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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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然俯下身子,吻住了我的雙唇。 我找回了聲音,鼻間發出極低的一聲,我想,此刻此處,只有我和他二人,我們變成了罔顧人倫的共犯,但是誰又能來定罪! 我也情動不已,就連右腕的疼痛都仿佛無足輕重了,我忍不住探出舌尖,仰露出咽喉,將最脆弱的地方都給他看,都交給他。 謝時洵唇上的溫度,的確是微涼的,但是沒有我想象的那樣冰冷。 一吻罷,他緩緩直起身子,我與他默然對望,在這樣的靜謐氣氛中,我沒來由想著,倘若現在有神明來問我:你愿不愿意靜止在此刻?永遠受著rou體上的極痛,但卻可以似現下這般與他相對。 我想,我定會毫不猶豫地應承下來。 或者說,若真是那樣,我反倒松了口氣,因為若是毫無代價的美夢,定會醒來。 只有經受著現在這般一寸寸割開血rou的痛,永無止境卻時刻不停的懲罰,也許還有幾分成真的可能。 不知是不是這想法上達了天聽,手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簡直比之前所有的零碎折磨加起來都要疼。 我痛得嚎了一聲,控制不住地一打挺,本能地便要伸出左手去抓向右腕,謝時洵眼疾手快握住我的左腕。 掙扎不過,我幾乎迷蒙了神智,牙關咬得太緊,竟然溢出血來,滿口都是血腥氣,就在此刻,有人用力掐住我的下頜,好不容易才分開我的牙關,可是下一瞬,惡痛襲來,我痛得一仰,又咬住了什么,腕上越痛,我咬得越緊,而那痛當真像是無窮無盡似的,我甚至聽見自己喉嚨中發出的嗚咽。 直到唇邊溢出一絲帶有血腥味的液體,我才恍惚有了實感。 我連忙松了口,只見他的左手腕被我咬出了一排牙印,那咬痕太深,竟然汩汩淌下血來。 我忙望向謝時洵,他從始至終都是沉默的,此刻他微蹙著眉,與我對上了目光,便漸漸疏朗了眉目,抬手拭去我唇邊的血跡。 我正看得入神,蘇喻在帷帳外道:“已接上了,包扎后,殿下三個月不能動右腕,定要仔細看護?!?/br> 我怔了怔,一骨碌到床邊,撥開帷帳,驚異問道:“接上了?” 蘇喻面容有些疲倦憔悴,他本低著頭為我一道一道地纏上手腕,見了我,抬眼向我面上瞅了一眼。 他頓了片刻,也抬手抹去了我唇邊的血跡,平靜道:“嗯,殿下這是咬傷了舌頭?讓我看看?!?/br> 我頓時有些莫名的羞慚起來,不知為何,在我心中咬傷謝時洵似乎是一件太過暗昧之事,甚至帶了幾分旖旎的含義了……我并不想讓他知道。 我搖了搖頭,只問他要來一些外敷藥物等等,想著一會兒我自己給他包扎。 蘇喻便也沒有再強求,倒是謝時洵攏了衣起身,與他說了兩句,又聽他說了一些調養的要事,最后按著我的后頸讓我恭敬地謝過了他,便放他離去休息了。 待蘇喻走遠,我把止血散遞給他,隨后向屏風后的衣箱走去,強自鎮定道:“我去換身衣服,然后來幫你包扎傷口?!?/br> 我的衣服早被酒和汗液浸得透濕,我邊忖著心事,邊一手解著暗扣。 誰知那暗扣實在難解,我著急之下,下意識用上了右手,但甫一抬手,就仿佛戳了麻筋,又疼又麻,滋味甚是難受,我忍不住輕哼出聲。 我將后半聲生生截斷在喉嚨中,捂著手腕彎下腰,默不作聲地緩著這疼,想了想,于這小小的暗扣上,仍是一籌莫展。 謝時洵似乎仍是聽到了,問道:“怎么?” 我嘆了口氣,只得道:“我衣服上的暗扣,一手解不開……” 謝時洵“嗯”了一聲,慢慢走了過來,他繞過屏風,在我的指引下,幫我解開了暗扣,又拿起新的一件準備遞給我。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赤身裸體。 