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看著申夜眼底漾起的一點兒狡黠笑意，忽然就覺得喝旺仔牛奶也沒什么了。

    “我caocaocaocao！”李玄一疊聲的驚呼把秦歌叫回了神。

    “叫個p，”秦歌頭也沒抬就先懟了一句，“想cao|誰就去cao?！?/br>
    “你大爺！”李玄瞪眼睛，“自己他媽的抬頭看！”

    秦歌抬起了頭。

    秦歌看了眼桌子。

    秦歌：“我caocaocaocao！”

    桌子上, 五個大鐵盤兒，盤里滿滿的都是掌中寶。

    申夜也難得露出震驚的神情，抓過秦歌的手寫字——什么情況？

    “我他媽也想問什么情況！”秦歌失語，“不是就要了三十串嗎？這他媽至少能上百串了！”

    “我不知道阿，”李玄無辜搖頭，“我叫小哥過來問問?！?/br>
    忙著上菜的小哥跑過來，有些不耐，“別催，還有兩百串兒沒上，太多了烤的慢?！?/br>
    “我們什么時候點兩百串兒了？”秦歌驚了。

    小哥皺起眉頭，扒拉兩下頭發，“按菜單點的，你等我去看一眼?！?/br>
    說完，小哥就先去了別桌上菜。

    秦歌三個人對著滿滿一桌的掌中寶，大眼瞪小眼，愣是沒一個人先動手。

    好在小哥回來的很快，把菜單“啪”的一下拍在了桌面所剩不多的那點兒空余上。

    白紙黑字——掌中寶后面寫得明明白白——10串/15。

    而李玄，在前面那個框框里，愣是又填了個30。

    秦歌揉額角，申夜捏眉心。

    誰也沒想到，李玄同學真他媽的能蠢成這樣！

    “打個商量，”秦歌看向小哥，“這兒是我們填錯了，后面200串兒還沒烤的，能不上了嗎？”

    怕小哥不同意，李玄又趕忙補上一句，“錢照付都行，別上了，成嗎？”

    “算了算了，”小哥擺擺手，“都不上了還算什么錢?！?/br>
    小哥說了這句就走了，秦歌認命吃了起來。

    見他動手了，申夜和李玄也才動手。

    秦歌吃的特別專心，臉上沒表情，也不說話，只有嘴巴和手動個不停，像個莫得感情的掌中寶消滅機器。

    李玄越看越膽戰心驚，弱弱開口，“秦…秦歌，你想罵我就罵，你別這樣嚇人…”

    “閉嘴！”秦歌含糊開口，豪邁的一拍桌子，“給老子來一箱旺仔牛奶！老子今天要喝死你！”

    ……

    于是原本是考完試后一場輕輕松松快快樂樂的夏日燒烤，就這樣活生生變成了消滅掌中寶和旺仔牛奶的戰場…

    “我他媽，”秦歌半個身子掛在申夜身上，“一個月之內都不想再看見這兩樣東西了?！?/br>
    申夜一手扶著肚子，一手虛攬著秦歌點頭。

    “再看見我得直接吐出來！”李玄咆哮。

    *

    被燒烤折磨夠了的三個人，第二天又被文綜和英語折磨了一天。

    晚上放學時候，三個人墜著書包往校門口走，步子都邁的沉了。

    “為什么感覺不到絲毫考完試的快樂！”李玄嘆氣，“我覺得我累得都要走不動路了?！?/br>
    “正常，”秦歌疲憊按了按太陽xue，“燒烤也是烤，考試也是烤，天氣還這么烤，我覺得我他媽要成只烤鴨了！”

    申夜抿抿唇角，把手伸進書包里摸。

    秦歌這兩天看見申夜這個動作就犯怵，繼他先后在他想抽煙的時候給他摸出奶糖，想喝酒的時候又摸出了個旺仔牛奶，秦歌真不知道申夜還能摸出個什么跟奶有關的東西來。

    這次申夜摸的久了一點兒，半晌，書包拉鏈才重新拉好，申夜攤開手心，里面躺著個小小的紅色小圓罐兒。

    秦歌還沒搞明白是什么，申夜就把它打開了，頓時一陣格外清涼的薄荷油味兒在空氣里彌漫開了。

    是清涼油。

    申夜一手拿著它，另一手伸出食指蘸了一點點，抬起來輕輕移開了秦歌抵著太陽xue的手，把清涼油涂了上去。

    略微有些粗糙的指腹帶著冰涼的觸感貼在太陽xue上，輕輕揉按，秦歌沒感覺到本應有的神清氣爽，倒是覺得有股電流順著腦子往心底竄，激的他一個顫栗。

    李玄在一邊兒看著，神情古怪。

    出了校門兒，討論晚上吃什么的時候，李玄開口，“我跟我后面那妹子打…”

    “打聽”兩字還沒出口，就被秦歌打斷，“你閉嘴，我今天拒絕采取你的建議?！?/br>
    李玄嘴張了一半兒，又訕訕闔上。

    今天妹子推薦的是家麻辣燙，也是按串兒賣的，他自己都有點兒怕。

    說了半天，最后還是申夜帶著兩人去吃了家普通的米飯炒菜，味道倒是意外的不錯。

    結賬時候，秦歌習慣性掏錢包，結果一打開，發現里面空空如也。

    秦歌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現在不是前三個世界當慣了的秦家大少爺了，他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小孩兒，還未成年。

    那天氣得不行甩在那個女人身上的五百塊，是他這一個星期的零花錢了。

    他愣神間，申夜已經把錢結了，像是知道秦歌在想什么，安撫的拍拍他的后背，拉過他的手寫字——我有錢，我養你。

    簡簡單單六個字，秦歌忽然就看笑了，被同樣還是個高中生的男朋友包|養的感覺，很有意思，還有點兒溫暖。

    秦歌故意逗他，“你怎么養我？偷電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