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大兄弟來魔域,青箬好心去港口接他, 接了半天沒看到人。 再見面時, 青箬看到大兄弟悠閑地在茶館喝茶。 被問及為什么不在港口找青箬會合, 大兄弟理直氣壯地說:“你那么普通地站在人群中, 我怎么知道你在那兒接我?!?/br> 氣得青箬把大兄弟剛上的茶都給揚了。 這次怕阿窈確實看不見,青箬這才舉了個如此囂張的木牌。 事后, 被當成猴兒一般圍觀的青箬,也反思了自己沒過腦子的想法。她苦惱地說:“要是知道阿窈臉皮這么薄,我應該舉個糖葫蘆架才對。既顯眼又不招搖?!?/br> 阿窈被青箬認真思考的模樣逗笑了。 兩人就這么一路說,一路打趣。 很快,就到了青箬即將開張的那家餐館。 說是餐館, 其實是一棟酒樓。 酒樓坐落于魔域熱鬧的正街上,和阿窈第一次來魔域時居住的客棧只隔了兩條街, 地理位置繁華,人流量巨大。 酒樓共三層。 第一層為客人提供大桌吃飯的熱鬧,第二層為客人提供安靜議事道包廂,第三層, 青箬說還沒想好用途, 靜待開發。 她還交代阿窈,如果有好的想法,記得廣書告訴她。 阿窈應下。 參觀完酒樓,青箬親自下廚, 給阿窈做了一桌好菜。 “這些就是這家餐館的幾個招牌菜了?!鼻囿枰贿叢疾?, 一邊給阿窈介紹。 “這是我養的魔魚。別看這魚rou看上去挺不起眼的,實際上這條魚長得比這棟屋子還大。而魔魚被我養在江里, 由于整日追逐小魚小蝦,所以rou質緊實可口,你試一下?!?/br> “這個是我養在大荒的豚豬。跟那些小香豬不同,魔域的豚豬體型較大,rou層肥厚。雖然處于放養狀態,但是每天都有專人趕著這些豚豬賽跑。所以rou質肥而不膩,入口即化?!?/br> “還有這個......” 青箬還在說著。 阿窈露出恬靜的笑容。 她是真實地為這位朋友開心。 青箬能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把自己安排得妥妥當當。 阿窈一直覺得,青箬身上有種魅力——不管在什么樣的情況下,都能夠讓自己過得很好的,魅力。 這種魅力很吸引人。 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 菜動了幾口,青箬讓人上了些小酒。 阿窈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因為她從來沒有喝醉過。 但就上次在魔王宮里喝的那幾杯果酒來看,她的酒量應該還可以。 阿窈一連喝了三杯,并沒有醉意。 “你別光喝酒,吃菜呀!”青箬指著面前一桌窈窕珍饈,一杯酒一口菜,也不忘勸阿窈一起吃。 阿窈也學著青箬的樣子,一杯酒一口菜。幾個來回過去,她沒有覺得頭暈眼花,卻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遲鈍。 “嘿,”青箬看見阿窈眼神迷離,晃悠著手掌問阿窈:“你醉了嗎?” 阿窈扒拉下青箬在她眼前亂晃的手,反擊道:“沒有啊,是你醉了吧?” 青箬反握住阿窈的手,“我怎么會醉呢?jiejie我,可是千,千杯不醉??茨隳腔位斡朴频谋?,一定是你醉了?!?/br> 阿窈被青箬說服了?!班?,原來醉了是這樣??!” 她揉搓著自己的頭,說:“我以為會頭暈呢!你們家的酒是不是很特別呀?醉了不會頭暈,卻想讓人流眼淚?!?/br> 青箬一把抱住阿窈,“我的小meimei,不是酒讓你想哭,而是你自己想哭?!?/br> 阿窈把頭埋在青箬的頸窩,撒嬌地蹭著青箬,嗡嗡道:“要怎么樣才能像你一樣,過得很開心?!?/br> “我嗎?”青箬溫柔地輕撫阿窈的后腦勺,低聲道:“我也不是很開心。憑什么呀?憑什么他們不讓我開心?!?/br> 阿窈呆呆地抬起頭,看著青箬難過的樣子。酒精迷惑了她的思維,讓她對現在的狀況有些反應不過來。 察覺到手上毛茸茸的后腦勺不見了,青箬低頭,看見毛茸茸的后腦勺變成了毛茸茸的發際線。 