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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長澤走上前撫摸了下他頸后,“此次不行?!?/br> 沈是低垂著眼尾,左臉頰上的梨渦都不見了,“漓江風光甲天下,你此去可以替我多看兩眼?!?/br> 柳長澤說,“好?!?/br> 沈是:“……” 感情變質了。 以前晚見他一個時辰都氣的上房揭瓦,現在一出去就是一個月,居然還這么冷漠…… 好好好,今日你就獨守空房吧。 沈是暗恨的將文儒往懷里抱了些,文儒舒服的趴在他胸口上打的小呼?!?/br> 柳長澤目光一寒,直接上前從沈是手里抱走文儒,文儒依依不舍的拿小指勾著沈是的袖口。 柳長澤冷哼一聲,文儒似有大難臨頭之感,忙抽回了手。 柳長澤方抱著他然后向外走去。 沈是平白被搶了崽,心情更不好了,語氣不悅的問道,“你帶他去哪?” “看石獅?!?/br> 沈是被噎的無話可說。 于是沈是一天沒出聲。 厲害的是,柳長澤居然沒有發現。 時至傍晚,沈是與他用完膳后吐出漱口茶,心里摩拳擦掌的要讓他好看,今日說什么也不讓他進屋! 卻聽柳長澤道:“明日需起早,怕驚擾你清夢,我今日去書房睡?!?/br> 沈是:“……” 呵,男人。 沈是摔了門進屋,拿著上好的天蠶絲軟帕往臉上糊著,愛來不來,永遠別來!沈是氣不過的撐在銅盆兩側,一手緊抓著巾帕,任由水落了滿地。 他不可自制的往盆里清水看了兩眼,而后從發間抽出一根白絲,這已經是今歲的第二根了,此貌隨著年華漸衰,他卻除了教書一無是處…… 而柳長澤仍舊是那幅英凌之容,不曾有半分歲月的痕跡,即使隨著廟堂的遠去,沒了位極人臣的虛名,沒了積威甚重的鋒利,但卻多了一二豁達,顯得更加令人神往…… 并且家纏萬貫,日理萬機。 呵,子安齋。 明日我就讓他變成下一個孟洋。 沈是裹著孤衾憤憤而眠。 …… 幾年安逸,確實磨掉了沈是的意志,往日病入膏肓亦不曾缺席點卯,而今卻時常睡至暖日斜飛…… 沈是慵懶的動了動眼皮,還未清醒,便輕呼一聲,紅了眼尾。 他沙啞著嗓子,帶著晨醒時的纏綿,嬌嗔一聲,“恬……不知恥……” 而后,便在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春潮褪去,沈是無力的側蜷在軟塌上,眼睫掛著淚微微輕顫,像似早春青林的蛛網上結著晶瑩的晨露…… 柳長澤輕揉著他耳垂,一寸一寸慢慢的摩挲。 沈是下意識的去他懷里尋求慰藉,卻驀然意識到什么,“你……不是去漓江?” 不是睡書房? 不是一走數月? “是?!?/br> 沈是看著滿室日光迷惑,難道天未亮? 只聽柳長澤道:“你昨日不開心了?!?/br> 沈是面上一紅,忙搖頭掩飾。 柳長澤整顆心放在他身上,與他相濡以沫數年,又豈會不知道他的心思,柳長澤笑了下,輕咬在他鼻尖上,“我很歡喜?!?/br> 沈是不悅。 “看到你因我煩憂,我很歡喜?!?/br> 沈是心里更添煩躁,直覺這人無聊,拿這些事逗弄他玩,便要掙著起身,“你慢慢歡喜,我去書舍了?!?/br> “不必去?!绷L澤伸手去攬他。 室內一聲清脆之響,沈是忍不住的一手拍在了柳長澤手背。 “別碰我?!?/br> 室內靜的連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見。 沈是打了便后悔了,眼睛看著那紅紅的手背,卻軟不下聲去低頭。 此時,柳長澤輕笑出聲,“你在生氣,為什么?阿是,你可知這些日子我都是如此輾轉反側……” 沈是明白了前因后果,暗罵了這個小心眼的人,面上又臊又惱,“今日學舍清談,我不與你說了?!?/br> 他便要走。 柳長澤翻身將他壓在了床上,抱著他的腰磨蹭,“不必去,此時夏令時休,學生都已歇息,你同那幾個老不死的談什么,我已替你請了月假……” “你!藏瑜書舍近來欲建分舍,正值多事之秋,我豈能在此時離去,你!” 柳長澤淡淡道:“阿是替他們著急擔憂,你可知秦懷如何說?” 沈是一聽便愣住,“你威脅秦先生了么?” 柳長澤輕嘆,“阿是,秦懷拿著你的休沐假歷來尋我,說子安齋門主若愿捐一樓,他便給沈先生放一月假?!?/br> 他娘的,交友不慎。 秦懷這個斯文敗類。 柳長澤涼颼颼的道:“我捐了百樓,沈先生這輩子應是賣給我了?!?/br> 沈是抽了抽嘴角。 他思前想后正欲奪門而出,卻聽柳長澤道:“阿是沒發現,今日之地有所不同?” 沈是看了下周圍,正常的屋內擺設,無甚一樣,加之柳長澤經常尋些別院帶他去觀風賞月,所以至陌生地他也不曾覺得有何不妥…… 柳長澤替他裹上一件長袍,系緊了衣帶,摟著他推開了房門。 而后,沈是便看見一片江水泱泱。 “阿是,你好久沒陪我出門了?!?/br> …… 沈是完全頂不住。 被柳長澤這么紆尊降貴、低聲下氣的一折騰,沈是深刻反省了自己,并對自己質疑柳長澤嚴肅的進行的自我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