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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非容抿了抿嘴,說:“帝君就說,我是父尊的小兒子,是個很負責任的將軍?!彼峙肯氯?,抱住楚雁川的腰,將臉貼在他的小腹上,有點害羞地說,“然后,你要告訴父尊,我是帝君的神侶,我們成親了?!?/br> “好?!背愦〒嶂胺侨莸膫饶?,輕聲應道。 這天夜里,楚雁川去了冥界一趟,景非容一人待在書房,他自傷好后便沒再去參加過早朝,也沒給天帝寫過折子。魔界這段時間十分太平,可不知為什么,景非容卻隱隱有些不安。 指尖在書案上焦躁地叩了幾下,景非容起了身,帶上圣劍出了殿,準備去魔界再巡邏巡邏,結束后去冥界,和帝君一起回來。 出殿沒走幾步,景非容便瞧見景非云神色匆匆地朝這邊走,心頭跳了跳,景非容出聲喊道:“三哥?!?/br> 景非云快走了幾步到他身前,臉色有些凝重:“出事了?!?/br> “怎么了?” “人界有王朝覆滅,帝王自縊?!?/br> 景非容下意識地抬頭望向天空,星月閃爍,天象并無異狀。 他和楚雁川他們都在等熒惑守心,天象大兇之時,便是六界最易出現震蕩之際,屆時以兇克兇,以異克異,這是他們原先的計劃。 “怎么突然有這樣的變動?!本胺侨輪?,“那個帝王的魂魄呢,帶回冥界了嗎?” “黑白無常已將魂魄帶回,但是……”景非云皺了皺眉,“但是那帝王的rou身不見了?!?/br> 能在人界位及君王,除去神明歷劫,便是命格極高之人。天子龍袍壓身,年復一年下來,那凡胎rou體也不似常人,哪怕魂魄離身,rou身中的帝王之氣仍在,若是被妖魔奪舍,少說可以使其少修煉幾千年。所以每當有君王大薨,黑白無常要在確保其rou身安然下葬后才能交差。 “去冥界?!本胺侨莩谅暤?。 到了冥殿,只有白無常一人在,他斂起平常時嬉笑頑劣的表情,朝兩位殿下行了一禮,道:“帝君和大人已去往枯澤之境,大殿下也正趕去?!?/br> “果然……”景非容皺眉,他在聽聞君王rou身失蹤時便篤定是封魔印中的赤拓所為,現在看來確是如此。 再無多話,景非容與景非云立刻去了枯澤之境。 到了北域,景非容幾乎無法相信眼前所見,他早上才來巡查過,僅僅不到一天時間,這里便翻天覆地,黑云翻涌,濃煙滾滾,火光沖天,到處是廝殺混斗的冥將與散魔。唯有那被結界籠罩的枯澤之境模樣如初,境內站著幾個人——楚雁川,虞滄,景非澤,黑無常。 楚雁川正冷冷盯著封印,手突然被握住,他轉頭看去,景非容的側臉在一片混亂中顯得極為干凈,那雙桃花眼望過來時冷靜沉穩,竟讓他也一瞬間有些安心。 “帝君怎么不傳信告訴我?!本胺侨莸?。 “出事時虞滄與三殿下正在一起,我想三殿下會告知你的?!背愦ù?,然后他說,“殿下,或許今夜便會有結果了?!?/br> 景非容點點頭,低聲道:“帝君久等了?!?/br> 他從知道父尊的事至今不過一個月,而楚雁川整整等了七千多年。 眾人望著封魔印,之前只是初顯人形的赤拓如今得了一具帝王rou身,已全然化出人態,悠悠浮在封印中,身著龍袍,雙目緊閉。 “為何還不動手?”景非云站在虞滄身邊,“父王之前便說要加固封印,如今赤拓還未覺醒,是加封的最后時機了?!?/br> 他至今還不知道自己和四妹早已被天帝抹消了關于羽霖云的記憶,在場的人當中,只有他與黑無常對要打開封印的事一無所知,而黑無常絕對效忠于虞滄,并不會過問什么。 虞滄微微側頭看向景非云,道:“三殿下,你明早還有公務要處理,是時候回殿就寢了?!?/br> 景非云一愣,然后說:“你在胡言亂語些什么?” “不肯回去?”虞滄問他。 “眼下這種情況,我如何能安心回去?” “那三殿下乖乖待著,無論看到什么,都不要擔心?!庇轀娴?。 景非云一怔,心中頓生不妙。 “五殿下,封印打開后需要你正面迎戰赤拓,我和虞滄還有黑無常會布陣輔助,大殿下負責去封印中取出龍脈與霖云的魂魄?!背愦ɡ潇o道,“赤拓的修為已無法估量,還望殿下小心?!?/br> 景非容緩緩握上輕顫欲動的劍柄:“明白?!?/br> 楚雁川頓了頓,伸手似要去撫景非容的后頸,然而手最后還是停在半空,他說:“殿下,放手去做,敗了算我的?!?/br> 他的目光徘徊在景非容臉側,而景非容只專注警惕地看著封印,道:“我不會敗?!?/br> 他話音才落,封魔印不輕不重地震動了一下,周圍浮起淡淡塵埃,那濃烈似火的封印中,赤拓陡然睜開了雙眼,赤瞳如血,死死盯住與他對面而立的眾人。 第26章 刺然幾聲,劍紛紛出鞘。楚雁川撤去了封魔印外的結界,景非容抬手捏訣,將封印上方的圖騰收入掌心。失去圖騰的鎮壓,封魔印開始大幅晃動,魔界深處傳來隱約的嘶吼,虞滄轉過頭看著景非云,道:“三殿下,有勞你回天庭調兵?!?/br> 封魔印一旦打開,整個魔界便失去了術量最高的鎮壓,魔祟紛起,意圖助力赤拓。景非云看了他一眼,一言未發,轉身出了枯澤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