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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蘇州知府召集大小官員碰頭,最后商量出一個辦法,既然燕云開跟蔣鶴山有關系,就放蔣鶴山的假,一切公務由別人分擔,他現在的唯一任務就是陪著燕云開游玩。 蔣鶴山上次跟燕云開見面的時候,燕云開自稱是個落第秀才,直到平定了魏王的反叛,蔣鶴山才驚覺跟他同行了一路的人,竟然是赫赫有名的燕云開。 自從那次見面之后,蔣鶴山就再也沒有見過燕云開了。 如今三年多的時間過去了,蔣鶴山再見到燕云開,他還是穿著白色的文士服,相貌幾乎沒有變。 反觀他自己,明明相差不過幾歲,兩邊鬢角已經生了許多白發,額頭的皺紋也增添了幾道。 趙霽跟蔣鶴山過年的時候才見過面,并不顯得陌生,十分熱情的招待了他們,晚間又跟趙霽提起要讓女兒留在身邊的話。 趙霽沒有回答他,而是把蔣旭叫到跟前來,讓她自己說。 蔣旭看到趙霽鼓勵的眼神,知道師父會支持她的選擇,于是便對蔣鶴山說,“女兒不能永遠依靠父母,如今跟著師父學藝,如今技藝未成,怎么能夠半途而廢?!?/br> 蔣鶴山看到女兒態度堅決,也只得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第二天,蔣鶴山帶著趙霽他們去看了城外的幾處工坊,看著都是窗明幾凈的樣子,詢問工人,都說伙食不錯工資也按時發放。 燕云開他們都知道,這是應付上頭檢查的套話,在他們去工坊之前,肯定特意大掃除過,也交代了工人們應該如何應答。 但是看工坊的整體環境,也都不錯,也就沒有太追究。 第三天又去看了城里的商業街,四五層高的樓房已經有很多了,逛街累了,走進一家茶館,坐定之后,燕云開便直言不諱的詢問蔣鶴山,“蔣兄跟我也是老相識了,我想知道這蘇州的農田可有荒蕪的情況?!?/br> 蔣鶴山連忙搖頭,“雖然有少數工坊招收男工,但是我們蘇州還是以紡織業為主,大都是女工,鄉間的田地還不至于荒蕪?!?/br> 燕云開又問,“剛剛那間規模最大的工坊,那個掌柜姓章,我還特意問了,他說是立早章,跟蘇州知府同姓,這該不是巧合吧?!?/br> 蔣鶴山如實道,“聽說是同宗,也有人說那家工坊其實就是知府的產業。除此之外還有幾位大人,都有自家的工坊,實不相瞞,我夫人的堂兄也說要開工坊,我也是同意的。只要按時交稅,不克扣工人,不傾軋同行,我想這不礙事吧?!?/br> 燕云開點點頭,“想賺錢無可厚非,只要不濫用職權就無所謂?!?/br> 蔣鶴山道,“極是如此。我們之前也查處過幾家黑工坊,其中一家真是罪大惡極,蓄奴做工,沒日沒夜的干活,死了人就抬去亂葬崗埋了。本朝律令不許殺奴,這家原也是府城的大戶,有舉人功名的,被人發現之后,就被知府大人帶人查抄了?!?/br> 如今好歹是太平盛世,豈能容許那隨意殺人的人存在。 利欲熏心的人總是存在,只要大面上能維持的住,下面就不會亂起來。燕云開對蘇州的情景有了大致了解,也就不打算在這里多停留了。 江南腹地一向是朝廷的稅收重地,無數雙眼睛盯著,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真要出毛病,也只會出現在邊陲之地,朝廷的勢力被極度削弱的地帶。 燕云開他們只在蘇州呆了三天,又坐上馬車往杭州的望向去。蘇州到杭州之間,有一條直通的水泥路,馬車在路上跑起來十分的平順,只花了一天時間,就到了杭州城。 去西湖泛舟,也沒什么樂趣,現在是初春時節,江南的雪早就化了,柳芽才剛剛冒頭,連個花骨朵都沒有,真是沒什么可看的。 接下來的路程就是一路向西,他們要去崖州,那里有一座屬于燕云開的私人港口。 燕云開的船廠已經造出來能出海遠洋的大航船,最近這兩年也一直有商隊出海,只是海外的貨物大多是些稀奇的玩物,真要說好東西那是一個都沒有,反倒是大晉的茶葉,絲綢,瓷器,玻璃運出去大受歡迎,賺回來大量的金子。 這是趙霽的要求,只要金子不要銀子。只賣享樂玩物,不賣科技產品。 在離開杭州之后,就沒有那么多的好路可走了。 馬車要經過坑洼不平的老路,要經過一些有盜匪出沒的地帶,為了不至于有損傷,在離開杭州后,他們還另外帶了四個護衛。 帶護衛也是一種威嚇,但是他們一行人在路上還是遇到了兩次攔路的匪徒,都是十人以上各個帶兵刃的強盜。燕云開總是能提前看出匪盜的痕跡,最終都被唐甲帶人端了老窩。 蔣旭看了難免熱血沸騰,在燕伯伯面前大獻殷勤,想要學功夫。 然而燕云開搖頭道,“你這孩子,有求于我的時候才知道叫燕伯伯,腦袋瓜子倒是聰明,可惜不是練武的材料?!?/br> 由于燕云開說她不是練武的材料,蔣旭氣得一天沒跟燕云開說話,可是一天之后,她又拉著楊小二到燕云開身邊說,“楊小二說他也想學武,燕伯伯你看看他有沒有天賦?!?/br> 燕云開捏了一下楊小二的手腕,又讓他踢踢腿,“還可以,你讓他每天早晨卯時起來跟著唐甲練習,只要能堅持三年,武藝也就能夠小成,之后在選一樣兵刃來練習?!?/br> “好哎?!笔Y旭高興的差點跳起來,楊小二雖然也很高興,可他只是勾勾嘴角,跟多的情緒并沒有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