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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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龍虎山 日 秀水靈山,群峰怪石奇巖,滿山紛呈,丹霞奇峰,嵯峨萬千;瀘溪碧水亭亭,深淺相間,清澈明凈,婀娜多姿及王守和與眾弟子們修身養性。 (畫面由遠而近推出龍虎山風景): (旁白):“信州(今江西省上饒市)的龍虎山,乃是道家先祖張道陵在此修道煉丹大成后,開派立教,傳下道統。歷代“天師”華居此地,守龍虎山尋仙覓術,坐上清宮演教布化,居天師府修身養性。如今弟子不下千人,也是道門中較強盛的門派。只是弟子眾多,管得不嚴,造成了門人子弟良莠不齊。其中就有一個叫王守和就是一個打著龍虎山道長的旗號,在京城興風作浪的‘妖怪’?!?/br> 山門打開,眾道士將王守和趕出山門…… 王守和背著一個小包裹,灰溜溜走下山,耳邊響起老道長的話聲:“……作為弟子王守和,不甘道觀的寂寞,常常深夜外出,干些偷雞摸狗之事,美其名曰‘酒rou穿腸過,道祖心中留’。每見女施主上山,阿諛奉承,言語挑逗,嚴重影響了道觀聲譽,被天師驅逐出上清道觀……” 王守和灰溜溜沿山路遠去…… 2、開化縣青樟底 日 集市上,人來人往,攤位上貨物琳瑯滿目,吆喝聲此起彼伏。 此時,王守和仍身穿道士的外衣來化緣詐騙,為生寄來到集市上。他剛站在一旁就圍攏來幾個人,七嘴八舌問起來…… 某老者問:“道長從何方來?” 王守和道:“貧道乃龍虎山道士?!?/br> 這時,一位中年男子一聽是龍虎山道士,忙上前問道:“道長,鄙人姓余名仁明,有一事相求?!?/br> 王守和問:“施主有何事?請相告?!?/br> 余仁明道:“道長,我結婚多年,老婆卻未曾生育,有何化解的辦法?” 王守和一聽,暗喜!嘴上卻故弄玄虛:“做個道場,把送子路上擋道的小鬼趕走,你老婆就會懷孕了?!?/br> “真的?!”余仁明驚喜道。 “不過,制服送子路上的擋道小鬼比較難,要請很多路的神仙才行,花費比較大?!?/br> 余仁明一聽道士有辦法,恨不得立即下跪,忙說:“錢好說,錢好說?!泵φ驹谝慌缘墓芗曳愿溃骸肮芗?,即刻拿四兩銀子孝敬道長?!?/br> “是,”管家邊答應邊摸出四兩銀子送上…… 王守和一看白花花的銀子,當即眉開眼笑,一把收起了銀兩便跟著余仁明走了…… (旁白):“原來,開化縣的青樟底,就是當年聘任趙抃擔任雙竹園文學老師的大財主余合仁所在的村莊,而余仁明正是余合仁的胞弟?!?/br> 3、余家祠堂 日 祠堂里擺起一張長方形的桌子,上面用黃布蓋住,點著兩根紅蠟燭和三炷粗香。一切準備妥當,王守和身穿法服開始作法…… 村里男女老少站在天井后面,余仁明和夫人站在天井前面,懷著一顆虔誠的心看著這場法事。 王守和拿來桃木劍揮來舞去,圍著桌子打轉,什么燒符、噴符、水灑、咬碗舌頭等都做了,然后再把劍在桌子面上劃了幾下,并在桌子下方的地上噴了一口符水。讓人驚奇的是,地上本來撒得很均勻的白色粉末竟自動出現了一些奇形怪狀的字符。字符還慢慢滲透出血紅色,看上去像人身上割破后流出鮮血一般,觸目驚心,慘不忍睹。