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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床邊扯了衣衫披在身上,正要穿上靴子起身。 腳踝上那條紅繩還松松地系著, 他看著稍愣了愣神, 又伸手碰了碰。 東方月推門進來, 就看到他在那處端坐咋那兒, 手擱在腳腕上來回摩挲著。 奴牙跟在他身后,還未踏進房門, 就聽見他說:“事兒過會再說, 你先去把我交代好的事情辦了去?!?/br> 奴牙很自覺地退了出來, 臉上顯了笑意, 開心地出門去了。 昨夜只是聽見上官明棠房內響動, 不甚在意。今晨若不是在院里看到東方月,大概都不會想道昨夜的聲動是如此的生動。 東方月闔了房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怎么愣神呢?” 上官明棠抬眸看他,也不言語,頓了好長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你叫她做什么去了?!?/br> “引蛇出洞去了?!睎|方月說, “是我來晚了,叫你躲藏了這么些時日?!?/br> 東方月牽住他的手,放在臉頰上,目無章法的磨蹭著。 “我在這虞都思前想后了半天也沒猜透,你不過才來一天,就猜到了?” 東方月騰出手,將人環在懷里,看著他說,“不是猜不猜透的問題,你是掉進別人給你做的陷阱里了?!?/br> “這是何意?”上官明棠抬頭,恰好抵在他下巴。 東方月偏頭,俯下身來,兩人鼻尖相觸。 呼吸貼著呼吸,脖頸處是昨夜恩愛過的痕跡,那一記殷紅,像是標記一樣,讓那清冷孤傲就這樣化在了他唇齒間,綿軟在了與他的情愛里。 天底下沒有人可以染指他,除了東方月自己。 喘/息聲代替了綿長的呼吸,理智被打破,薄唇相抵,靈巧地滑了進去。 親吻了許久,東方月才緩緩地將人放開,多日來的思念與情意都化在了這強烈的占有欲里。 上官明棠嘴唇殷紅,眼底已被霧水潤濕,他輕喘著問:“你還未同我講,你方才為什么這么說?!?/br> 東方月皺眉,手覆在他唇上,有些意猶未盡,“你在虞都數日,可曾查到什么了?” 上官明棠也蹙眉,緩緩道:“不曾。外公被他們關在了將軍府,蕭大哥如今除了在皇城巡防根本近不得皇上?!?/br> “內殿巡防都給了長秋監?” “是?!?/br> 東方月舒了一口氣,心稍稍緩了些許,道:“今日帶你出去玩可好?!?/br> 上官明棠驚訝地看向他,說:“你可是認真的?” 東方月說:“若離,你想一下,皇城里傳不出消息,我們就無他法了嗎?皇上現在該是被人拘禁了,那人估計是在等一個時日,在等人?!?/br> “什么人?” “他們自己人?!睎|方月說,“想想看,你身邊待著的人為何會知曉皇城之事,又安排的如此明白,想必那皇城里面還有人?!?/br> 上官明棠撐著他的手,起了身,道:“我知道,所以我一直沒尋到,到底是什么人,又該從哪里下手?!?/br> “從荀北到虞都皇城,從大將軍到我爹,布局巧妙,絕不是一人可以為之,也不可能憑借一己之力做到這些?!?/br> 上官明棠眉目微凜,看著他道:“是有預謀,但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人安排進來,這不是一個小工程?!?/br> “當然不是,”東方月微笑著,聲音微沉,“是很大的工程,但如果一開始就不用安排呢?” “王伯是他們在丞相府安插的眼線,顯然這眼線絕不是只在王府,不然他如何將皇宮與虞都整個摸透?!?/br> 上官明棠乍然驚醒,“你是說人一直在,不是另安排的,而是從一開始便在這皇城里了?!?/br> 東方月嘴角一勾,邪魅地笑著,“就是這么一群扎根在虞都皇城里的人,要找到不難,很快,就在今夜了。師傅從黃沙小鎮離開后,再也沒了音信,我懷疑,他也像外公一樣被人幽禁了?!?/br> “不過,師傅聰明些,我倒不擔心?!睎|方月說完起了身,走去桌前倒了杯清茶遞給他,潤潤口,過會兒帶你吃好吃的去?!?/br> 上官明棠飲盡清茶,看著他,輕聲道:“要引蛇出洞,看看到底是誰亂了這虞都朝堂?!?/br> 東方月接過茶碗,手輕觸在他眉間,溫柔輕撫,但那話卻鏗鏘有力,“今夜引蛇,明日我就要你見到外公他們?!?/br> …… 奴牙領了命,從長街繞到了煙柳花巷,又繞了好幾圈以后,這才放心地去了侍郎府。 她沒走正門,這樣太耽誤時間,直接翻墻進去了。 在府里繞來繞去,還是沒打探到顧風巖的書房在哪里。 正要往前門走的時候,卻恰好瞥見顏如玉從房里出來。 她忙閃身,躲在了回廊的石柱后,聽著腳步聲漸近。 “大人,接下來要去哪里?”一旁的小廝問著話。 “回府,去看看那老不死的?!?/br> 枯枝“咔嚓”一聲,被踩碎了,奴牙身子還未動,眼前凌光閃過,緊接著劍已架在了她脖頸間。 就聽顏如玉冷笑地聲音傳來,“找了你好幾日了,怎么現在才現身呢?” 顏如玉走過去,站在她正對面,看著人繼續道:“這幾日忙前忙后累壞姑娘了,不如來我家歇息下,也好準備些家什給姑娘瞧瞧?!?/br> 奴牙白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br> “別啊,殺了你不就見不到人了嗎?!鳖伻缬裾f,“他們在哪里,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