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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月言簡意賅道:“有了耀武揚威的理由,更有了精氣神?!?/br> 后面三個字說得尤為重,讓站在一旁的高揚也不禁湊了過來,問:“公子可否告訴我,是怎樣的精氣神,以往蕭都尉常常教導,軍中將士不可少了精氣神,高揚一直不得理,今日見公子劍法絕然,倒真是想知道些?!?/br> 上官明棠從回廊下出來,走向這邊說:“高揚,你月公子這精氣神不可同軍中相比,若是你想知道還不如同夜侍衛討教幾番?!?/br> 夜羽一臉我們快退的表情看向高揚,說:“高公子,不如讓我來同你討教幾招?!?/br> “好啊?!?/br> 兩人方要走,轉身之時卻聽東方月明目張膽地喊了一句,“若離,擦汗……” 這院落本就小,一聲呼喊,幾乎震驚了眾人。 檐下配著草藥的奴牙,火灶前為百姓熬著粥米的鳳泠,自己近在咫尺且聽得一清二楚的高、夜二人。 眾人皆回神,雖然繼續做著手中的事情,眼神卻不斷向這邊瞟來。 上官明棠被他這一聲喊的頓了頓,之后,臉上帶了笑,不疾不徐地從懷里掏了手帕出來,替他擦凈了額角的細汗。 “嘩啦?!?/br> “啪?!?/br> “啊,燙死了?!?/br> “夜侍衛,你的劍好像戳到我了?!?/br> 一時間院里多了些亂糟糟的聲音,幾人面上也多了少見的情緒。 東方月毫無顧忌的擁著人走回房,合攏門前道了句:“早膳端來房里?!?/br> 食過早膳后,上官明棠便囑咐了幾人,說是要在太守府門前派發粥糧。 東方月隨著他的腳步站在了人后,說:“百姓若是問起,就回是公子府的人,或說是侯府的,可懂?” “不可?!鄙瞎倜魈拇驍嗨?,“這糧是監察御史大人派的?!?/br> 東方月問:“為何?” “侯府帶來的糧食已于前日改了路線運往荀北?,F余這糧,便是大人從各州府籌集而得?!?/br> 眾人得了令,出了府。 東方月與他站在廊下。 “為何非要我得了這功勞,你可知我此行來的目的?” 上官明棠微頓了一會兒,看向他道:“我不知你要作何,也不想知曉。但戰事吃緊,這邊的余糧已足夠,開春再即,只要尋得水源,便可解汴州與平洲之憂患?!?/br> 東方月說:“你是有了法子?” 上官明棠將人引進屋,從書案上拿了一張地圖鋪于桌面,道:“汴州與平洲,江州以及武陵相接,為何只有汴、平兩州受災嚴重?” 東方月看了他一眼,骨節分明觸在那地圖上,說:“因為其他兩地都有灌溉水源,他們修了引水渠道?!?/br> “不錯,開渠引流?!鄙瞎倜魈恼f,“汴州與平洲原先也是有渠相通,卻因工部沒能及時修整才導致了今日之境?!?/br> 東方月說:“上引黃河之水,下通滄、淮之畔,不僅可以引水灌溉,亦可大積軍糧?!?/br> 上官明棠看著他,忽而笑了,說:“不曾想,月公子也是博學之人?!?/br> 東方月熱勤地靠過來,與他咬而道:“博學倒談不上,自是不如我們若離博文學識?!?/br> 上官明棠拍掉他探過來的手,道:“你打算怎樣同皇上訴說這件事?!?/br> 東方月笑得邪氣,“刑部,工部既然同時落在了我手里,那我可是要拿著我監察御史的職權,同他們好好玩一番?!?/br> 第40章 東方月帶著夜羽高揚出了門。 上官明棠吩咐鳳泠收拾了東西, 自己隨手扯了條綢緞綁了發,便往長廊去了。 他心里的煩悶難消,坐在那回廊上苦思冥想了好久, 終是沒能看得透徹。 人心難測是一事。 可每每看到東方月那赤誠的眸子, 他總會有些負罪。仇怨在心里積壓了許久, 難得的一次癡狂纏綿卻是跟仇人的兒子。 若是心里坦然,那定不是他了,至此他是矛盾的。 鳳泠關了房門, 去了灶房。 奴牙朝她努努嘴,讓她看向不遠處的長廊,說:“今日面色不好, 過會兒你去?!?/br> 奴牙將手里的果茶推給鳳泠, 繼續道:“不過值得慶幸, 這幾日輕咳得以緩解了, 真是難為公子了?!?/br> 鳳泠撇了嘴,說:“那是因為有人盯著喝藥, 吃食了?!?/br> 奴牙八卦地看她一眼, 面上仍然平靜地說:“起先這么挑嘴, 倒真是給糾過來了?!?/br> “還能怎樣, 打又打不過, 力氣也沒人大,還小人半頭。咱們公子也就沒生得人家公子那般人高馬大,不然,那也是要欺負人的?!兵P泠悠悠地抱怨。 “那也不是?!迸勒f:“至少咱們公子跟月公子那不是一樣的,跟著月公子幾個月,我倒是覺得他人雖看上去不羈,卻也是性情中人, 公子那會兒扮女裝時他對咱家公子也挺好的?!?/br> 鳳泠趕緊制止道:“不過幾日時間,你不會叛變了吧?!?/br> “哪有,我們幾人對于公子不過是個下人,可月公子不一樣啊?!?/br> “怎么就不一樣了,難道還有我們伺候的好?!?/br> 奴牙驚愕地看向她,臉上略帶嫌棄,“公子府都交了你什么,是不教你男女情愛之事嘛?我與師傅避世山中,他都會教我怎樣看清一個人,你不會只學了如何伺候人吧,也怪不得,怪不得,真是可憐,可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