那些字符,字不像字,圖不像圖,倒像是某種巫師畫出來的符號。 余夫人發出一聲尖叫,手指著那些符號嚇得臉色發白,說不出話來。余仁明趕緊把她摟在懷里,余夫人靠在丈夫的肩頭只覺得全身發顫。 王守和做完法事走過來,在場的眾人不明就里,一個個都呆呆地傻站著。 余仁明鄒著眉頭,大膽地問:“道長,那些字符咋回事?有何征兆?!?/br> “施主,剛經過本道作法,算出此乃大兇之兆也!”王守和說著,又煞有介事,憂心忡忡地搖搖頭,說:“施主,送子路上的小鬼剛才已被驅趕掉了,但夫人前世的丈夫怨恨夫人遺棄自己生下的女嬰,正在索取夫人的性命?!?/br> 余仁明一聽急了,忙懇求道:“道長,你再想想辦法,救救我夫人呀!” 王守和沉吟片刻,答應道:“下午再做一場道場,把那個陰魂殺死?!?/br> 余仁明一聽連連感謝,并忙叫:“管家,拿一根金條奉上?!?/br> “是,”管家邊答應,邊摸出一根金條奉上…… 王守和喜笑顏開地接過金閃閃的金條…… 4、余家 日 中午時分,一桌豐盛的酒菜王守和狼吞虎咽地吃著…… 5、余家祠堂 日 下午三時,王守和走到供桌前,點燃燭臺,抽出桃木劍,迅速地劃過燈芯,火苗在桃木劍上燃燒,王守和緩緩地轉著圈。隨著火苗的壯大,王守和逐漸加速,轉得越來越快,口中不斷念念有詞。桃木劍上的火苗越來越大,越來越猛,瞬間火光到達最亮點。接著,王守和又開始放慢速度,越轉越慢,越轉越慢…… 村民們都站在天井后,擠得滿滿人群,余仁明和夫人也站在那里雙眼盯著那燃起的火苗…… 待停下來時,王守和拿起那碗黑狗血,含了一口,“噗”的一聲噴在桃木劍上,并快速地穿起幾張紙符揮舞起來。紙符在桃木劍上燃燒,灰燼隨風飄落在四方。待快燃盡時,王守和猛地往祠堂東面閣樓方向一點,大聲喊道:“道爺爺在此,妖孽快快現形!”隨即沖上閣樓。一會兒,王守和左手擺著一個人形的小東西,走下樓回到供桌前,大吼一聲:“妖孽,去死吧!”說完,右手的桃木劍刺向小人的心臟,一股紅色的血流了下來。 王守和隨即說:“請放心,妖孽已經被我消滅,等下我回龍虎山,去金槍峰請些仙草給夫人服用,來回大約七天?!?/br> 余仁明夫婦點點頭。 王守和并交代:“這七天,你們夫婦要分居,夫人住在祠堂西面閣樓的廂房里,每天沐浴焚香敬祖,祈求祖上保佑早生貴子?!?/br> 余仁明連聲:“謝謝道長,謝謝道長?!?/br> 6、祠堂客房 夜 夜深人靜,余夫人睡在客房床上,輾轉發側,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睡夢中,余夫人夢見丈夫向自己走來,丈夫來到床邊,在自己臉上親了一下。她忙伸出雙手去拉丈夫,一個與丈夫不一樣感覺的男人壓了過來,夫人猛然驚醒,顫聲問:“你是誰?” “夫人,請放心。我是給你做道場的道長,我給你送子來了?!蓖跏睾驼f完,就去剝余夫人的衣褲…… “啪——!”余夫人受不了凌辱,一巴掌朝王守和臉上打過去。 王守和被余夫人一個耳光打得不知所措,余夫人趁機高喊:“救命——!救命——!” 余家祠堂坐落在村莊中心,余夫人的喊叫聲在夜深人靜時一下就驚醒了村里的人。村民們紛紛起來…… 7、青樟底村 夜 時隱時現的月亮像含羞的少女,把皎潔的銀光灑向人間。 月光下,村民們拿著棍棒、柴刀從四面八方趕來,將祠堂團團圍住。