原本我只有背后那一片炸傷,但是被謝明瀾的那頓馬鞭抽得太狠,大多數鞭痕都沒消下,滿身都是縱橫交錯的暗色血痕,自己看著都甚是猙獰。 謝時洵忽然伸手撫上我的后頸,順著后頸的鞭痕滑了下去。他的指尖滑到哪里,我的火便燃到了哪里。 我低著頭,望著屏風道:“太子哥哥,你曾對我說……對我是不含情欲的愛……” 謝時洵在我身后又淡淡“嗯”了一聲。 我轉過身望向他道:“那又是從何時起……為何……”我抓著他的左腕,緊緊盯著他,伸出舌尖舔掉他的血珠,氣聲問:“難道是這一刻?” 咫尺間,謝時洵微微瞇起黑眸。 天色初曉。 我沿著九曲回廊,負著手慢慢而行。 有個人坐在岸邊青石上,身著一身半新不舊的青衣,手里執著一柄魚竿,看著似是個釣魚的模樣,又似是在走神。 我見狀,上前對他微微一笑,沒話找話道:“溫大夫,釣魚呢?” 蘇喻緩緩移過目光,在我面上定了定,道:“殿下今日心情很好?!?/br> 我一挑眉,失笑道:“我剛說了一句話,這都逃不過溫大夫法眼?” 蘇喻又沉寂地看著湖面的魚漂,半晌才道:“殿下這般一步三晃的模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約莫像個……見完心上人的情郎?!?/br> 被他這樣一說,我頓時有些羞慚,只得輕咳一聲,站直了身子。 只是今日心情卻是太好,我一開口仍是自己都覺出語調揚了幾分,“溫大夫,這個……”我指了指右手腕,繼續道:“多虧你了,不是說十次也未必能成一次么,你怎得那么厲害?!?/br> 蘇喻低低“嗯”了一聲,卻不回話了。 如果說今日的我心情大好,我倒覺得蘇喻今日的心情是難得的不太好。 我正琢磨著是不是告辭比較好,免得惹他心煩,卻聽他開口道:“因為我練了很多、很多次……”他嘆息著閉上雙眸道:“無數次……” 一陣微風拂過湖面,帶起小小的漣漪,也拂起了他的發梢。 見他露出罕見的寂然之色,我躊躇了一下,只得更加沒話找話道:“呃……哪里練的?” 蘇喻道:“閑暇、夢中……從我救起你時,就在籌備了?!?/br> “啊……”我摸了摸鼻子,對他更生了幾分愧意,真誠道:“那,謝謝你?!?/br> 我道了謝,蘇喻卻苦笑了一下。 他放下魚竿,走到我面前,為我仔細地撫平了垂下的一縷額發,用只有我和他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調道:“昨夜得償夙愿的滋味如何?” 我一時語塞,忍不住撫了撫眉間。 昨夜太像一場夢,或是大醉后的幻境。 偏偏謝時洵的體溫,肌膚的觸感,甚至他最后紊亂的呼吸,都是那樣真實。 謝時洵身體我還是第一次這般觸碰,他平日穿著總是層疊繁復的,但是穿得那樣多,卻總也不顯臃腫,反而更襯得體態風流,這令我疑心他太瘦削了,然而此番一看倒是還好…… 而最后…… 面對蘇喻,我張了張口,卻更是語塞,我開始疑心我臉紅了。 那場曠日持久的性事到了最后,我胡亂在他身下扭著,亂嚷一氣:“不要,不要射進來,我不想要謝明瀾……我可太討厭他了嗚嗚……” 話音剛落屁股上就被他狠狠打了兩記,謝時洵在我耳邊喘息著訓斥道:“胡說什么,不許撒嬌賣癡?!?/br> 光是回想一下,仿佛那氣息又拂過我的耳尖,我更覺難為情了起來。 我咬著牙偏過頭,敷衍道:“這個么……溫大夫你管得也太寬了些!” 蘇喻忽然一手抬起我的下頜,一手輕輕摩挲著我的眼尾道:“你對他……只是想想就足以動情,這里紅成這般了么……” 按理說,蘇喻問這種話,算得上逾矩了,縱然他之前也問過類似的問題,然而那時是在床上。 有些在床上可以說的話,在此刻說,并不是太合事宜。 我本想將面色冷淡下來,讓他知道我不是時時刻刻都會買他的賬。 我拍開他的手,揚起下巴,正要像平日那般蹙著眉譏諷他幾句,但不知怎的,思緒仍是被他方才的話帶到了謝時洵身上,那人的身影只是在腦海中出現了一剎那,我的唇角又控制不住的一彎。 