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舞？”封祈然再次看了一眼他的腳，不可置信地問，“所有跳芭蕾舞的，腳都會……變形？”

    “那也不一定啊，有很多保養得好的，腳就不會變形得太厲害，而且男芭蕾舞者的腳通常比女芭蕾舞者的情況好很多?！?/br>
    “那你的腳怎么會……”

    “因為我練的是女子芭蕾?！比蓠凑f。

    “女子芭蕾？”封祈然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更困惑了，作為一個對芭蕾毫無了解的人，他根本分不清男人跳芭蕾和女人跳芭蕾有什么區別。他回憶起上次那個視頻里容翊跳的舞，那樣輕盈，柔美，他那時只覺得容翊跳得真好，倒是不曾想過這段舞背后付出的努力。

    “是啊，所以才會變成這樣嘛?！比蓠摧p描淡寫地說，蓋去了背后的種種。實際上他沒告訴封祈然的還有很多，例如不上學的時候幾乎把除了吃飯睡覺的所有時間都拿來跳芭蕾，上學后就拿所有休息時間來練舞，即便跳到腳尖出血，也還得接著跳，從鮮血染紅舞鞋，跳到傷口血液凝固。

    所以比起那時流著血跳舞，容翊覺得用輕微扭傷的腳走路的痛根本不算什么。

    但這些事情容翊不想在封祈然面前多提，于是當他發現封祈然似乎想再問自己些什么的時候，便趕緊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了，你不是還要給我冰敷嗎？”

    “對哦，差點忘了?！狈馄砣贿@才記起正事，他將毛巾浸在井水里，擰到半干后敷在容翊已經有些紅腫的腳踝上，待到毛巾變得有些溫熱了，就將毛巾取下，再次浸水敷一次。

    “其實……”封祈然將毛巾敷上容翊的腳踝，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雖然這話你聽了可能會有些不開心，但我還是想說?！?/br>
    容翊倒是有些奇怪，封祈然也有不敢直接開口的話，便道：“你說?！?/br>
    “你的舞很美，我第一次見到有男生可以把芭蕾舞跳得這么好。但，如果我從一開始就認識你，如果我知道跳芭蕾舞會讓你付出痛苦的代價，我一定會阻止你的?！?/br>
    容翊愣住了。

    這也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說這樣的話。

    從他第一次接觸芭蕾舞至今，他聽到的，除卻贊美，便是要他好好練，多努力，要忍住痛苦，一定要成為優秀的芭蕾舞者。

    但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如果你覺得痛，就不要跳了。

    鼻頭好像有點酸，容翊覺得自己這會兒挺不爭氣的，又不是什么真愛宣言，感動什么。他從床頭柜扯了一張紙，假裝擦鼻涕以擋住自己的臉，不讓封祈然看到自己微微有些泛紅的眼眶。心內一陣酸澀，嘴角卻不由得微微上揚，他看著扔在低頭幫他冰敷的封祈然，問：“封老師，你對別人也這么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從本章起，小容會展開很長一段時間的單戀之路

    不是封老師不喜歡小容，而是封老師是個超級遲鈍的戀愛笨蛋，小容又不會主動開口，所以……嘿嘿

    暗戀真香

    話說今天早上去給倉鼠換木屑的時候發現倉鼠寶寶都已經開始長毛啦，嘿嘿，而且原本只有五只寶寶，今天去看的時候變成了六只，孩子他媽居然趁我不注意偷偷生寶寶

    第27章

    封祈然聽到這個問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好？這樣算好嗎？”

    “算啊，當然算?！?/br>
    看著容翊認真的神情，封祈然沒說出反駁的話，他只覺得自己做了該做的事，幫助別人而已，沒覺得有多好，便說：“如果這樣算的話……那我對別人確實也算好吧?！?/br>
    “你對誰也是這樣？”

    “這就多了，”封祈然把變得有些溫熱的毛巾取下，放到水盆里泡著，然后開始給容翊盤算，“像我爸媽，我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和其他親戚，還有小逸，還有我上學時期的好朋友，然后就是小聞，我經紀人江姐，哦不過江姐說了我最好和她倆保持點距離免得被人誤會。然后還有之前合作過的王宏益王導演，還有上個劇組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比蓠醇皶r止住了封祈然的話免得他跟自己再盤算個十來分鐘。說不失落是不可能的，畢竟問這個問題之前他還是抱了那么一點小期待，希望封祈然只對自己這樣。

    “所以……你之前也做過用幾萬塊錢的手表換幾百塊錢的東西這種事？”

    封祈然回想了一下，說：“那倒沒有，我也是第一次拿手表換東西?！?/br>
    “真的嗎？”容翊略有些暗淡的目光再度充滿光芒，像是把星星裝進了眼睛一般。他滿懷著期待問封祈然，“那你到底為什么要拿手表給我換羊毛氈？不準說是因為我想要，我想知道，如果換了一個和你不怎么熟的人，你還會這么做嗎？”

    “不會?！狈馄砣换卮鸬煤芨纱?。

    “那你為什么會為了我去換呢？”

    “唔，大概是因為……”其實封祈然自己也想不好為什么要這么做，那塊表挺貴的，換了個不怎么熟的人他肯定是不愿意的?？刹恢獮楹?，那天看到容翊那么喜歡那幾個羊毛氈，以及得知自己買不起時那種失落的表情，他就生出了想幫容翊買到那玩意兒的心思。

    他換了個方向想，如果對方是另一個相熟的人，比如封逸然，他還會那么做嗎？

    “那大概是因為……”

    “因為什么？”

    封祈然抬起頭望著容翊，微笑著說：“因為你是我的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