余仁明見祠堂小門半掩著,就沖進去打開大門,王守和正從樓梯慌慌張張下來,被蜂擁而至的余家人打得皮開rou綻…… 人群中,有位老者說“別打了!再打會出人命的,還是把他送到官府,投入大牢?!?/br> 村民們都附和道:“好,好?!?/br> 幾位年輕村民將王守和五花大綁押出余家祠堂,送往開化縣衙門而去…… 余仁明緊緊地扶著悲痛欲絕的夫人…… 8、邊陲牢房 日 (旁白):“王守和隨后被衢州府判處流放到邊陲。由此,不日他被押送到某邊陲牢獄……” 陰森森的牢獄里,獄卒打開了鐵門…… “進去!”牢獄將背著破爛鋪蓋卷的王守和推了進去…… “咣當!”一聲鐵門被鎖上…… 王守和放下破爛的鋪蓋卷一看,一間狹小的牢房要住七個人,原先已有六人,王守和加進來第七人。他把鋪蓋卷往炕上一放,便開始不停地瞎吹…… 王守和道:“兄弟們,咱們都是江湖之人,闖蕩江湖這么多年,吃香的喝辣的,過著神仙般的日子……嘿嘿,今天咱們……” 獄老大李濱在地上七步一轉地踱步,而另一個董吉雙眼則滴溜溜地亂轉,誰也不理王守和。他自言自語一袋煙功夫,見沒人理他,便“嘖嘖”兩聲, 以一句“這年頭,咋回事?!奔锤嬉欢温?。 李濱沖王守和嚷道:“嘿,新來的,你見多識廣,該知道號子里的規矩吧?” 王守和道:“略知一二?!?/br> “那好,回到你的位子上去?!崩顬I命令似地說道。 王守和低下頭,打開炕上的鋪蓋卷…… 李濱朝董吉使了一個眼色,董吉會意,馬上轉身朝王守和的臉上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呵斥道:“拿到地上去,靠馬桶邊的位子是你的!” 一掌打掉了王守和的威風。他乖乖地拿起破爛的鋪蓋卷放到馬桶旁的位子上去。 9、一組短鏡頭 (旁白):“監獄生活十分單調、枯燥,大家沒事就東拉西扯,消磨時間。王守和除了會吹牛,還會要魔術、變戲法……” 王守和給犯人用銅錢猜陰陽面…… 王守和用一枚銅錢、一枚銅板變法,眾人頗為愕然…… 王守和過年時表演“隔空取水”受到獄卒和犯人的喝彩…… 王守和表演“空杯來酒”受到獄卒和犯人熱烈鼓掌叫好…… 王守和為官員看病…… …… 10、信州知府 日 知州金城焦急地來回踱步…… 通判走進來見知州金城焦急的樣子,便問:“知州大人,你老娘最近怎么樣?好些嗎?” 金城搖搖頭道:“老母六十又八,得了腸辟,經常腹痛難忍,拉出來都像鼻涕樣的東西,一天要拉七、八次,老人哪能吃得消??!” 通判點點頭:“也沒有請名醫看看?!?/br> “哪能不請,信州的名醫郎中哪位沒請去看過?!苯鸪钦f著搖搖頭:“大半年了,不知道請過多少名醫郎中,老母卻一天比一天消瘦,怎么辦???” “是啊,是啊,這半年多來,大人你也消瘦了不少?!蓖ㄅ信闹R屁道。 金城長嘆一口氣,道:“怎么辦呀——?” 通判沉思了一會兒,道:“辦法倒是有的。不過……” 金城一聽有辦法忙追問道:“有什么辦法?你說?!?/br> 通判道:“聽說流放在外的龍虎山道長王守和能用氣功治病。不過,遠水救不了近火……” 金城忙說:“王守和是信州人,就立即為他平反,派人到邊陲把他接回信州?!?/br> “好,好,這事由我立即去辦!知州大人放心吧!”通判道。 金城客氣地:“有勞通判大人了!” “哪里,哪里,”通判回禮說。 