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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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里猶如釘在柱子上沒法反駁的紀葎下巴一抬,某種深意突現,直接道:“你今天是為了秦叢禮假公濟私,偷挪公款被公司處理的事情過來的吧?” 紀葎的話一出,本來討論的正歡快的大媽們瞬間都收了聲,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等待紀葎的下一句。 紀葎也不負眾望把答案說了出來,“秦叢禮進入公司八年,累計偷挪公款超十萬,我特意請了專人,還在加班算這筆數,你是想等到他們算出來把確切數據甩在你們臉上,才肯罷休?” 秦明德皺得幾乎能夾死蒼蠅的眼皮陡然怔住,回過頭難以置信地望向自己兒子,超十萬?這是什么數字,他兒子怎么隱瞞下來了,那這筆錢哪里去了? 秦叢禮臉上浮現慌亂的神色,當下也顧不得害怕了,只想的不能讓紀葎把罪名坐實,著急且不自在道:“沒有的事,你怎么信口胡謅?” 秦叢禮臉上的表情,自動被群眾過濾為了憤怒,又轉頭看向紀葎,窸窸窣窣道:“怎么這小伙子沒來前秦叢禮都好好地在公司待著,一來就說偷挪公款了,不會是想除掉眼中釘吧?” 這個時候,他聽到身后傳來拐杖刻意敲在地面后發出的巨大聲響,和秦明德那有氣無力的模樣截然不同,他連忙轉過身,入目便是秦老爺子,臉上立馬浮現出欣喜的神色,“大伯?!?/br> 其實早先讓秦明德一個人進去找秦老爺子說說好話,秦叢禮是不敢在他面前出現的。 但是相較起紀葎,秦老爺子就像他的一根救命稻草,忍不住抓緊,“大伯,您終于出來了,侄子今天有事跟您說,您快把門開開,咱屋里坐?!?/br> 隨后,秦叢禮臉上揚著的笑在秦老爺子的言語下一點點凝固住,旁邊有幸觀賞到這一幕的人,早就把紀葎推秦明德的事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本來以為秦老爺子出來,這事或許會出現反轉,看他是偏占誰的位置,誰料這人一出來,便是贊許了紀葎的話,“紀葎說得不錯,秦叢禮偷挪公款,證據確鑿?!?/br> “叢禮啊,大伯對你真是失望透了?!?/br> 吃瓜群眾們都震驚了,連秦老爺子都這么說,那這事**不離十了。 反應過來后,秦叢禮連忙走前兩步,靠著門道:“大伯,您聽我解釋,這不是...” 秦老爺子卻一甩手,表情明顯是累極了,“你也不用在我面前狡辯,老頭子自然是有十成十的證據,才敢篤定?!?/br> 他長嘆了口氣,臉上亦帶著解脫,“也罷,從今兒起,咱們便當兩家人吧?!?/br> 秦老爺子這意思,是準備和秦二分家,不再讓螞蟥扒著吸血了,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將倚靠他血生存的螞蟥直接甩到大街上,讓他離開舒適圈,在烈日底下暴曬,在guntang的磚頭上耗盡生命最后一分力。 這事是秦明德絕對不能容忍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秦明德手上青筋暴發,臉上的線條全部繃緊,不再是從前虛弱無力的模樣,怒火將他的眼睛染紅,怨恨支撐著讓他挺直了腰背,這大概是他這些年來最有存在感的一次。 所有人都在等,等秦明德發飆,等兄弟反目,等一場戲看。 心里都默認是這個念頭,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期待。 拐杖重擊在地面上,那聲響讓每個人都忍不住提著一口氣,眼睛睜得溜圓,像在玩一二三木頭人的游戲。 紀榕拉著秦招的手屁顛顛跑了出來,躲在秦老爺子身后不遠的樹邊,湊近了些。 這秦明德究竟要干什么? 下一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秦明德抬起手,狠狠地朝著秦叢禮的臉扇了一巴掌,口中含著怒罵,“不孝子,還不快給你大伯磕頭認錯?!?/br> 那巴掌似乎用盡了秦明德所有的力氣,打得他身子都搖晃了幾下,精氣神陡然消散,人們看到的,是遲暮的老人。 一時間,看戲的人臉上都露出愧疚的神色。 其實這秦明德也不是那么無藥可救嘛,雖然一輩子沒做過什么好事,但也沒做通敵賣國的壞事呀,人家是懶惰,但家里有錢呀,這秦叢禮做的事,他指不定還不知曉呢。 