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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裴六郎做我伴讀,母親覺得好?” 良妃不明白,反問:“這不是好事?” “呵?!?/br> 葉煊冷笑:“原本朝中參政的皇子只有大哥,四哥、五哥過幾年才會出宮建府,儲君之位未定,黨派之爭已迭起,皇后膝下無子,陛下年過不惑,大梁皇帝能撐過天命之年的只有祖帝,立太子之聲不出兩年,必在朝中蜂擁?!?/br> “如此局勢之下,陛下突然偏愛我,還將舉足輕重的裴家親自送到我手中,母親!” 葉煊看著良妃一寸寸慘白的臉,笑得諷刺,“我如今被破立錐,群狼環伺,母親竟覺得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葉煊:我太慘了,爹不疼娘不愛,媳婦兒還打算不管我了! 謝玉舒:來了來了來了,下章我就來了。 感情甜絕對甜,先生是唯一不摻雜目的對小七好的。 ———————— 7.25周六,也就是明天入v,么么噠~ 第27章 “不可能, 陛下不可能會這么做!”良妃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被自己的裙擺絆了一下,直直往前摔去。 葉煊趕緊伸手將她接住,良妃掙扎著要起來, 拽住葉煊的衣領, 那雙水潤的眼睛里, 昔日所有的愛戀化作驚恐彷徨, 帶著絕望和最后的希冀,身體和聲音都在抖, 卑微的乞求,“煊兒, 煊兒, 我們去見你父皇,不會的, 他不會這么做的, 他不會的,煊兒, 你信母親這一次,他不會的……” 葉煊眼底紅成一片, 此刻居然覺得滑稽想笑。 他閉了閉眼, 鐵了心想撕碎撕碎最后的保護, 將所有的鮮血淋漓都擺到良妃面前,讓她仔仔細細的,不能逃避的去看。 他一字一句, 緩慢又堅定的道, “死心吧, 他只會騙你?!?/br> 懷里的人停止了掙扎, 良妃瞪大了眼睛呆愣的看著他,葉煊俯身收緊手臂將她擁進懷里,感受著溫熱的液體一滴一滴的落在肩膀上,哭聲壓抑又悲愴,漸漸的情緒失控崩潰,撕咬他、瘋狂的掙動。 葉煊承受了所有的疼痛,任憑失控的良妃發瘋,甚至主動將手腕送到她口中,以免她咬傷自己,他單手緊緊鎖著,靜靜的看著良妃猩紅的眼睛,看著里面濃郁的顏色漸漸退卻,變成一灘死水,又漸漸涌起熟悉的慌亂。 不等良妃開口,葉煊就平靜的問了一句話:“您又要選擇逃避嗎?” 這么多年來,每次談起這件事,良妃總是會發瘋,瘋過之后又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粉飾太平,繼續當一個人畜無害只懂落淚的女人。 葉煊說不出是失望又或者早就在意料之中,沒什么情緒的笑了一聲,松開了手,袖子落下,遮住手腕上冒血的牙印,在良妃蒼白無措的神情中,后退一步,恭恭敬敬的跪地磕頭行禮。 “母親累了,煊兒告退?!彼鹕砭鸵?。 良妃下意識去抓他,卻悶哼一聲捂住了腹部,她看起來分外難受,弓著背整個人都縮了起來。 葉煊被她這模樣驚住,立刻抓住她的手腕探脈,脈象浮沉雜亂確實有些怪異,但葉煊并不是個中好手,辨不出什么差異,只扭頭朝外喊,“泰安,泰安,去請太醫!” “什么?怎么要請太醫?!”令葉煊意外的是,門外大驚失色的聲音并不屬于泰安。 陳嬤嬤失手打翻了藥,顧不得燙手,一瘸一拐的跑進來,看到殿中情形,慌張又害怕,“娘娘!” “這怕是動了胎氣了!青藍,你快讓人去請太醫,將后廚燉的保胎藥才盛一碗上來!”陳嬤嬤到底是一把老手,心中雖慌亂無比,卻快速妥帖的安排好了事情。 葉煊一聽,腦子空白了瞬間,怒氣重新翻涌而上,結合先前那個宮女說的,哪還有什么不知道的。 他目呲欲裂,要不是如今良妃奄奄一息的樣子,真恨不得搖醒這個蠢女人。 “為什么不吃避子湯?!你現在的身體根本不能懷孕你不知道嗎——” 陳嬤嬤趕緊攔住他,“殿下,事到如今還說這些干什么……” “那我什么時候才能說?”葉煊怒火燒灼,眼睛通紅一片,話幾乎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莫非要等到她生下一個傻子,抑或是一尸兩命才能開口?!” 啪—— 陳嬤嬤手都在抖,壓低聲音呵斥,“你在干什么?你在詛咒你母親嗎?——出去!” …… 謝玉舒剛收拾好東西走出國子監,外面就下起了傾盆大雨,只好又退回來站在檐下躲雨。 雨沒有等停,先等來一個落湯雞的八皇子。他跟著哥哥jiejie們去蹴鞠場觀戰,直接被澆了個透心涼,一群蹴鞠上癮的家伙還在場中爭強斗勝不肯下來,八皇子灰溜溜的躲回了國子監內。 看到謝玉舒,八皇子瞬間高興了,奶聲奶氣的湊過來喊,“先生原來還沒走嗎?” “雨太大,沒走成?!敝x玉舒看著密密麻麻砸落下來的雨滴,不知道為什么心口有些悶悶的,扭過頭看著八皇子無聊的坐在門檻上數螞蟻的樣子,也蹲了過去。 “殿下無聊嗎?” 八皇子點頭,“有點?!?/br> 謝玉舒露出一個笑,拿出了自己的書本,“既然無聊,不妨我們考校一下功課吧!” “……不了不了,我覺得這群螞蟻突然挺有趣的,趙先生曾說萬物有靈,我一直銘記于心?!卑嘶首咏g盡腦子逃避突如其來的小考,稚嫩的臉上充滿了對生命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