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
對宋祁來說,他做過最逾矩的是,就是去親阿九了。 被如此戲弄,宋祁氣得不行,劍法都亂了章程,白韶躲得十分輕松,嘴上還持續調戲:“仙君如此高風亮節,我就越想染指,怎么辦呢?” 宋祁不會罵人,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恬不知恥!” 白韶哈哈大笑起來,用蠻力將他制住,對著使勁掙扎的宋祁道:“我突然改變主意了,仙君啊,睡吧,我保證今晚什么也不做?!?/br> 宋祁狐疑地看著他,不敢掉以輕心。 那模樣就像是被欺負過頭的小白兔,豎著一身細細的絨毛,極盡全身力氣寫滿排斥。 白韶抱著他讓他動彈不得,就真的打算就著這姿勢睡覺,宋祁聽到他說:“我會越來越愛你,期待我徹底愛上你的那一天?!?/br> 猶如一道驚雷劈在宋祁腦海中,他欲哭無淚道:“求你了別喜歡我,你看上我哪一點我改還不成嗎?” 白韶就真的是一個變態,愛上誰就要殺掉誰,然后抱著對方的尸體哭得撕心裂肺。 宋祁等了許久,聽到白韶的呼吸聲漸漸平緩,才發現他睡著了,但抱著他的力道一點也沒放松,宋祁泄氣得很,生生干瞪眼了一晚上,困得不行也不敢睡。 翌日白韶如他所說老實了許多,愿意讓宋祁自己走路了。 宋祁邊走邊打哈欠,看見白韶精神抖擻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趁他不注意一腳狠狠踹在他屁股上,白韶毫無防備地摔了個狗啃泥。 未了裝模作樣道:“小心路滑?!?/br> 白韶沒事人似的,居然還低聲笑了起來,宋祁伸手去拉他,白韶用力將他拉倒在懷里,捏著宋祁的下巴強迫他抬頭,瞇著眼危險道:“你在挑戰我?你完了?!?/br> 宋祁哆嗦了下,見白韶的腦袋越湊越近,連忙撇開頭認錯:“對不起,我錯了?!?/br> “識相?!卑咨匦α寺?,放開他。 宋祁一溜煙爬起來,照著他后背又是一腳:“我......還敢?!?/br> 踢完,人秒慫,在白韶還沒起身前連忙運起輕功跑了。 雪山上的寒風特別大,雪飛迷眼,哪怕宋祁輕功再好,一時也適應不了這樣惡劣的幻境。 他也再不顧忌,啟用傳音玉牌聯系喬沉月,然而消息卻如石沉大海,沒收到一絲回音。 身后白韶追得很緊,越接近雪巔,越不敢掉以輕心,聲音稍大都會引起大范圍的雪崩,宋祁足尖一點,雪地上甚至沒留下一點痕跡,猶如風一樣又快又輕盈,拼了命地想把白韶甩掉。 此時雪山之巔上,傅清儀漠然看著下面兩人,他已換上一身勁裝,鐵甲銀胄,腳蹬長靴繃出筆直的大長腿,身后披著一件白色斗篷,寬大的兜帽罩在頭頂,風吹得斗篷鼓動。 而喬沉月正暈倒在他身后不省人事,跟他一起前來的藥宗弟子以及玄真派弟子皆渾身皮膚呈現綠色,搖搖晃晃宛如腐尸,臉上僅留了些痛苦的表情,半死不活。 傅清儀身為藥宗唯一的親傳弟子,自入道起便高人一等,尋常修真者都得看他臉色,因為沒人敢肯定以后不會卑躬屈膝前來求藥。 因此他手下追隨者眾多,為求他一枚極品藥丸出生入死不在話下,真正的一呼百應,是修真界中最不敢得罪榜上的前五名。 他想要雪巔上的一味藥,何須親自來,然而他真正想找的東西卻失了蹤影,一怒之下把弟子們煉成了藥人,唯獨沒動喬沉月。 那畢竟是朧月仙尊座下的弟子,輕易不能動。 既然這里也沒有補天石,必然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傅清儀不打算再久留,一揮手,原本呆滯的藥人們陸續朝雪巔下爬去。 宋祁腳下一滑,一根縛靈繩瞬間將他捆住,一時沒收住腳,踉蹌地沿著雪坡又滾了回去。 白韶揚眉道:“再跑就打斷你的腿,還跑嗎?” 宋祁氣得眼眶都紅了,半晌憋出一句:“就這?” “你干脆殺了我,仙門之首決不會放過你!” 眼看白韶面色越來越冷,朝他的腿伸出手,宋祁立馬服軟:“我錯了我錯了,不跑了,我保證!” 白韶用很溫柔的語氣說:“晚了,我思來想去,你還是瘸著比較好?!?/br> 宋祁嚇得閉上眼,緊急在腦海里搜尋解脫之法。 身后陰風突起,回過神白韶已跟人激烈地打斗了起來,宋祁認出其中有藥宗和玄真派的弟子。 打斗的動靜引得雪山震顫,旋風呼嘯,頓時昏天暗地,遠處已經有雪面開始崩塌,濺起巨大的狂潮,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地面都在搖晃。 雪……崩了。 宋祁:吾命休矣! 視線被厚重的飛雪遮掩,幾乎看不清前方,只聞打斗聲越來越激烈,宋祁連忙喊道:“快停手,別打了!” 雪山都塌了你們還打,也太不把雪崩放在眼里了吧! 然而不知為何,弟子們并不聽宋祁的指令,宋祁好不容易掙脫開縛靈繩,急急站起身想過去阻止,身后一股巨力扯住了他的衣領,愕然轉身,正見傅清儀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著他,道:“宋師兄,我腳扭傷了?!?/br> 宋祁顧不得其他,連忙扶了他一把,再看向前方時正巧一道狂風吹散了些飛雪,隱約看到一柄青光長劍直刺向白韶,逼得他節節敗退,身后便是崩塌的百丈懸崖。 劍勢不減,反而更加凜冽,破開白韶周身防御,一劍刺進他胸口,白韶最后怨念地看了眼宋祁后,衣袍翩飛,跌落下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