11、金府 日 (旁白):“不久,王守和平反被接回信州,通判就把他送到金府為老太太治病?!?/br> 王守和來到金府,看見躺在床上的老太太瘦弱憔悴,膚色灰白,整個身子都抽搐了! 王守和一下傻眼了! (旁白):“老太太的病,不要說半路出家,靠賣嘴皮子吹牛皮的王守和,就是醫術高超的郎中先生也無能為力?!?/br> 王守和上前搭過脈,看過舌苔,便問:“病情?” 家人回答:“老夫人得的叫腸辟病,也就是慢性痢疾……” 王守和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慢慢地點了點頭…… (旁白):“原來,他當初進號子時,一位郎中曾告訴王守和一個治腸辟的秘方……” 王守和暗喜默默地說:“這正好派上用場!” 照舊王守和又重cao舊業,替老夫人做了一個道場…… (畫面顯現)王守和走到供桌前,點燃燭臺,抽出桃木劍揮來舞去,圍著桌子打轉,什么燒符、噴符、水灑、咬破舌頭等都做了,再把劍在桌子面上劃了幾下……然后,他來到知州身邊神秘兮兮地對他說:“害了老太太得病的是一只烏龜精,明天派人去集市買來,殺了燉生姜煲,老夫人吃了就會好的?!?/br> 金城連連點頭并吩咐官家道:“明日一早去采購三只烏龜?!?/br> “是,”官家回應道。 12、廚房 日 清晨,管家拎了三只烏龜進來。 管家把三個烏龜遞給丫鬟,并吩咐:“把烏龜殺一只,洗干凈,再用生姜燉煲,燉爛后快將烏龜湯送給老夫人喝?!?/br> “是!”丫鬟回應道。 (特寫鏡頭)燉煮在陶煲里的生姜烏龜煲,冒著氣…… 13、房間 日 奴婢正一匙一匙喂躺在床上老太太喝生姜烏龜湯…… 老太太一匙一匙慢慢呷著生姜烏龜湯…… 老太太精神漸漸好轉起來…… 14、金府 日 金城正在呷著清茶。管家急匆匆進來開心地說:“老爺,老爺,老夫人已經在花園里散步了!” “真的?!”金城驚喜道。 管家說:“這烏龜湯真靈!老夫人喝了半碗烏龜湯,肚子就不痛了,連吃了三只烏龜湯后,老夫人自己已經能夠到后花園散步了!下午還想叫丫鬟陪她上街呢?!?/br> 知州金城大喜過望,笑逐顏開:“真神!” 15、酒樓 夜 華燈初上,知州金城在信州最好酒樓設宴慶賀,金城與王守和頻頻敬酒…… (旁白):“王守和心想,要借力發展,得讓知州為自己所用,就得讓他從精神上崇拜自己。于是,他忽然想到了雕蟲小技……” “諸位大人,今天高興,我來一個‘木盆來蛇’,獻給各位大人!”王守和道。 “好,好,”眾官員連聲叫好。 于是,王守和脫去上衣,只剩一條褲衩和一雙布鞋,在室內走了兩個來回,活動了幾回手腳,隨手拿起一個空木盆,放在地上。他請觀者拿了一張白紙,撕成條狀,燒了,放在一只小茶缸里,然后將茶缸擺在地上,將那只空木盆倒扣著。他兩眼微閉,口中念念有詞,蹲下做發功狀。一會兒,叫一聲:“來了!”他將木盆掀開一條縫,伸手進去,一條足有三尺長的蛇被拉了出來,由尾部提起。蛇的身軀不時地扭動著,頭頑強地昂起,向周圍吐著信子,嚇得大伙陣陣驚叫起來,紛紛直往墻角躲避…… 一位官員問:“盆里還有沒有蛇?” 王守和道:“有,要多少有多少?!彼S即掀開臉盆一側,一條、兩條、三條……一下子抓出七八條。 驚惶的人們大喊道:“不要了,不要了,” 此時,一條躥到府衙通判的腳邊, 通判斗膽揪住它,被蛇反咬了一口,通判嚇壞了! “大人別怕,一治就好!”