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何蘭不好意思的說,“賣出去的錢還沒有紙值錢?!?/br> “那要看你畫的怎么樣,多畫畫總會畫的好?!?/br> 何長安鼓勵何小妹一番,回到屋里,細心研磨揮筆,寫出來的字略顯呆板還帶著手抖,這樣一看又不滿意起來,他心說,也不知道墨香樓收不收。 第二天早上,行人都趁著天氣還不算太熱,趕著早市,墨香樓里正在打掃,他們還要半個時辰才開門。 何長安把借走的字歸還,又把自己寫的字交給小二,昨天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他寫了十幾張才挑出來一張滿意的。 他叮囑小二,“等午時我來取,我先有事去忙?!?/br> 何長安身上帶著何蘭畫的花樣,還有何母托她帶來的繡品,過一會趕到布衣店,把繡品交給老板娘。 老板娘把做好的衣服交給他,翻著何母的繡品,滿意的問:“你是何大姐的兒子,長的一表人才娶親了沒?” 何長安招架不住她這么直接的問,老實說,“還沒有?!?/br> “那你娘子以后有福了,婆婆姑子都這么能干?!崩习迥锬弥惚P算賬,“繡品價錢我和你母親商定了,加上衣服訂金,再減去衣服的價錢,還剩下五十文?!?/br> “還剩的有啊,老板娘厚道?!焙伍L安已經做好掏銀子的準備,沒想到還有的剩。 等他忙完,又提前找好幾日后去城外的馬車,再回去墨香樓,太陽高升,管事已經在了。 管事看到新的字跡多看一眼沒說什么,估好價給何長安結賬,招呼道:“可要喝杯茶水再走?” 何長安擦擦額頭的汗,不和他客套太多,“多謝管事,只是一會更熱,家里有人在等,我還是快回去吧?!?/br> 管事聞言也不攔,看著他從大門出去,估摸著時間等人走遠,招來個伙計,“去二樓通稟王老爺,何先生剛走?!?/br> 主上態度溫和時,他能擋就擋,但王老爺到底是他主子,他也不能隱瞞。 何長安不知道交副字還有人打他的主意,半路沒有回去,太陽曬得人汗流浹背,新做的衣服也被手心的汗沾濕兩。 于是他拐彎去了茶樓,心想,“喝杯水解解暑也好?!?/br> 茶樓里都是南來北往做生意的,被這大太陽擋在茶樓里,不肯邁出腳步去,坐在那說話幾種口音交雜在一起熱鬧的很。 何長安一直腳步不停歇,只覺得心里燥的慌,于是他難得肯掏錢找個包廂,“要個涼快的,最好附近不吵鬧?!?/br> 小二接了錢,“還真有,這邊來,白天這邊最冷清了?!?/br> 他指著一個包廂,“對面是玉搖樓,白天里最是安靜不過了?!?/br> 玉搖樓?何長安往那邊一看,那可不就是青樓嗎? 白天的確是最安靜! 索性他歇歇腳就走,何長安不介懷這個。 窗戶大開,涼涼的風迎面吹過來,吃碗冰鎮的酸梅湯,真是再愜意不過了。 等最后一口酸梅湯吃完,頭上的汗也沒了,何長安打算走人,只是這一站起來,卻在對面青樓看到了個熟人。 對面青樓的一男一女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坐在畫廊蔭下,男人靠近說著什么,那女的過一會發現愛你靠的太近,便坐的遠一點,只是再過一會,兩人又靠到一起去。 那女的何長安不認識,可那男的分明就是張懷信! 正是親口說在學院夫子家發奮苦讀的張懷信! 第11章 何長安也想過是自己眼花認錯人了? 畢竟他才見過張懷信一面,認錯人也正常。 但隨著那穿著素雅的姑娘家往前走,張懷信也站在了小樓前,穿著書生袍,面容顯示的清清楚楚。 張懷信竟然在外面有女人? 不對,張家姨母管得嚴,而且張懷信也沒有錢在青樓包下女人。 何長安曾聽別人說過,青樓最便宜的妓子,包下來一個月也要幾十雪花銀,如果賣藝不賣身的,或者是小倌,還要翻上幾倍。 想到這他心里冷靜下來,張懷信或許沒在外面養女人,但欺騙了兩家的婚姻是事實,兩家私下已經把婚期訂在半個月后,只等張懷信安心考取個功名,哪怕沒有考上,兩家也打算喜結連理。 張懷信這時候不知道檢點,還敢進青樓里和其他女子挨的那么近,還有什么理由可以辯解不成。 他想現在喊一聲張懷信,直接面對面對質,可這時候他想起了要強的張母。 張母一個人拉扯張懷信長大,不像何家有何小妹幫襯,身體也不太好,萬一直接揭穿……張母有個好歹怎么辦? 比起張懷信,何母和張母感情好,平時去哪都要結伴,他不只要顧及到何蘭和張懷信的婚約,還是考慮到張母和何母。 回去的路上,何長安站在回自己家和去張懷信家的分叉路口,猶豫幾次,終究還是決定先去探探張母的口風,張母如果今日沒有生病,這婚事是要好好說說。 去張母家里的路上會經過四王爺的書店,往日這里門口都很安靜,只有小二在招攬客人,可是今天離得很遠就聽到店門口不遠的吵鬧聲,像是一個人在大聲斥責,其他仆從拿著棍子老實聽著。 何長安莫名的看這些人一眼,光天化日就敢這么多仆從拿著棍子上街,這人挺囂張啊,衙門也不管管? 只是不知為何,何長安從他們旁邊經過的時候,不只斥責聲音停了,旁邊□□個仆從也紛紛扭頭看過來,這群人一起盯著何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