這么一看,二話不說就要鬧分家的秦老爺子就做得有些過了。 誰不知道秦家有錢呢?那么些錢在秦老爺子面前又算什么?不過是撓癢癢似的,何必這么絕。 秦叢禮捂著臉龐,被親爹突如其來的強勢唬得一愣一愣地,短促的慌神后,他瞬間領悟到秦明德的目的,膝蓋一軟,瞬間撲倒在大門前,一下一下磕著頭,即便是皮rou摩擦石子帶來的痛感也不能使他停下。 “大伯,侄兒錯了,我就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求大伯網開一面,咱們秦家就剩您和我爹這么多年的情誼,斷不了啊——” 再抬起頭來,臉上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群眾們大多只看過秦叢禮儒雅溫和的性情,誰見過他這般模樣,瞬間心軟到不行。 紀榕躲在樹后看得那叫一個震驚,表情夸張,眼神抽搐,她甚至想站出來感慨一句:人生處處靠演技。 即便是看過兩人真實虛偽的模樣,她也忍不住內心動容。 這兩人說起來是在懺悔,實際上卻是顧左右而言他,明明說的是偷挪公款的事情,他們卻只字不提處理結果,是補上還是怎樣... 遙遙一望站在兩人身后的紀葎,敏銳地察覺到爸爸身上那股子陰冷的氣息濃郁,紀榕的目光里充滿了戲謔。 有爸爸在,她倒要看看這兩人還能怎么作,真當全世界是他們的舞臺了? 紀榕在全心全意地觀察著狀況,被紀榕拉著手的秦招卻對著紀榕的笑愣了神,說起來,今兒這事和秦招最有關系了,但他卻毫不在乎,說明白點,是置之事外。 再看秦老爺子,即便是人家做到這種地步,他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沒有變化。 天底下姓秦的人家不少,但能做到秦老爺子這樣的卻獨此一家,秦明德一旦脫離這個家,他也將泯然眾人。 秦明德眼睜睜看著兒子磕頭到流血,貼緊了門,也依舊不能從秦錚臉上看出一絲動容,他知道結果了。 秦明德退后一步,指著秦叢禮,當機立斷道:“老哥,咱們血脈至親,弟弟一直尊敬你,今天我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把他逐出家門罷!” 他微閉了眼睛,再眨開眼時目光透露著堅定。 是什么樣的情誼,讓他即便不認兒子也要跟著秦錚呢?和所有人以為的截然不同,秦明德掩下復雜的心思,眼神真切地望著秦錚。 旁邊的大媽忍不住擦了擦眼角渲染出來的淚珠看,“秦老爺子,你就把話收回去吧!一家人有什么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沒得讓我們這些街坊都看了笑話不是?” 她說完話,得到了很多點頭附和的聲音。 和秦老爺子也做了多年鄰居,知道他脾氣雖差,卻不是聽不進道理的,是以才敢直接把話說出來。 群眾的言語像是疊了一層無形的攻擊膜,秦明德再瞥眼秦老爺子臉色,生怕結果適得其反,連忙又站出來護著道:“你們一人少說兩句,我說這話只是為了緩和關系,可不是為了逼我老哥?!?/br> 秦老爺子眼睛含笑,看著秦明德這一手好演技,以前不去計較,還真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他呵呵冷笑兩聲,鼓掌道:“既然我這弟弟這么為哥哥的身體著想,就趕緊帶著你的兒子滾吧,別污了我家門外的地,氣壞了老爺子?!?/br> 秦明德唇邊的笑一僵,他以為秦錚多少會做些面子功夫,他就能趁此機會突破,但對方這么直白,他反而無話可說了。 秦老爺子卻有一堆話說:“你也不用在那假惺惺地扮什么好人,這些年你從我手上拿的錢不少,估摸著也貢獻給哪家姑娘了,我就當在馬路上撒錢了,不撿回來。 可你那房子卻是我的,被狗住過的地方我嫌臟已經賣掉了,勸你有這功夫在這死乞白賴不要臉地演戲,還不如早些回去收東西。 老頭子可是和賣家說好了,超出期限,里面的所有東西由他處置?!?/br> 從秦老爺子的眼神里,秦明德看到了肯定,不是恐嚇不是威脅,秦明德瞬間慌了神,嘴唇張張合合好幾遍,一會兒是瞪著秦錚一會兒是乞求。 他沒想到,自家老哥竟然會做得那么絕,那么不留情面。 然而更絕望的事情還在后頭呢。 第一百九十八章 秦叢禮磕頭認錯的動作早在聽到秦明德的話后就僵住了,眨了幾下眼睛,從他爹堅決的話語里判斷出這話的真偽性,心里一下就慌了。 他還維持著跪在地上的動作,腦子里想到很多畫面,低垂的眉眼里閃過一絲陰霾。 