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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肆喘著粗氣,漂亮的綠眼睛透著藏不住的擔心和焦急。 見到來人,周興和周夕滿臉詫異。 “你……” 沈非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郁肆身后的警察抬起胳膊鎖住了他的脖子。 “不給你點顏色瞧瞧,就當人民警察是看著玩兒的是吧?”小警察用胳膊死死地勒著郁肆的脖子。 這個點派出所沒多少警察,留下在外面值班看門的這個年紀不大,剛上崗沒多久,剛才郁肆從派出所門口進來的時候,二話不說就往里面走,小警察攔都攔不住,問他來干什么也不回答,郁肆走得又快,跟陣風似的,小警察追了一路,又是攔又是罵的,差點就要動手。 郁肆被小警察勒得微微后仰,剛才的那點煩躁頃刻間又冒了出來。 他皺了皺眉,一把抓住了小警察的手臂。 郁肆的臉上帶著少見的怒氣,沈非微微一愣。 “誒誒誒,干嘛呢?!”坐在椅子上的警察站了起來,拿筆指著郁肆。 像是沒有聽到警察的話,郁肆的手微微收緊,正要使力的時候,沈非突然回過了神,一個箭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低聲道:“你特么干嘛呢?” 做筆錄的警察看著小警察問:“小徐,這是怎么回事?” “這個人剛才硬要闖進來,問他想干什么一句話也不說,直往里頭走,我攔都攔不住?!毙【斓氖诌€死死地扣著郁肆的脖子。 沈非皺了皺眉,忽然換了個特良民的笑臉,陪笑道:“警察同志,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彼f著不動聲色地掰開了小警察勒著郁肆的胳膊。 “你認識他?”一旁做筆錄的警察問沈非。 “啊?!鄙蚍寝D過了頭,臉上還帶著十佳好市民的和善笑容,“警察叔叔,這人是我表弟,他……”沈非停了一下,“腦子不太好?!?/br> 郁肆扭頭看了他一眼。 沈非無視郁肆的注目,繼續道:“他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把腦子燒壞了,你看他這個呆頭呆腦的樣子就知道了,他是過來找我的,不懂規矩就隨便闖進來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br> “非非……” “閉嘴?!鄙蚍堑闪擞羲烈谎?。 “……” 郁肆噤了聲,神色復雜地看著沈非。 “腦子有問題?”警察看了一眼郁肆,一頭銀發很是搶眼,自然是成了他關注的重點。 哪里是腦子有問題,明明是思想有問題。 一目了然,典型的非主流叛逆少年。 給郁肆定了這么個標簽后,警察冷哼了一聲:“像你這種小年輕我見得多了,成天不干正事,就知道干些稀奇古怪的事引人注意,自以為很帥很酷是吧?我告訴你,你這思想就有問題!” 思想有問題的小年輕臉上浮起一層疑惑,他茫然地看了沈非一眼。 沈非繼續無視郁肆的目光,搭腔道:“是是是,警察叔叔,你說得對,他就是思想有問題,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br> 警察也不是傻子,就沈非這前后判若兩人的態度,剛才還冷著臉蹲在墻角一臉與世無爭的樣子,現在又滿臉陪笑護著自己的弟弟,他們能信他說的鬼話,警察這位置就讓給他坐了。 不過還是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們當然不會過多追究。 眼下這事兒還沒有解決呢,哪有閑空去教育非主流問題少年。 郁肆的突然出現打斷了警察的審訊工作,做筆錄的警察交代了一聲,讓值班的小警察把郁肆帶出去。 警察下達命令的時候,沈非見郁肆這廝又有頂風作案、拒不服從的態勢,立刻給他送了個眼神過去。 其他人左右不了郁肆的想法,沈非的話他當然會聽。 雖然他到現在還沒明白過來現在是什么狀況,甚至不知道自己腳下站著的是什么地方。 他剛才完全是憑著沈非的氣味找進來的。 郁肆被警察帶出去后,審訊工作繼續。 周興繼續背鍋,瞎話說得一套一套的,沈非倒也沒有糾結所謂的兄弟情誼,周興把這鍋接過去了,他也沒有攔著,還配合著他一塊演戲。 其實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只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免麻煩。 解決這種家庭內部矛盾引起的糾紛,警察通常都是勸當事人息事寧人。 打周建強這事兒,如果是周興干的,頂多算作父子矛盾。如果是沈非這個外人干的,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警察似乎也有意站在了周興他們這一邊,知道這倆小伙兒演呢,也不拆穿。周建強是個什么德行的鳥貨,他們心里也有數,不說于理,于情都不可能站在他這一邊。 更何況周建強也沒受什么嚴重的傷,跟蘇紅梅臉上的傷比起來,也就是腫了一點的程度。 周興后來順利扛下這個罪名,也虧得蘇紅梅和周夕一起幫腔,對警察統一口徑:周建強是周興打的。 周建強有口難辯,情急之下又想對蘇紅梅動手,被警察的呵斥制止住了。 這下好了,再也沒有力挽狂瀾的余地,警察徹底站在了周興他們這邊。 所以最后這事兒就當普通的家庭矛盾糾紛解決了。 郁肆在大廳等了很久,終于見沈非從里面走了出來。 按照周興的說辭,他與此次事件毫無關系,所以就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