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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人是你。你生于東方家,我們就不可能和談?!?/br> “是我又何妨,如今我依然跪在這里同侯爺講話,我自是了解一番才敢同您在此爭執” “你小子真是大言不慚?!?/br> 東方月不急不緩,說:“定遠侯沈弘弼,十二歲便成了一國之將,十五歲叱咤南北疆場,戰無不勝,攻無不可,致使敵人不敢進犯。您有的不只是武力,那是氣魄,是威嚴,是多年與人交戰而成的魄力?!?/br> 東方月看向他,繼續道:“您不會為了兩家恩怨去殘害一個忠人,東方家和上官家到底有著怎樣的恩怨,我確信您是最知曉的人。我爹到底有沒有做陷害忠良之事,名揚不清楚,亦管不了上一輩人的恩怨。但我想說,你與大虞皇帝之間幾十年的恩怨,該比誰人看得都清楚,那不是針對上官家一人,是你?!?/br> 沈弘弼大怒,猛得又給了他一巴掌,“是我什么?!?/br> 東方月抬手擦掉嘴角鮮血,不卑不亢道:“是你,定遠侯,占據江南一道,開墾良田,通周身之便,讓這里變得富碩,而你卻也讓這里變成了危險之地?!?/br> “皇帝要整治朝綱,便要先統了整個大虞,江南是先皇的遺愿,如今便也成了皇帝心頭的一塊刺,這刺頭不拔,皇帝必不會善罷甘休,軍中將士也將永無寧日?!?/br> “你……你竟然……竟敢如此狂妄。來人,來人?!?/br> 東方月上前扶了他,跪地而道:“侯爺,該放手了,名揚可以同您起誓?!?/br> “我東方月活著一天,我便守著他上官明棠一天,除非我死,不然,就算要負天下人,我也要他獨活一世?!?/br> 第35章 時值年末, 歲旦將至,這江南道卻越發寒氣逼人。 傍晚時候,一行人才剛出了江州地界。 路上雪色飄茫, 霧雨霏霏。 馬車在路上不能行, 東方月便喚高揚停了馬。 上官明棠掀了車簾彎腰出來, 說:“怎么了?” 因為天寒,呼吸間,便見一團團熱氣撲面而來。 東方月握著韁繩看他, “霧氣太重,馬識不得路,坐馬車會有危險?!?/br> 上官明棠看向奴牙, 而后又看了看高揚, 說:“現下只有三匹馬, 已是傍晚時分, 再回江州買馬已來不及?!?/br> 東方月居高臨下的看他,面色平靜, “上來?!?/br> 上官明棠挺直腰桿, 略微抬著下巴, “你想做什么?!?/br> 東方月眉宇一揚, 微笑著說:“只有三匹馬, 難道你想跟奴牙擠在一匹馬上?!?/br> “那也不用非要與你同騎一匹啊?!?/br> “高揚”東方月喊他。 接下來的話還未出口,就聽高揚喊道:“公子可以騎我這匹馬,你們先走,我不日再去與你們匯合?!?/br> 上官明棠收回神思,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表情,謹慎如他,怎么不曉得東方月的心思, 可再望向高揚,那家伙一臉的恐懼,總不能真留他自己在此。 上官明棠猶豫著,往日那清冷淡寡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欲語還休的神色。 東方月嘴角勾著笑,好整以暇地看他陰沉著臉走了過來。 東方月伸著手要去牽他,忽而被帶著怒意的眸光刺了一下,上官明棠怒意未消,全然一副戒備森嚴的模樣,擋開他的手,不情不愿地要自己上來。 東方月見他堅持,也不想惹他不高興,遂真的沒再伸手。 上官明棠黑著臉過來,踩上馬鐙,欲要上馬時,那馬忽然動了一下,上官明棠沒來得及防備,忽然就被甩了下去。 還坐在馬上看熱鬧的東方月不禁笑出了聲,在他身側的奴牙也憋著笑。 “哈哈哈?!睎|方月笑說:“不知你在別扭什么,方才可是你不讓我拉你的,現在又狠狠地瞪著我做甚?!?/br> 上官明棠神色如常地望向還在笑的某人。 東方月頓覺脊背生涼,立刻停了笑,伸手去拉他。 上官明棠上了馬,恰好被握著韁繩的手圈了起來,兩人胸背相貼,緊緊靠在一起。 高揚也上了馬,兩腿一夾馬背,留了一句:“公子,我去前面探路?!?/br> 一側的奴牙也了然,識趣地騎馬而去。 東方月沒打算疾馳而去,便讓馬兒悠閑的踏著步子。 上官明棠目視前方,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問他:“為什么不跑?!?/br> 東方月說:“一跑一顛,你果真能受了?”因為靠得太近,東方月又比他高一些,話出口,熱息便全數落在了他耳畔。 “我為何會受不住?!鄙瞎倜魈囊蓡柕?,“雖說是江南出身,卻也是騎過馬的?!?/br> “那是你自己,而如今這馬背上可是我們兩人?!睎|方月戲說:“你可知……” 上官明棠沒有仔細聽他接下來的話,因為注意到了某些讓他更加驚慌無措的事情。 那緊實的胸膛不斷襲來溫熱,耳畔也是似有若無得輕撫,上官明棠只覺臉頰開始燙熱,但卻又不想承認那溫度讓他有些安心。 而此刻亂了心神的何止他一人。 那細軟的腰肢,只肖一只手便可以環過來,那微微泛紅的耳廓,浸著噬血的柔媚,臉頰亦開始飄著紅暈,這種種都像是猛得給了他一記藥,讓他亂了心神。 東方月自覺自己不是被欲念支配的人,還是不爭氣的有了貪念。 是邪念,亦是色/ 欲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