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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玉置若罔聞,再躺回去:“我要睡覺,不要打擾我?!?/br> “離哥哥被山賊抓起來了,你若不去救,他就要死了?!?/br> 公子玉一下子醒了神,揉著眼睛說:“快去,打山賊?!?/br> …… 楊毅把人又逼退回房里,身邊的侍從胳膊一掃,未收拾的桌子已然干凈了。 “朝廷來的?”楊毅坐在那椅子上,打量著東方月,“來駐守我江州?” 東方月脖子上架了兩把刀,手也被束縛住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楊毅,忽然笑出了聲,“哈哈哈,我以為江州刺史是何人物呢,原來是個高桿兒,瘦的跟桿兒一樣,風一吹都找不見人?!?/br> “耍嘴皮子倒是很厲害,原以為朝廷派下來的人會有多聰明,真是沒想到才剛進江州便中了我的計,是說你們太嫩還是自視過高呢?!?/br> 東方月神色自如,說:“不必猜測了,我們自視過高,真是小看你了。江南乃富碩之地,原以為可以自給自足,楊大人也該是腰圓豬肥的模樣,哪成想……” 東方月暗暗嘆了口氣,那語氣里似乎還帶了些可憐之意,“不成想,楊大人是被吸干了油水才做這般偷雞摸狗的事,可憐可憐?!?/br> “你說什么?” 東方月眉眼微抬,手抽動了一下,因為身邊的人箍得他有些難受,“怎么,說到大人痛處了?” 楊毅哈哈一笑,道:“是又怎樣,我都做到這般了還怕你說不成,原以為朝廷那群人只知道醉生夢死,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想派人過來這里。往日有個定遠侯就夠受得了,整日盯著我刺州府,不讓做這不讓做那,就連我府里的開銷他都要算上一算。我府里百余人,都是要吃飯的人,平日里開銷節儉就算了,官船出海的稅收他都要管,全然不把我這個州刺史放在眼里?!?/br> 楊毅抬手揮退了屋里站著的一群人,又繼續道:“洋人同我江州做生意他不愿,此乃迂腐。朝廷雖不從我江南征稅,可兩大守軍的軍糧軍備都要從我江南之地出,他定遠侯不讓同洋人做生意,不讓出海,試問這銀兩哪里來,入不敷出是常事,若不是因為江南氣候有利,不常受災,我們一樣過不下去。去年汴州旱災就看出來了,一州災害,其他州府余糧緊張,根本救不回?!?/br> 東方月看著人說:“迂腐的不是老侯爺,有問題的是你?!?/br> “你胡說什么?!睏钜憧粗?,吼道:“你以為你還有什么機會,現在這山頭全是我的人?!?/br> 東方月看不慣他的嘴臉,一腳踹了過去,“看不清形勢,你這刺州府當了也白當?!?/br> 東方月還想要上去給他一腳,卻被身邊的人拽了回去。 “咳咳……”楊毅咳嗽著起了身,從身旁的人手里抽了刀走近,刀背在他臉上輕拍了幾下,說:“我不知道,那你又知道什么?!?/br> “并非是不同洋人做生意,意思是不讓他們跨進我大虞一步?!鄙瞎倜魈男艳D了過來,坐在那榻上望著人說。 楊毅“忒”了一口,“來人……怎么那榻上還有一個?!?/br> 一群人聽到聲音,又拿著刀沖了進來。 上官明棠面色如常,將月影收進懷中,一旁的侍從將人團團圍住。 上官明棠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看了東方月一眼,又看著楊毅說:“忘記告訴你,你抓錯人了,我才是朝廷派來駐守江州的大臣?!?/br> 楊毅面色微變,說:“你又是誰?” 上官明棠說:“既然早就對人做了調查,難道不該知曉這次派來的是何人嗎?” “我當然知道?!睏钜阏f,“新皇登基,招賢納士,派來的是輔佐他上位的人,上官將軍之子?!?/br> “沒錯,我就是上官明棠?!?/br> 楊毅驚愕,看向東方月,“這人又是誰?!?/br> “他嗎?”上官明棠走進了人,看著東方月,道:“他不過是個人人喊打的狗崽子,死不足惜,你抓了他無用,還不如抓我?!?/br> 上官明棠走了幾步,圍著他的侍衛又跟了上來,就看他將侯府與皇上的批文拿了出來,說:“東西都在這里,現在該相信我的身份了?” 楊毅看著上官明棠仍舊是半信半疑的神色,他從桌子上拿了公文,翻開看了一眼,“你果真是上官明棠?” 上官明棠攤了手,笑道:“如假包換?,F在該放他走了?” “放人?我為什么要放人?!睏钜阏f,“既然能同處一間屋子,那便是盟友,若是放了,我豈不是要倒霉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去叫人過來?!?/br> 東方月輕笑了聲,“替我求情做甚,方才不還罵著人嗎?!?/br> 上官明棠看向他,沉聲說:“欠你一條命,當然要還了,不然心里過意不去?!?/br> “今日若是能活著出去,便算你還了,日后最好兩不相見?!?/br> “那是自然?!?/br> 楊毅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完全沒明白那意思。 他看向上官明棠說:“你以為你,你們今日還能活著下山?山門早就被封了,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只可惜啊,我竟沒想到,薛大這般廢,連個人都看不住,真真是無用的廢物?!?/br> 上官明棠看著人,問:“你為何要勾結洋人,你可知南越虎視眈眈,若是讓洋人踏進了江州,那么我大虞必定會接連戰火?!?/br> “為了活下去?!睏钜阏f的尤其誠懇,“不同他們做生意就沒有活路。定遠侯回了虞都,本想在朝廷派人來之前在干他一筆,沒想到還是露陷了,不過沒關系,你們今日都要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