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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將輕咳,后退了一步,誓不罷休般又纏了過來。 東方月力氣有些散,他看著人喘息道:“你為何還有力氣?!?/br> 那人看著他,戾氣逼人,“我們有一種藥物,可致精神亢奮?!?/br> 東方月抬臂擋過再次砍向他的刀,咒罵了一句,“他娘的,不過就只有你而已?!?/br> “那就看看誰能贏?!?/br> 東方月抵過他揮來的刀,一掌劈在了他肩膀,那人不甘示弱,也給了他一拳,力道有些重,東方月腿腳抵住,卻因為雪路泥濘,稍陷了進去。 副將緊追不舍,左臂一撤,握著刀的手向前一擊,又襲了過來。 東方月借勢一晃身避了過去,然后抓住了他伸過來的右臂一拽,而后將人甩了出去。 副將摔在雪里。 東方月向前一躍,執劍刺去,那人翻滾一避,東方月往后一收,又追了過來。 副將嘴角含血,輕啐了一口,“還挺狠?!?/br> 東方月看著他,卻喊:“楚溪,放箭?!?/br> “是?!?/br> 一時間,箭矢橫飛,長箭直竄而來。 那副將撐著刀起身,又斬落幾根長箭。 東方月怒氣盡顯,但又有些開心,他看著人,眼露兇光,像是獵人找尋到了等待已久的獵物一般。 東方月笑意染上臉頰,道:“好久沒碰到這樣的對手了,今日就要跟你玩個痛快?!?/br> 兩軍勢均力敵,大胡子拽著敵軍,揮著人旋轉一圈又扔了出去,堪堪壓倒了好幾個沖過來的云萊兵。 他也越戰越勇,好似很久沒有這般痛快過,他大笑著:“哈哈哈,讓你們看看爺爺的力氣?!?/br> 緊接著見他抱起一塊大石,向著云萊軍扔去,“砸死你們這群狗賊?!?/br> 穿云箭像是飄落而來的雪,如閃電般侵襲而來。 嗖嗖的箭聲混雜著雪落之聲,而這一切的靜謐,都被掩蓋在了戰馬的嘶鳴聲中。 鐵甲映著寒光,血腥味充斥著整個戰場。 一群將士們倒下,卻有另一群踏馬而來。 公子玉殺紅了眼,長鞭掃過,再無人站起來。 大胡子站在他身側,也是又痛又爽的模樣,“小公子,今日要大開殺戒了?!?/br> “哈哈哈,好玩,真的好玩,再來幾個,不過癮?!?/br> 說著長鞭一甩,又撂倒了幾個云萊兵,“我要跟哥哥說,跟爺爺說?!?/br> 他在混亂中大喊著。 東方月笑著看了一眼,凝碧揮過,抵住那副將劈過來的刀,他臉頰上已染了血色,可他不想退。 他拼力直抵了回去,又借此猛地進攻,那副將翻身到倒地,東方月奮起直追,那人剛從泥濘里爬起身,想要揮臂抵過,可東方月這力道突然強大的了起來,他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了。 東方月笑著看向人,咬牙切齒道:“今夜就要你死在這劍下?!?/br> “那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刀劍再次碰撞出火花。 凝碧抵住他揮過來的刀,又直直將人逼退,雪落在刀刃上,又瞬間化開來。 東方月像是瘋了一般,眼底盡是殺氣。 雪落在頭盔上,卻引不起他的注意,被污泥沾染過的眉眼,早已浸染血霧。 那副將好似從他眼神里看到了兇狠的獸,不是狠戾的狼,不是赤鷹的利爪,是他從未見過的猛獸,仿佛一口便可將人拆吃入腹。 太狡猾,他想。 方才他還留了氣力,為得就是這一擊。 “你跟剛才不一樣了?!?/br> “是嗎,那就要你嘗嘗這不一樣?!?/br> 硬生生地直劈并不能取勝,東方月知曉,再這樣下去,一夜也分不出高低。 太激進,也太執拗。 若要速戰速決,便只能以快取勝。 東方月尋到要領,現在的劍勢比之剛才更銳利了些。 那副將被忽快忽慢的劍勢擊落在地,但很快又撐著刀站了起來。 “你的招式到底哪里學來的?!?/br> 東方月說:“師傅教的?!?/br> 那副將拼盡全力,抗住了東方月的劍,可下一秒,那劍突晃了一下,那人來不及反應一劍刺喉,這一招來得太快,他躲不掉。 迷蒙中他好像看到東方月唇角動了動,似乎說了些什么。 但他聽不到,他要倒下去了。 東方月沖著他笑,那笑容里卻滿是狠戾。 他說:“我不是一個人,還有他在等我?!?/br> 這一場激戰,由始而終,都不是他一個人在奮斗。 “贏了,我們贏了?!比巳褐杏腥烁吆舻?。 東方月聽到了歡呼聲,臉上浮起淡淡地笑意。 他看著血染的戰場,他的兵不是一棵枯草,他們是肆意在漠北高空的雄鷹,也是急奔在漠北高原上的狼群。 大雪紛揚,北風呼嘯,火光劍影,血色赤焰。 這一場來自“漠北的狂風”,吹在了西北上空,吹散了暗無天日的日子,為漠北帶了一絲通明,那風并沒有駐足,好似又要向著西南浩蕩而去。 但沒有人知道,漠北的狂風,他最終的歸宿,在虞都皇城,繁華落盡之處,風勢漸小,那是他溫柔的撫/摸,對著他愛的人。 “若離,等我?!?/br> …… 上官明棠擱下書卷,仿佛聽到了東方月的呼喊。 他的狗崽在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