一時間,分明是個又要惱又要笑的樣子,在蘇喻眼中,此刻的我多半古怪極了。 察覺到唇角又要控制不住地揚起來,我擔心他會看得更真切,又因這變故生在瞬間,為了不被他看見,我忙上前一步,額頭抵著他的肩胛低下頭,挨得太近,幾乎算得鉆進他懷中了。 我在他懷中,終于揚起唇角默不作聲地傻笑了半天。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簡直莫名其妙。 我清了清嗓子,道:“我……” 剛道了一個字,察覺自己的聲調又飄了,我便后面的話咽了下去。 蘇喻似乎也在默不作聲地觀察我的神情,此刻方道:“……殿下實在是個癡情之人?!?/br> 我抬手搭上他的雙肩,心卻仿佛是飄在天邊似的,我仍是低著頭道:“蘇喻,你對我很好,我知道……但是你這么好一個人,為何眼光這么差呢?”我又想了想,補了一句道:“你我之間的亂賬,算來算去,算我虧欠了你的?!?/br> 蘇喻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仍舊和緩清越,“殿下,那時……拂白一事之后,你對我似多了一分另眼相看,甚至還來蘇府門前尋我,對么?” 我怔了怔,終于收拾了心情,斂了神情,站直了身子。 我回想了半天,心道那時候覺得他不明原因的待我不錯,那日不知為何行到蘇府門前,說是去尋他……倒也算得尋他罷!那時我以為他為我挨了家法,心中約莫是真的生了幾分情愫。 但那恍如隔世,我現下也記不太清了,縱然是有那么幾分情愫,也仿佛無根之萍,一吹即散。 蘇喻仿佛沒有指望我回答,他徑自又道:“這一年,我總在回想,倘若那一日我沒有入宮獻計,而是帶你離去,你我之間……” 我這次當真皺起眉了,我道:“你若沒有獻計捉我,我現在豈不是在當皇帝?就算那時你對我和盤托出,以你對我的了解,難道我還會留你不成?” 蘇喻怔然了許久,直到他漸漸苦笑起來,道:“是了,是了,我怎么忘了,九殿下本是出柙之虎?!?/br> 我見他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嘆了口氣,軟了口氣勸道:“蘇喻,蘇先生,你是正人君子,是名門之后,更是國之棟梁,你如今形同明珠暗投,我看了都覺可惜,太子哥哥更是一向惜材——我聽阿寧說,他的產業觸及到了海外諸國,我想,不如趁著這次和太子哥哥和清涵合計一下,我們從江南出海去別國,此生再也不踏足中原啦,而你……” 蘇喻看著我慢慢道:“而我呢?” 我道:“你……回去吧,不要再執念了?!?/br> 蘇喻輕笑了一下,道:“殿下為我打算,實在用心良苦,蘇某感激涕零,若不應承,簡直是不知好歹了?!?/br> 我心道,你不是自打出了京都府就一直自稱“溫素”么,怎么又蹦出一句“蘇某”?莫非氣糊涂了不成? 然而看他面上,仍然一派和煦。 不管怎么樣吧,我點了點頭道:“蘇喻,算我今生對不住你……” 蘇喻抬手截口道:“殿下又要許我來生了?殿下,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你的意愿,你大可不必有這般歉意,蘇某也不想被你施舍?!?/br> 我無奈道:“好吧,是我輕看了你,給你賠個不是?!?/br> 說到此處,便兩廂無言了。 我仍是心情不錯,對他拱了拱手,正準備轉身要行。 蘇喻忽又道:“太子殿下……又是如何和殿下解釋的……我與你之事呢?” 這件事,我的確問過謝時洵。 通常,男人在饜足后會好說話些,謝時洵也不例外。 彼時他披著外袍,倚在床頭翻著書,我趴在他身邊,好容易喘勻了氣,又打了幾個滾兒,終于大起膽子問他:“太子哥哥,你和清涵……睡過嗎?” 謝時洵翻頁的手指微微一頓,緊接著我就被他按在床沿上狠狠打了幾下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