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丹獨寵后宮,過生辰
凌安丹睡得也不是完全安穩,她始終記得自己是在多爾袞的帳中,因而在晨光熹微時便醒了過來,要悄悄潛回自己的住處。多爾袞的手臂卻緊緊按著她:“急什么,宸妃來了,皇太極難道還會去你那兒?” “規矩總是要守的嘛?!绷璋驳ぷ焐险f著守規矩,身體卻誠實地再往多爾袞懷里靠了靠,“怎么,你還要和我再溫存溫存?” 多爾袞這次沒否認,而是摟著她問:“你昨夜見我不高興,可是猜出了什么?” “猜你又被莊妃jiejie傷到了唄?!绷璋驳さ氖种冈诙酄栃栃乜趧澣?,輕笑道,“想也知道你們在說什么,你和皇上要去打錦州,你們同胞兄弟叁個手底下掌握著叁旗兵馬,莊妃jiejie定是怕你們反了?!?/br> 多爾袞的手指緊緊箍住凌安丹的上臂:“說話這么不忌諱,不怕我除掉你?” “我一個后妃,說話頂什么用?與其除掉我,倒不如饞我身子呢,十四爺?!?/br> 多爾袞迷惑了。他看不清凌安丹究竟在想什么,他從前以為她是純粹的rou欲之人,可她時不時又會顯露出世事洞明的一面。 “你認為我會造反么?” 凌安丹點點頭,又搖頭:“管他呢,我說不準,造反就造反唄,反正有你睿親王一口吃的,一日夫妻百日恩,讓我吃好住好,總是行的吧?” 多爾袞一時失笑:“罷了,憑白和你說這個,是我多想?!?/br> 這邊是難得的融洽,皇太極和海蘭珠那邊卻不大痛快。以往海蘭珠吃醋,皇太極心里是甜的,可這回海蘭珠不打招呼就來了獵場,他著實有些煩了。哄著哄著,就派人請宸妃回清寧宮養病,回宮路上還是和凌安丹同乘一駕,宮中有些機靈的奴才已經看清形勢,知道誰才是如今最得寵的了。 大軍開拔錦州后,海蘭珠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太醫無法,對皇后哲哲說了實話,大意是得準備后事了。 哲哲左思右想,目光落在了凌安丹身上。 “安丹吶,你幫我想想,這事兒咱們是否要報給皇上知曉?” 凌安丹心想,這事兒不是該問大玉兒么,我以為我只是個工具人,怎么也需要當智囊了呢。 哲哲則是留著心眼兒,想著凌安丹如今受寵,總是比她們更知道皇上究竟是否還如以往那般重視海蘭珠。 “皇后娘娘,妾想,還是得告訴皇上知道才好,不過為免動搖軍心,不如讓一位王爺貝勒來當個中間人,您寫信過去,讓他視戰場形勢,決定什么時候告訴皇上?!?/br> 哲哲聽完眼前一亮:“好,就這么辦?!?/br> 前線收到信的多爾袞像是接到了一塊燙手山芋,多鐸看他發愁,問:“哥,誰寄來的信啊,你這樣發愁?!?/br> “皇后娘娘寄來的,不過……”多爾袞伸出手指,一只胖頭胖腦的信鴿落在他的手掌心,“還有個討饒告罪的,回去再教訓她?!?/br> 多鐸對他哥多了解,一眼就看出多爾袞的心情不錯,他壓低聲音湊近問:“哥,又是那個賽音諾顏旗的?聽說她最近可是受寵得很吶,你可不能糊涂,被她給誆了?!?/br> “慎言?!倍酄栃栒f了他一句后,并沒有什么別的反應,叫多鐸直著急,心里算是把凌安丹這個禍患給埋下了。 過了十幾日,一個深夜,凌安丹聽見宮里響起鐘聲,數一數,該是海蘭珠歿了。一條性命就這么活生生地沒了,凌安丹平時和海蘭珠再不對盤,這會兒也是悶悶不樂的。 喪事又是一大通事,錦州捷報傳來,皇太極帶著八旗軍隊大破錦州。喪事當日,凌安丹瞧著皇太極和大軍一起趕來,不免吃了一驚。她記得這野史里說,皇太極應當是悄悄趕回京見了海蘭珠最后一面才對。 趁著前來祭奠之人眾多,凌安丹悄悄和多爾袞在外面的僻靜之處接上頭,問他:“你究竟有沒有把宸妃jiejie病重的消息告訴皇上?” 這葬禮,多爾袞也就是來個禮數,連面上都懶得做出悲傷的模樣。 “當然說了,怎么,想印證海蘭珠在皇太極心目中是否還有那么重要?” 凌安丹翻了個白眼:“瞎想吧朋友,懶得和你說?!?/br> “又是什么奇言怪語……”多爾袞耳聽八方,知道周圍沒人,直接伸手捏了把凌安丹的臉。這小蕩婦,和他說話越發沒皮沒臉了。 海蘭珠歿了后,皇太極很是消沉了一段時日,凌安丹成了他另一個溫柔鄉,平日里除了朝政之外,他幾乎是住在了清心閣,只覺凌安丹溫柔解語,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自己愛聽的,知情知趣得很。 如此連日下去,哲哲開始著急了,拉著大玉兒問:“莫非,安丹這是要成為下一個海蘭珠?” 大玉兒也說不準,只道:“我瞧著她對姑姑仍然恭敬,也未干擾皇上的朝政。不過,安丹總叫人看不透?!?/br> “是了,這幾年相處下來,才知道她是個不簡單的?!?/br> 大玉兒聰明,出主意道:“姑姑,何不讓王爺貝勒們的福晉進宮來,借著她過生辰的由頭,幫著試探一二?興許對著命婦們,她會露出些真性情?!?/br> 因著多爾袞位高權重,小玉兒平時慣愛在睿親王府里宴請京中貴婦,可這如今寵冠后宮的側妃娘娘,她還是第一次見。 “你們說,側妃娘娘山水不顯的,位份也不高,怎么就能讓皇上另眼相看呢?”進宮路上,小玉兒和同行的肅親王福晉杜勒瑪攀談。她向來是個敢說會說的,杜勒瑪聽完也不好評價,只道:“總是個有本事的吧,咱們看看便知了?!?/br> 凌安丹聽說眾福晉要前來拜見,替自己過生辰,心里隱約有些猜想,又知道名單里有多爾袞的福晉,她頓時覺得有點兒意思了。 果不其然,小玉兒一進門,就對坐在上位的大玉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當初和多爾袞結婚,是她向皇太極求來的恩典,她也答應要乖乖呆在多爾袞身邊當一枚通風報信的棋子。 可成婚以來,多爾袞非但不碰她,還時常整宿整宿地在外面,如今皇上也當她是個棄子了。 現下……恐怕她也只能先投靠這個受寵的側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