王守和安慰道。只見他上前托著通判受傷的手指運了幾回功,擠出幾滴血后,道:“大人放心,沒事了!” (旁白):“王守和的魔術表演演得天衣無縫,信州府衙的官員都信以為真?!?/br> 金城連連稱贊:“神奇,神奇,” 官員們連連點頭:“難以理解,無法理解?!?/br> 16、金府 日 一日,金城叫王守和看相。王守和上下左右打量一番后,直夸金城:“你,天庭飽滿,額部寬闊,智力過人,奮發圖強,屈伸自如,官至參知;鼻梁高挺,鼻翼rou厚,機智自信,處事穩重,日共斗金,富甲天下?!?/br> 金城高興得連連點頭。 “不過,”王守和又說。 “不過什么?”金城追問道。 王守和說:“預測大人可當參知政事,但命里缺橋……” “哪,怎么……”金城兩眼望著王守和。 王守和道:“建議你多做修橋鋪路之事,盡早修通信州到衢州的鹽道,以助你飛黃騰達?!?/br> “好,盡快修通此道?!苯鸪钦f。 “另外,也要改變衙門風水,”王守和說。 “怎么改?”金城問。 “在衙門之處擺上衢州黃蠟石作為靠山石,保你一輩子不倒?!蓖跏睾驼f。 “一定照法師之說照辦?!苯鸪堑?。 17、右司諫官邸 日 (字幕打出)嘉祐五年(1060)九月,仁宗皇帝派遣官員接替趙抃職務,令趙抃即刻進京,擔任右司諫一職。 毛彥志匆匆來到趙抃面前,稟報道:“老爺,這里一封舉報信請老爺過目?!?/br> “哦,信從何來?”趙抃問。 毛彥志道:“這是一位衢州老鄉來京城帶來的,據他說信是一位信州府管交通官員所舉報信州知州金城,在建造信州至衢州鹽道信州段工程上有受賄問題?!?/br> 趙抃沉思道:“難怪,前段時間有人對我講,信州路段的工程質量比衢州路段的工程質量差。而且,經過兩地十分明顯?!?/br> 毛彥志點頭道:“可是,信州造價卻是衢州的兩倍?!?/br> “原來如此?!壁w抃道:“我即刻寫奏章稟報圣上?!?/br> (旁白):“仁宗皇帝看了趙抃的奏章,就派欽差大臣前往徽州,將出席加快鹽道建設會議的信州知州金城查處?!?/br> 18、汴京街頭 日 王守和找了街頭路旁一塊空地,用棒子在地上畫了一個圈作為表演場地。他,身穿黃衣黃褲,頭扎黃綢,雙手作揖,向圍觀來的觀者致意。 (旁白):“信州知州金城被查處,王守和失去了靠山,騙得別人五十兩黃金,有了進京施展本領的錢財,就來到汴京街頭賣藝……” 王守和雙手作揖道:“列位看官,貧道來自龍虎山,借得貴地表演道家絕技‘木盆來蛇’,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br> 說到此時,王守和在他地上畫圈內走了兩個來回,活動了幾回手腳,隨手拿起一個空木盆,放在地上,他請觀者拿來一張白紙,撕成條狀,燒了,放在一只小茶缸里,送到地上,再將那只空木盆倒扣著。他兩眼微閉,口中念念有詞,蹲馬步發功。一會兒,叫一聲:“來了!”他將木盆掀開一條縫,伸手進去,拉出一條三尺多長的蛇,由尾部提起。蛇的身軀不時扭動著,頭頑強地昂起,向四周吐著信子。接著又伸手進去拉出一條又一條蛇…… (旁白):“精彩的表演吸引越來越多的路人,也吸引了一位大人,一位負責京城社會治安的高官,內副都知鄧保信?!?