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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驀地掐住蔣環淮的脖子,將他抵回了床上,力道并沒有讓蔣環淮感到窒息,卻也極具壓迫性:“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給御家那個草包了吧?!?/br> 蔣環淮掰著他的手,反駁道:“他才不是草包!” “怎么就不是了?”嚴復航嗤笑,“他二十歲之前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后來發憤圖強了,他爺爺就送給了他一家公司試手。把原本就業績不錯的公司保持原樣,這算什么本事?他要真有本事,就該白手起家!他不過是仗著他投胎投得好罷了!” 蔣環淮道:“投胎投得好也算一種本事!” 嚴復航道:“真男人就應該憑自己的實力得到他想要的東西,而不是祖輩的蔭庇?!?/br> 蔣環淮反問道:“就像你綁架我,強搶玉扳指一樣?” 嚴復航松開了他,怒極反笑:“無所謂,你現在不肯說,我有的是時間等。等我抓了御堂之后,不怕沒手段讓他開口,我都等了好幾年了,不差這幾天?!?/br> 蔣環淮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你還沒抓到他?” 嚴復航卻沒有回答他:“對了,你的腳踝是骨裂,這段時間就在床上好好躺著吧,靜心修養,我可不希望我的人以后是個殘疾?!?/br> 蔣環淮滿腦子都是尹天琛,壓根沒注意到他的后半句話。 嚴復航離開后,蔣環淮的神經才稍稍放松。 聽他剛才的語氣,想必是還沒有抓到尹天琛,這真是醒過來后聽到的第一個好消息。既然在雪山上都沒能把人抓住,在重重保鏢保護下的尹天琛就更不可能被抓了。 蔣環淮將自己的石膏腿往床上挪了挪。 對于自己骨裂的事實,蔣環淮很是懊惱,如果只是扭傷,他說不定還能找機會溜出去——雖然他也不知道在船上,溜出去之后能去哪兒。 又在房間里待了不知幾個小時,船靠岸了。 先前的那名護士推來了一把輪椅。 蔣環淮安靜地被她扶著坐上了輪椅,在心里謀劃著待會兒下船之后的逃跑計劃。然而他的計劃才剛冒出個頭緒,就被一針肌rou松弛劑給打破了幻想。 在張嘴都吃力的情況下,他有再完美的計劃也無從實施。 蔣環淮坐在輪椅上,被護士推下了游輪。 嚴復航就跟在他們右后方。 蔣環淮這才知道他并不是在嚴復航的私人船只上,而是一艘旅行郵輪。他們跟隨著大批游客下船,混在人群中,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是被綁架的。 雖然嚴復航和他說并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任何追蹤裝置,但蔣環淮還是相信尹天琛能找到自己。 ……不,尹天琛還是不要找到他比較好。 蔣環淮突然意識到,比起被綁架的他,尹天琛的危險顯然更大。 嚴復航并沒有在碼頭停留太久,約莫半個小時后,他就帶著蔣環淮和一干手下上了另一艘游輪。 殊不知,這一舉一動都看在了尹天琛的眼里。 先是直升機,而后私人飛機,再是游輪,但他不明白嚴復航頻繁更換交通工具的目的是什么,難道是為了甩開他?可他出現不應該正中嚴復航的下懷嗎,畢竟在嚴復航眼中,玉扳指還在他的手里。 無論如何,嚴復航的舉動暫時奏效了。 昨天落后的那十幾分鐘,讓他根本無法緊隨在嚴復航之后,因為他不知道嚴復航的下一步會怎么走,找飛機找輪船都是需要時間的,御家的勢力還沒有強大到遍布全球。 坐上新船的時候是深夜。 嚴復航強行和蔣環淮共進了夜宵。 蔣環淮本來不想搭理他,可想到自己晚飯沒吃,必須保持充足的體力,他還是忍著反感,把肚子塞了個半飽。 “你是不是覺得御堂很快就能來救你了?”飯后,嚴復航突然問道。 “不,我希望他離我越遠越好?!笔Y環淮抬眸,“如果他來救我,不正中了你的下懷?我不會讓你得逞的?!?/br> 嚴復航輕笑:“那可不是你說了算的?!?/br> 頓了頓,嚴復航又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是個極品?!?/br> 蔣環淮皺眉,這是在罵他? “抱歉,我忘了極品現在不是個好詞?!眹缽秃降?,“我說的極品,可是稀世珍寶的意思,你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男人,獨一無二。怎么樣,我的條件可不比御堂差,你要不要考慮拋棄他,投入我的懷抱?” 蔣環淮嫌惡地移開視線。 嚴復航并不惱,耐心道:“我比他靠譜多了,他上頭還有兄姐,我可是嚴家的獨苗,以后嚴家的一切都會是我的,等拿到玉扳指,我們還能得到一條航線,你跟了我,不虧的?!?/br> 蔣環淮冷笑:“你是以為,只要有錢,就可以什么都得到嗎?” 嚴復航搖搖手指,道:“我可不只是有錢,作為一個男人,我也是很優秀的,各方面?!?/br> 說罷,他曖昧地挑了挑眉。 蔣環淮反應了半天,才遲鈍地理解他的言下之意,頓覺反胃。 讓侍者收拾掉廚余,嚴復航也起身去了隔壁。 蔣環淮十分慶幸他沒有對傷患出手的意思,嚴復航走后就立刻鎖了門,爬上床,將自己裹進了被子里。 順便祈禱嚴復航失足掉進海里,再也沒法作妖。 蔣環淮的祈禱失敗了。 嚴復航第二天一大早,就準時出現在了蔣環淮的房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開門鎖的,蔣環淮一睜眼就看到他笑瞇瞇地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嚇出了一身白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