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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虎,他卻總以為是只大一些的黃貍貓。 葉煊盯著他,說,“我第一次知道我原來同母親一樣天真,想要奢求用死亡才能終結的感情,可我終究不是她,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自欺欺人?!?/br> “不要后悔,玉舒,如果你選擇了我,又抽身離去,我會殺了你?!比~煊低沉的聲音聽著分外平靜,所有的瘋狂壓在那雙龍目里,帶著令人雞皮倒立毛骨悚然的溫柔。 他說,“謝玉舒,我給你最后選擇的機會,推開我或者接受我?!?/br> 葉煊說著松開手弓著背側躺在那里,卻以一種隨時襲擊的姿態,緊繃的盯著謝玉舒的臉,但凡他說一個不字,就會壓著他的手,強硬的讓他接受,一直到他說出“好”字才松手。 謝玉舒忍不住笑了笑,想起一件事,緩緩說道,“當年我曾在普陀寺求過一支簽?!?/br> “身若游龍驚風雨,本是星君入凡塵。人間哪有良人配,唯有紫金宮中尋。百步入華府,望眼艷花中,眉似煙攏,心有玲瓏,縱使十幾年風云,亦有赤子心腸。如至交也?!?/br> 謝玉舒轉頭直視葉煊,一字一句的將那簽文內容念了一遍。 葉煊雖然記不太清簽文內容,卻也是記得這樁事的,當年在御花園時,姜鶴念過,還說這簽文中說的是他。 葉煊不明所以的看著謝玉舒,不知道他為什么說起這個。 謝玉舒含笑說,“這是一支姻緣簽?!?/br> 葉煊睜了睜眼睛,有些呆怔的看著他。 謝玉舒從葉煊懷里爬出來,趴在榻上,伸手點住他眉心,溫聲說出承諾,“七年前你是殿下,我是先生,我們便做了約定,我應了。如今你是陛下,我是臣子,你做到了我沒有?!?/br> “——子煊,我遲了七年來赴約,便用余生還你,好不好?”謝玉舒問他。 葉煊抓住他的手,低頭親了親他溫柔的眼睛,說,“好?!?/br> 后來的動作水到渠成,自然發生,除了最后一步,基本上該做的都做了,進度一日千里,他還用手幫了謝玉舒一次。 謝玉舒不常做這些,更是第一次被人伺候,帶著種隱秘的快感,弄完之后他整個人都有些暈暈乎乎的,羞躁的紅遍全身,裹著被子睡著了。 葉煊洗了手上床,抱著蟬蛹一般的謝玉舒閉上眼睛睡覺。溫香軟玉在懷,他又不是柳下惠,不是不想做,憋得整個人都特敏感,謝玉舒睡夢中在被子里一動,不小心挨到他一下,他都忍不住暗暗抽氣,在腦子里誦經。 葉煊主要是擔心傷到謝玉舒,他知道男子并不是天生的承歡方,沒有經驗的橫沖直撞的話,很有可能會撕裂。 比起謝玉舒受傷,他還是先憋著吧,等找機會找軍營里的弟兄問問。 葉煊沒有睡意,閉著眼睛假寐到天亮。 翌日寅時,泰安奉命而來,葉煊眼下一圈青黑睜開眼做了個“噓”的手勢,輕手輕腳的起來穿好衣服,離開前在謝玉舒眉心輕輕一吻。 “等我?!彼嗣x玉舒眼尾的紅痣,起身回宮。 乾元宮內燈火通明,宮內外奴婢侍衛跪了一地,馮子健搬了張幾案坐在那里,正在跟姜太醫下圍棋。 嗒——白玉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在寂靜的乾元宮內分外清晰。 葉煊徑直往龍床走去,喊人上前寬衣。 宮人瑟瑟發抖的跪著,無人上前。 “殺了?!比~煊沒有半點猶豫,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泰安腰間的刀立刻出鞘,架在了那宮女的脖子上,正要動手,就聽屏風外姜太醫急急喊了一聲“住手”。 他聲音蒼老嚴肅,“陛下,人命無辜?!?/br> “那又如何?”葉煊輕笑,眼神冷漠,“在這宮中,誰的人命不是掙出來的?我饒她一次,反而得寸進尺,總會死在我手里?!?/br> 那宮女渾身一顫,匍匐在地瑟瑟發抖,明明害怕的不行,卻不敢求饒不敢上前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姜太醫沉默,錯落有致的棋子落盤聲停了。 馮子健出聲,“姜叔,該你下了?!?/br> 姜太醫沒應,而是對葉煊道,“好歹是一條性命,枉造殺孽何必?陛下若覺得礙眼,將她調往別處便是?!?/br> “沒有這一個,也有下一個。今天饒了這個,明天饒了那個,這個送到別的宮中,那個也送到別的宮中……如此百般退讓,無窮盡也,君非君臣非臣奴非奴婢非婢,姜太醫以為何如?”葉煊抖了抖衣袖,抽出袖里劍,寒光乍現,分外攝人。 他眼神冷冽,猛地一劈,裹挾著內力的劍氣破空而去,屏風裂成兩半,棋盤發出“喀嚓”的聲響,看似完好無缺,實則被切割成了兩半。 馮子健臉上后知后覺的劃出一道細細的傷口,冒出血珠來。 葉煊收勢起身,對上馮子健看過來的視線,輕聲漫語的道,“不若斬草除根,以絕后患?!?/br> “舅舅以為,何如?” 馮子健抹去臉上的鮮血,幽幽笑起來,“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古人誠不我欺也?!?/br> 葉煊對其指責,眉頭都沒有動一下,只是丟了手中的劍,不甚在意的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舅舅當初逼我上位,就該想到這個結果?!?/br> “我若是不肯呢?”馮子健揚眉。 葉煊也不懼,“那舅舅便來與我斗斗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