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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思索地歪了歪頭, 無所謂道:“隨便吧, 我現在要帶你去找一個人,雖然你有拒絕的權利,但我也有將你綁走的權利,你選個方式吧?!?/br> 洛水問道:“找誰?” “我以為你是知道的?!彼纹钪苯犹贮c入一道靈光拘進洛水腦海里,洛水愣在當場, 目光渙散呆滯,不得不任由那道靈光在他識海里橫沖直撞。 靈光入到識海最深處,化作一個小獸的模樣,似貓似鹿,有著長長的尾巴和透明光亮的犄角,小獸落地在一扇緊閉的大門前,出口人言:“洛水,將內府打開?!?/br> “宋仙君......你要做什么?”這可是威脅生命的事,內府對于一個修士來說有多重要不難形容,洛水本能地抗拒,可是他的修為在宋祁的壓制下微乎其微,如同一杯水想要去撼動汪洋大海。 小獸仰頭看著上面幻化出的兩只眼睛,尾巴搖了搖,舔著毛道:“打開,我不想傷害到你?!?/br> 自知無法反抗,洛水只好硬著頭皮打開了內府,小獸霎時化為一道流光潛入,如同一柄利箭狠狠扎進內府中某個凸起的地方。 那一刻洛水渾身抽搐地疼痛,額頭冒出大顆大顆冷汗,倒在地上卷縮起身子痛呼出聲。 小獸對著那塊空間道:“出來,否則你本體恐怕會死在你的反抗之下?!?/br> 光箭越扎越深,不斷有血水冒出,正在宋祁打算再逼一步時,那塊凸起的地方劇烈掙扎出被刺入的地方,在地面下快速往內府外潛行。 小獸消失在內府,宋祁睜開金色的眼眸,視野里捕捉到從洛水身體里逃出的黑霧,一只巨掌憑空出現,瞬間將黑霧攏入掌心之中。 見此場景的洛水顫聲道:“這是什么?” “是你?!?/br> 那團黑霧被禁錮在透明的五指之中,不斷掙扎著,隱約能看出是個人形,身形跟洛水十分相像。 “窫窳!你會后悔的,你一定會后悔的!”那團黑霧如此咆哮道,換來的卻是宋祁冷冷一笑。 “我沒有什么可后悔的事,當你決定算計我的那一刻起,你就該料到自己將死無全尸?!彼纹钭呓凶屑毤毝嗽斨拚评锏娜诵?,瞇起金色的眼眸笑了笑:“好久不見呀,洛水?!?/br> 躺在地上還沒從痛苦中緩過神的洛水聽到自己的名字,很是錯愕地愣了下,他搖了搖頭,道:“宋仙君,我現在有點懵,他是我,那我是誰?” 宋祁瞥了他一眼,笑道:“小可憐,你也是你呀?!?/br> 那團黑色人形物吼道:“洛水,將意識交給我,我們合力能對抗他!” “嘖,你活了多久?我又活了多久,你真覺得能打贏我?”巨掌突然揚起,狠狠將人形摔在地上,在他掙扎著想站起的時候再次將他壓制著,宋祁走過去,蹲下身抬起他的下頜,那人形周圍的黑霧瞬間褪去,露出本來面貌。 洛水驚愕的發現,這人居然跟他長得一模一樣,但明顯對方的年齡要更大一些,輪廓十分硬朗,大約三十歲左右,劍眉星目,眼中透著精銳到犀利的暗芒。 他很難相信眼前所見到的,所以說他時不時會精神分裂的原因是,他身體里住著另一個自己? “宋仙君,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洛水害怕地倒退了兩步,跟對面那人對視時,感覺自己的精神被刺痛了一瞬,宋祁用靈力拉了他一把,才重回意識。 “小心點,他雖然無法占據你,但能暫時控制你?!彼纹詈谜韵镜乜粗矍皟蓚€洛水,說道:“讓你好理解一點的說法是,這人是未來的你,因為貳負與我打得時空產生了裂縫,他從裂縫中逃離到此間,謀劃著想要重歸仙位?!?/br> 過多的宋祁并不想解釋,如果不是因為那一場大戰他靈魂受創,也不會去到現代世界通過物理醫學來調理身體,也就不會被“洛水”給算計進這場鬧劇來當墊腳石。 宋祁眼眸中閃過一道狠厲,對“洛水”道:“我做事從不會不給自己留手底牌,天道門是我的倚仗,仙官是我的侍從,補天石是我安排給自己蘇醒的鑰匙,在這重重條件之下,你還敢來惹我,我是不是得夸你一句,膽子真肥?” “洛水”嘲笑道:“窫窳,你素來自傲,目中無人。千算萬算,你唯獨沒算到自己會動心吧?” 差點就因為這份動心,而讓自己丟失掉所有底牌,差一點,“洛水”就以為他要贏了。 但也因為這份動心,而避開了“洛水”設下的圈套,無論是忘憂酒,還是他所說的“謀友”的謊言,就算失了記憶,他骨子里還是自傲的,堅定得相信自己沒有策劃這一出大戲。 對一個人的動心,可能是??赡苁堑?,全憑你的選擇。 提起久祟,宋祁依然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亂了下,這種感覺十分奇特,他停下來想要好好感受,但那一瞬的心動,就好像大海一圈細小的漣漪,很快就不見了。 一股失落感憑空而生,宋祁感覺到清凈的六根生出一種名叫難過的情緒。 他是獸,獸從來順從自己的本性,他想見久祟一眼,想看看,曾讓自己甘愿迷失的人,是什么樣的。 但是,窫窳,你從來都是個無情人,干嘛要去學別人玩深情呢? 宋祁按了按生疼的額角,煩躁道:“恬噪,閉嘴?!?/br> 巨掌將想要逃脫的“洛水”攏入虛無的空間中,宋祁一甩長袖,轉頭瞥了眼另一位洛水,留下一句:“命中有時終須有,如果你繼續偏執下去,只會重走他的路,言至于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