發際線下,是一張浸酒水蜜桃似的臉。 “你好可愛呀?!?/br> 青箬笑得癡漢,伸出她罪惡的右手,托起阿窈的下巴,食指和中指用力一捏,把阿窈的兩瓣臉捏到中間。 阿窈那被rou嘟嘟的臉蛋包圍著的嘴唇,更加鮮艷欲滴。 “要不要跟jiejie搞姬?臭男人什么的,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好了?!?/br> 青箬做勢便要親吻下來。 阿窈一掌拍開她的臉,驚恐地喊道:“女,女流氓啊?!?/br> 因為醉意,她的力氣沒多大,將青箬的臉拍遠了之后,青箬又緊接著湊了上來。 “嘿嘿嘿?!鼻囿璨灰詾閻u反以為,笑呵呵道:“不錯,這個稱呼我喜歡。我們來做些流氓的事情吧!” 兩個醉鬼就這樣爭執著、打鬧著。 也不知道是誰先醉過去了,青箬和阿窈,在酒樓對地上睡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醒來,阿窈頭疼欲裂,典型的醉酒后遺癥。 可是她沒有忘記昨天晚上的事情。 阿窈一點一點把頭轉向睡在她旁邊的青箬。 青箬也正好醒來,睜開眼睛看著阿窈。 兩個人對上了視線。 貌似眼中只有彼此。 實際上兩人都在想怎么逃避現實。 青箬靈機一動,雙手一拍,假裝失憶道:“哎呀,我們怎么睡地上了?哦,昨晚我們一起喝酒來著?!?/br> 她輕輕地捶打自己的腦殼,假裝努力回憶的模樣,說:“我們喝酒之后干了什么?我怎么想不起來了呢?” 這個臺階給的及時,阿窈下得也快?!鞍パ?,我也想不起來了。有一說一,你這個酒真厲害?!?/br> “呵呵呵呵呵?!?/br> 兩人假笑。 青箬心中咆哮:那個追著人要親親的女流氓,絕對不是我,絕對不能是我! 阿窈心中默念:我絕不承認昨晚那個在別人懷里撒嬌、要抱抱、要摸摸的人是自己,絕不承認! 兩人強行達成共識,誰也不愿記起昨夜。 空氣中的尷尬,讓人不能忽視。 青箬在尷尬的氣氛中,記起了這次邀請阿窈的本質原因——讓阿窈來散散心。 對于淵法離世的消息,青箬剛知道的時候,也難以置信。但事情已成定局,由不得她不相信。 比起對淵法離世的惋惜,青箬更擔心的是阿窈。 只是前段時間被派來魔域,青箬忙得團團轉,沒有時間同阿窈見面。 最近一切都穩定了下來,她才騰出空來,邀請阿窈來魔域玩一玩。 青箬提議道:“走,我帶你去大荒散心?!?/br> 大荒由原本無秩序的荒蕪,到現在被青箬改造成一片片的圈養場,變得生機盎然。 青箬也在這里開發了不少的游樂項目,比如說,騎著囤豬賽跑。 阿窈在圈養場上看到了一名帶著面具的男人。 這讓她回憶起了不好的事情。 青箬往前走了一會兒,發現阿窈沒有跟上,反而是站在原地盯著戴面具的仆人看。 “怎么了?”青箬走上前去問道。 阿窈搖頭,目光看向面具男,說:“沒什么,就是好奇他為什么戴這個面具?!?/br> “你說阿淵呀?” “阿......淵?” 青箬看著戴面具的仆人阿淵,解釋道:“他是我在大荒里撿到的。因為無處謀生,就讓他在這兒照顧這些豚豬。而阿淵之所以戴著面具,是因為他臉上有一塊很大的火燒后的疤痕?!?/br> “阿淵說,怕別人嫌他丑了,所以才常戴面具。說起來這個面具還是我送給他的,怎么樣?我眼光不錯吧!” “確實不錯?!卑Ⅰ荷袂閺碗s。 那張銀色流光的面具遮住了阿淵的大半張臉。 阿窈無法想象面具下的傷痕如何恐怖。 但是戴上面具之后,那張臉極其帥氣。 察覺到兩人的目光,阿淵放下手中的事情,朝她們回了個微笑。 阿窈也報以溫和的笑容。 吃也吃足了,逛也逛夠了。 青箬給阿窈買了許多魔域的特產。 她知道阿窈的紙奉廟在凡間的規模越來越大,也招了不少的下屬。 “這些特產我已經一份一份包好了,帶回去給同事嘗嘗?!?/br> 阿窈謝過青箬。 兩人又道別了好一會兒,阿窈才坐上了淵河擺渡人的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