成獸態,壓到王的傷口。 趙捷原本以為家里多了兩個陌生人,他肯定要失眠。 沒想到剛趴在熟悉的赤羽草墊上,就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睡的比誰都沉。 銘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回了次住處,將儲存的食物也全都搬來了,和樹洞里放在表面的食物堆積在一起。 凜見狀也沒有阻止,這些食物他們都不缺,太過計較反而會尷尬。 趙捷照常是聞著烤rou的香味才肯起床,吃過飯又看了次王的傷口就和凜出門了。 今天是曬鹽池搭建的第五天,按照以往的情況,池底已經能檢出來粗鹽了。 如果情況比較好,明天就可以召集大量獸人準備粗鹽提純。 身形相差半個型號的灰狼和花豹以相同的速度朝著曬鹽池那邊奔跑,經過部落西邊的河流時突然聽見一聲巨大的水花,然后是中氣十足喊救命的聲音。 花豹和灰狼紛紛停下腳步,下意識的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這邊的河水從雨季后面積就比原本大的不少,好在可能是源頭和北邊的河不太一樣,至今還沒發現殺傷力特別大的魚。 落水的人只要沒有馬上飄走或者沉底,還是有很大希望能獲救。 花豹都沖出去了,半途卻急剎車變回人形揉了揉眼睛,轉身看向身側的灰狼,“我怎么覺得他有點眼熟?” 灰狼蔚藍色的雙眼中閃過銳利的光芒,低聲道,“是那個叫沙的獸人?!?/br> 趙捷聞言急切救人的想法又打了個折扣。 不停撲騰大水花半點都沒有沉底或者飄走跡象,沙的叫聲卻如殺豬般凄慘,聽得趙捷眉毛都糾結的皺在了一起。 也許是沙身上貓科動物畏懼討厭水的特點放大到了極致,沒發現自己其實會游泳館,根本沒有任何危險。 趙捷上輩子就看到過那種搞笑視頻,有人掉到水里瘋狂的喊救命掙扎,馬上就要陷入絕望的時候,被人拎著衣領拽起來,驚喜的發現其實水才到他的腰部。 雨季后的河水肯定是能沒過沙綽綽有余,但對方這個撲騰的身姿實即使再狼狽,都無法掩飾熟練。 凜早就習慣了趙捷隨時隨地開始發呆,見趙捷沒有發表意見,也沒有主動下去救人的意思,而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讓趙捷隨時都能倚在他身上。 他本人則目光銳利的盯著水里撲騰的大水花,就像是盯著獵物般的興奮。 趙捷也沒有思考多久,拋開所有不談,無論現在河里的人是誰,他都不可能見死不救。 畢竟人的體力是有限的,如果河里那朵大水花,直到體力耗盡都沒想起來自己會游泳,遲早還是會沉底。 趙捷手撐著地面站起來,覺得耳邊的呼救聲似乎更響亮了些。 “我自己下去就可以,你別下去了?!眲C以為趙捷已經想好了要救人,主動擋在了趙捷的身前。 趙捷眼睛不受控制隨著長毛大耳朵移動,克制又克制后,還是心虛的摸了上去。 “他這么能掙扎,肯定要用獸態才能拖動他,到時候滿身毛都要被水浸濕了,你也別去?!壁w捷想起獸態滿身是水的感覺,就忍不住皺眉,嘴角都忍不住朝下撇了撇。 凜十分意外這個答案,聽著開始朝著撕心裂肺發展的聲音,轉頭看向仍舊在河里瘋狂掙扎的人,語氣帶著遲疑,“那我們......” 直接走肯定不行,但是為了毛不濕就再去叫人,好像也非常奇怪。 “沒事,我們折個大樹枝拋給他,他自己就拽著上來了?!壁w捷看了眼水花的強度,心中快速估計沙的剩余體力。 覺得對方要是能半途反應過來,拼命的撲騰水花沒用,肯老老實實的維持飄在河面上的樣子,時間都足夠他和凜造出個簡易木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