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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睜眼,起身發現手上抓了只兔子,很小一只垂耳兔。 這天宮里養兔子的也只有廣寒宮了,想必是偷偷溜了出來。 步衡風輕輕揉著垂耳兔的毛,想著等嫦娥仙子尋來了再還給她,又伸手去摸兔子的兩只大耳朵。 那小兔子似乎有些怕生,縮成一團任由步衡風捏扁揉圓,連耳朵都緊緊貼在一起。 步衡風笑道:“你剛才踩我的時候怎么沒見你怕生?” 兔子雖然養在廣寒宮,卻并不是能修煉成人的妖,也回應不了步衡風的話。 步衡風揉兔子揉了好半天。 “仙尊——”步衡風聽到外面有人喊他,小青急匆匆跑了進來,后面跟著小白。 天宮的天牢每間房間都是沒有門的,是用結界將人困住,可以見著面說著話,就是碰不到,進不去出不來。 步衡風倒是沒想到小青小白會來,抱著兔子走到門口:“你倆怎么來了?” 小白答道:“我們一聽說仙尊被關起來了,就想來看看,您沒事吧?” 小青憤憤不平:“不是都說好了從曇雪山出來了嗎!怎么又給關起來了!” 步衡風對他們搖了搖頭:“沒事不用擔心,你們回去吧?!?/br> 小青偷偷道:“我要不要去找魔君救你啊,仙尊?” 步衡風:“???” 你這么快就被他策反了嗎? 小青解釋道:“仙尊在天宮就是被關起來,反而魔君卻是送了一屋子靈藥,而且魔君不是對仙尊你有意思嗎?” 步衡風疑惑:“他對我有意思?他對我有什么意思?” 小青理直氣壯:“那你們在曇雪山……接吻?” 步衡風回憶了一下,似乎也覺得不妥:“嗯你說的有道理?!?/br> 小青不知道他一句話就把姬永安占步仙尊便宜的道路封死了。 小青不知道步衡風的腦回路,以為他承認了,于是道:“那我去給魔君報信!” 步衡風連忙攔住他:“不是,你想錯了,永安是我救回來的,對我親近點,經常撒嬌而已?!?/br> 小青風中石化:“撒……嬌?” 兩人一臉不太相信的樣子,步衡風也懶得多做解釋了:“你倆回去吧?!?/br> 小白拉住還要說話的小青:“那仙尊自己保重?!?/br> 兩人走后,步衡風將垂耳兔放在榻上,垂耳兔一著地便開始踱來踱去,兩只長長的耳朵一甩一甩,可愛極了。 他忍不住去捏它的耳朵。 第二日,步衡風被人壓到誅仙臺,誅仙臺常年烏云密布,有紫雷在云層中閃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姜晚肯定不會讓他剔除仙骨的,單憑當年他背叛天宮,天帝罰他是關在曇雪山魂飛魄散,卻終究留著他的仙籍。 如今這一出,大約是唱給姬永安聽的。這就是他們商量出來的辦法。 步衡風無奈,看著前幾次見姬永安的態度,并不是要他死的樣子,反而還是處處維護他,今日的這個消息,引來的怕不是一個想要滅了天宮的姬永安。 或許正好,能給姬永安一個名正言順攻打天宮的理由,雖然他也不需要這個理由。 誅仙臺眾仙齊聚,步衡風被綁在誅仙柱上,狂風嗚咽吹起步衡風雪白的衣袍,有細閃的銀光,仿佛夜半的繁星。 步衡風望著站在那邊的姜晚,搖了搖頭,頗想告訴他這個法子不行。 然而姜晚根本沒有看步衡風一眼,大概是心虛所致。 司刑仙君開始念起了他的罪狀:“天宮衡風仙尊步衡風,三百年前神魔大戰陣前反水,罔顧天界安危,置天帝授命重任之不顧,被罰在曇雪山受消魂鞭之刑,而后曇雪山結界被破,私逃出禁地,今日令其剔除仙骨,貶落凡間,即刻行刑!” 他念完便運起法力,一道無形的氣朝步衡風打去,誅仙臺上陣法亮起,步衡風腳下結界運轉起來。 嘩—— 一道紅光攔在步衡風身前,將那道氣直接碰碎! 步衡風身前,憑空化出那個紅衣少年來,他眼眸深沉,笑意不再。 步衡風單單望著他的背影,就知道他現在很生氣。 “剔除仙骨?打落凡間?”姬永安沒有暴怒,也沒有動手,反而輕輕念了念這八個字。 姜晚目的達到:“怎么?天宮處置叛徒,魔君也要插手?” 姬永安笑了一聲,在安靜的誅仙臺顯得極為突兀:“姜晚,我似乎同你說過,倘若你敢傷神仙哥哥一絲一毫,天宮,就會成為下一個魔宮!” 姜晚笑了笑,并不理會他的威脅:“只要你說出天帝的下落,或者干脆將天帝送回來,我絕不會為難衡風仙尊?!?/br> “呵,你不會以為,我救不了神仙哥哥吧?你還真以為能用這個來威脅我?” 姬永安話音剛落,就要解步衡風身上的束縛,姜晚卻是召出折天戟夾著雷霆朝姬永安劈去。 姜晚雖然厲害,姬永安卻還不將他放在眼里,腰間骨鞭朝姜晚對去,人卻朝著步衡風而來。 步衡風算是默認了姜晚的做法,因為他也想知道天帝究竟在哪里,不過現下倒是有些心虛起來。 姬永安離得他很近,幾乎要靠在一起:“神仙哥哥可知道姜晚的用意?” 雖然姜晚瞞著他,但他猜到了,也算是知道并且默認了,雖然他不覺得這是個好法子,但也一樣抱著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