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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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低頭思忖片刻,想著要如何解釋這件事。 未等她開口,一個身影從夏禾的身后移了出來。 “皇上,臣有事要稟報?!?/br> 顧長錦面色嚴肅地看著突然跳出來的秦將軍。 “說?!?/br> 秦將軍抬起手臂擦了擦額角急出的汗,暗想總算輪到他出來說話了。 “皇上,賈文并非死于恭親王之手。賈文死的當夜,恭親王一直在書房內一步未出去過,臣可以作證?!?/br> 所有人都看著秦將軍繼續說下去。 “恭親王早就對賈家父子有所懷疑,當日便叫臣到王府商討,有意調查官窯一事,想讓臣私下追查有沒有官窯在民間流通,一直至寅時四刻,臣才離開,賈文的尸體經過太醫核查后,可以證明在寅時之前賈文便已經死了,所以不可能是王爺做的?!?/br> 賈賀怒視著秦將軍,吼道:“他堂堂一個王爺,怎么可能親自動手!定是他叫旁人做的!” 秦將軍晃著身子面向他,因為長年在外征戰,風餐露宿的原因,所以他的臉有些黑。 他看著賈文半是不屑半是同情地說道:“王爺已經有你私販官窯,欺瞞圣上偷換瓷土的證據,足以讓你們一家子滿門抄斬,何必再費力去殺你兒子?俺一個武夫都能想明白這個道理,你還想不明白?” “你說什么?”賈賀詫異地看著他。 花枝也微張著嫣紅的小嘴看著秦將軍,有些驚訝。 顧長夜早就知道瓷器的事了? “既然如此,怎么不早些將此事稟報給朕?”顧長錦出聲問道。 秦將軍解釋道:“王爺也是顧慮到,此事有可能有朝中官員暗地里協同,若是聲張怕是很難找到證據,這才決定暫時不擺明此事,先委屈王爺在天牢里坐幾日,臣一人在調查此事,參與其中的幾個禮部官員名單,臣已經擬寫成折子遞給陛下了?!?/br> 一旁還在跪著的夏禾,低著頭,唇角掛著一抹笑容,其中卻滿是陰冷。 原來顧長夜一直在準備這個。 這幾日,夏禾一心撲在處死顧長夜一事上,眼看著顧長夜坐實罪名,便忘了盯著秦將軍這邊。 竟讓他們鉆了空子! 夏禾唇角的笑容越深,眸底越是刺骨的陰毒。 “怎么可能?如果不是顧長夜,還能是誰?!還能是......” 賈賀喃喃自語著,然后身體猛地一頓,似是想到什么。 花枝看向賈賀,聲音淡漠地說道:“還不明白嗎?你被人利用了?!?/br> 賈賀的眸子越發顫抖,最后眼珠子一轉看向夏禾,接近癲狂的掙扎起來。 “是你,是你利用我!” 他的聲音似是馬上要撕裂一般怒吼著,然后也不知突然從哪里來力氣,猛地從禁衛的鉗制中掙脫出來。 可也只是一瞬,他站起身,沒等邁出一步,將剩下的話說完,身后的禁衛一把抽出腰間的刀,猛地砍下賈賀。 也不知是那把刀過去鋒利,還是那個禁衛的武功很強,總之花枝眼睜睜地看著賈賀的頭顱,和他的身體一分為二,滾落在地上。 鮮血噴灑出來,賈賀的身體‘咚’的一聲倒在地上,而他的頭就在一旁,怒睜著眼睛。 那副神情像極了一個人。 花枝頓時覺得胃里一陣翻滾。 她想起了她的母親溫云歌死時的模樣。 就是這般,憤恨地看著她,怒極怨極,好像下一刻便會化身成厲鬼前來索命。 花枝踉蹌地起身躲到一旁,生怕沾到半點血跡,小臉被嚇得蒼白的接近透明,眼前除了地上那攤血色,再看不到旁的景物。 她雙手抱著自己的手臂,身體不停地顫抖。 大殿之上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異常,所有人都注視著那個拔刀的禁衛。 那人立刻單膝跪下:“陛下,此人已瘋,卑職只好拔刀制止他,驚擾了陛下,還請陛下降罪?!?/br> 顧長錦冷笑一聲。 此人分明就是夏禾安排的人。 殺人滅口,不留證據,倒是做的干凈利索。 “即刻釋放恭親王,丞相夏禾督查司禮司不力,從今日起便將司禮司,交由恭親王督查,賈賀一案,也由恭親王全權徹查,可有異議?”顧長錦看著眾人,冷聲說道。 下面的眾人沒有一人敢跳出來反駁。 此時沒有一人想惹禍上身。 “夏禾,你有異議嗎?”顧長錦滿眼冷漠地看向夏禾。 夏禾抬起頭,臉上是常年不變的笑容。 像一張笑臉面具,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他緩緩開口:“臣,無異議?!?/br> “退朝!” ...... 群臣離開金鑾殿時,外面已經下起蒙蒙細雨。 天空的烏云壓得極低,給人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李叢和負責傳旨的太監站在一起,看著花枝低著頭,面色十分不好,還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從金鑾殿走出。 他急忙撐著傘跑到花枝面前:“阿奴?你怎么了?” 花枝的雙目有些失神,似是沒有聽到李叢的話。 李叢微微蹙眉又輕喚她一聲:“阿奴?” “嗯?”她這才有了反應,抬頭茫然失措的看向他。 她一抬頭,李叢便看見她白嫩的脖頸間,嚇人的青紫瘀痕。 李叢并沒有同花枝一起進入金鑾殿,但是剛剛傳旨的太監,已經將殿內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他。 他自然是知道賈賀襲擊花枝的事情,只是沒想到花枝竟然受傷這么嚴重。 大殿內就沒有禁衛攔著嗎? 李叢有些氣惱的想著。 “阿奴,我們去接王爺吧?!崩顓草p聲說道,想著說去接王爺,或許她會開心一些。 但是花枝的臉上依然沒有半點笑意,看著他發怔了許久,才有些恍然的說道:“李侍衛去吧,我到宮門前等著?!?/br> 然后,不等李叢回答,花枝便越過他向前走去。 “阿奴......” “李侍衛,我們也該走了吧?不要讓王爺等急了?!?/br> 太監拉著細長的腔調,打斷李叢的準備叫住花枝的話。 李叢無奈地嘆氣,只好跟著太監朝天牢走去。 花枝一個朝重華門走著。 兩邊皆是高高的紅墻,雨水打在黃色的瓦片上噼啪作響。 她沒有打傘,任由著雨水打濕自己的發絲和衣衫。 賈賀的死狀就在眼前不停地浮現,最后變成了她母親的臉。 花枝的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失魂落魄地向前走著。 突然身后一個聲音將她叫住。 “小姑娘,我是叫你阿奴,還是花枝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