這就是他家老頭子呀,自私自利,只要是利益相關的事情,隨時都可以把他這個兒子舍棄掉,就為了從大伯那里拿多點好處,為此無所不用其極。 這老頭子活著干嘛呀?生了兒子卻不想養,留著那么多家財帶進棺材里去嗎?但凡他當初隨便把從大伯那里拿到的錢給些自己,他又怎么會去做那么極端的事情。 這些錢可不全是進他腰帶,好處享了,卻想把所有的后果塞給他一個人,天底下何來這種好事? 斜眼瞥過周圍那些平日里兄弟情深的幾個人,現在紛紛后退了一步,也想撇清和他的關系。 張張口,唇角突然勾起,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秦叢禮的想法已經極端了,依附著秦錚生活太久,全然忘了自己也有生存的本能,腦子里全是脫離了秦家后他將有可能面臨的事情,心里除了懊惱,就是憤恨。 秦叢禮聽不進任何聲音,突然一揚腦袋,面露兇狠地望著正因為秦老爺子的話而僵愣的秦明德背影,剛剛頭點地的疼痛并沒有緩解,腦子里所有的神經全部暴漲開。 這老頭子早該死了,等他死了,自己就可以拿到遺產了! 秦叢禮半撐著腳,膝蓋從彎曲到筆直,這段時間很緩慢,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緊接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秦明德一把推開,力道足夠讓秦明德一把撞上秦家旁邊的大石頭。 砰地一聲,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秦叢禮已經翻過秦明德的身子,尖銳的石頭狠狠地朝著他的腦袋砸去—— 鐵門的縫隙很粗,那個視角又剛好是在角落的地方,紀榕看不到發生了什么,蹦跶著跳了幾下,眼睛就被秦招眼疾手快地捂住了。 紀榕伸手摸了摸,“秦招,你擋我眼睛干嘛?快放開!” 秦招沉默著,目光沒有半點漣漪地望著鐵門的位置,從他這里望去,隱約地只能看到太陽照耀下的人影,以及他手上高高舉起的石頭。 下一秒,旁邊人的膝蓋抬起,也看不清他什么動作,直接將秦叢禮踹到地上。 動作不算狠,反應卻領先于其他人。 群眾們的眼睛瞪得像銅鈴那么大,剛剛還在為秦叢禮說話的人瞬間閉緊嘴,還殘留著對他那瞬間兇狠表情的后怕。 這個時候,有警笛聲由遠及近,有人慢慢醒過神來,臉帶驚恐。 警車在秦家的門前停下,大爺大媽們紛紛自覺地后退一大步,有幾個家門就在附近的甚至還跑回去躲了起來,隨后才反應過來‘看八卦又不犯法’的,這才又慢悠悠尷尬地走回來。 警車里一涌而出幾個身穿警服的公安,臉上帶著公事公辦的正經,走到了人群中間大聲喊道:“剛剛誰報案的?!?/br> 報案?報什么案? 大家面面相覷,就連程一勇也是莫名其妙,左右掃了兩眼,瞬間對上了秦老爺子的眼神,從那里面讀出了‘也不是他’的答案,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剛剛收回腳的紀葎輕輕拍了一下鞋子上沒有的灰塵,眸子平靜,聲音冷淡,“我?!?/br> 大爺大媽們瞬間都將眼神聚到了紀葎的身上,程一勇站到了紀葎的身邊,同樣看著走近的公安,臉上的表情威嚴刻板。 公安:“你舉報有人偷挪公司財產,意欲購買非法產品?” 紀葎點頭:“嗯,現在還多了條,殺人未遂?!?/br> 他抬手一指猶趴在地上的秦叢禮,對方顯然還沒從剛剛那一腳回過神來。 聽到了殺人未遂,在看到旁邊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秦明德,公安的臉色微變,召集了幾個同事齊齊將秦叢禮圍了起來,后面的兩個公安直接眼疾手快地把人逮捕起來。 還有人要去扶旁邊的秦明德,順便喊了句,“有沒有家屬在現場?!?/br> 領頭的公安掃了眼眾人,直接跟報案的紀葎了解情況,當聽說被抓捕的秦叢禮和地上倒著的人是父子關系時,表情里閃過罪惡的情緒,他手上拿著小本子,把紀葎的話都登記起來,又邀請紀葎一同去派出所。 紀葎應聲,“行,我晚點過去吧?!?/br> 京城的秦家沒人不認識,知道紀葎是幫秦家做事的,態度也隨性溫和,便點點頭直接道:“好?!?/br> 而隨著手銬拷到手上的那一刻,秦叢禮恍然夢醒,眼睛瞪得大大的,急促地想后退兩步,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 秦叢禮傻眼了,掙扎了幾下,被人壓得越緊,瘋狂的怒吼從他嘴里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