/br> 鄧保信問:“看你一身道士打扮,你會煉仙丹嗎?” (王守和畫外聲):“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雖沒煉過,先騙下來再說,這就有立足之地,再慢慢應付?!?/br> 于是,王守和拍拍胸脯回答道:“我是龍虎山道觀的道長,從小就跟正一道的師傅學過煉丹?!?/br> 鄧保信一聽,便問:“你是龍虎山道觀的道長?” “正是!”王守和回答道。 鄧保信情不自禁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彼畹溃骸澳愀业綁坌怯^去,專門負責替皇上煉金丹?!?/br> 于是,王守和跟著鄧保信而去…… 19、壽星觀 日 新建起一座近一丈高的葫蘆形的煉丹爐。王守和胡亂地投入水銀、朱砂、硫磺、松香等原料,叫人燒,慢慢地熬制。 (旁白):“王守和除了煉丹,還四出活動,以醫病傳道為名,騙人錢財。還以聽報告,表演“木盆來蛇”給人“洗腦”……” 20、右司諫官邸 日 一日,趙抃叫來毛彥志問道:“聽說壽星觀一個龍虎山道長叫王守和,正在為皇上煉金丹,還以醫病傳道為名騙人錢財……” 毛彥志說:“有所耳聞?!?/br> “這個王守和?是不是在開化縣青樟底村詐騙余家的道士?”趙抃命令道:“你立即去調查清楚?!?/br> 21、宮殿 日 (字幕打出)嘉祐六年十月初四 趙抃正向仁宗皇帝呈報道:“圣上,王守和在壽星觀傳道授符,近日此法浸盛,傳布中外,沸騰街坊,又欲取今月十五夜,于本觀登壇聚眾做法,希求金帛,惑亂風俗?!彼赋觯骸柏M宜輦轂之下容庇妖妄之人,深屬不便。故而請求皇上特降指揮,下開封府提搦勘斷,押回本鄉,免致勤民生事?!?/br> 內副都知鄧保信一聽慌了:“萬萬不可!”他忙啟奏皇上:“王守和是龍虎山天師張乾曜的屬下道長,具有‘木盆來蛇’、‘空杯變酒’、‘隔山打?!忍禺惞δ?,能用氣功隔幾十米把人戳死,并且正在壽星觀給皇上煉金丹?!?/br> 皇上聞此,轉頭對趙抃說:“趙愛卿,此事不要再說了吧?!?/br> “皇上,王守和都是騙人把戲。臣請求皇上恩準,準臣在開封府與王守和對決?!?/br> 皇上點頭準奏。 22、開封府 日 下午,在開封府包龍圖主持,內副都知鄧保信坐在旁邊,趙抃與王守和開始唇槍舌劍地論辯著。 (旁白):“趙抃出題要王守和去洛陽白云山抓一條毒蛇或到龍虎山抓一條五步蛇……” “你,你,你!你胡鬧!”王守和突然激動起來,大聲喊道:“你趙抃吃了幾碗飯,敢和我叫板?我用氣功隔幾十丈都能戳死你?!?/br> “放肆!”包大人大喝一聲,趙抃則不屑一顧,昂然站起來說:“好,我就站在你面前,來戳死我試試?!?/br> 此時,王守和見此,頓時像xiele氣的皮球,只得故作大方道:“算了,我不跟你計較?!?/br> “王守和,你去過開化縣青樟底嗎?”趙抃忽然話鋒一轉。 “???趙大人,這事你也知道?”王守和即刻像一根油煎茄子——癟了! 趙抃嚴責道:“王守和你只是一個被逐出道門的騙子,假借煉丹欺騙皇上,興妖作怪,惑亂風俗等一系列罪狀?!?/br> 王守和再也站不??!雙腿“呯”聲跪下。 (旁白):“當即開封府下令將王守和押回信州,不準他再在汴京停留作惡?!?/br> (第十八集 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