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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吃的麻辣燙太咸,唐晟站起身來,想從冰箱里拿水喝。 他剛拿到礦泉水瓶,還沒擰開,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太陽xue處傳來了熟悉的劇痛。 又來了。 唐晟應對頭疼已經很有經驗了,他松開手,任由礦泉水瓶滾落在地,就勢俯身側躺在地上。 疼痛一陣接一陣,唐晟眼冒金星,頭昏腦漲,全身動彈不得。 恍惚間,他眼前出現了一副古老的畫報,畫報上是一個男子的身影。 看男子的穿著打扮,不像是現代的人。 他聽見有人說:“三爺,那畫報上的男子,好像是蔣家退婚的男妻?!?/br> 劇痛的頭腦讓唐晟無法思考。 三爺是誰?男妻是誰?畫報上的男子又是誰? 他,是在做夢嗎? —————————— 唐晟再度清醒時,已是次日晌午。 他在地板上睡了一宿,四肢發僵,腦子跟銹住了似的。 一覺醒來,他的頭不疼了,可唐晟心里卻存了疑惑。 夢境里的內容太真實了,建筑風格、穿衣打扮、言談舉動,所有的細節被無限放大。 正常的夢境都只能夢到大概,醒來更有很大的幾率什么都不記得。 可顧闕的這個夢卻不同,夢里的西洋建筑連雕花都無比精致,人們的穿著打扮更是講究。 最關鍵的是,唐晟反應過來,夢里那個畫報上的男子,就是夏謹亭。 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唐晟揉按著太陽xue,拿過手機。 手機里除了工作上的內容,還有唐夫人發來的詢問短信。 還有一條,是夏謹亭發來的微信,只有兩個字——晚安。 他那時頭疼發作,沒能及時回復。 唐晟回復微信:“昨晚沒看到,抱歉?!?/br> 除此之外又補了一句:“早?!?/br> 殊不知一層之隔的夏謹亭已經在心里把他吐槽了無數次。 這算什么,剛表白完人就不見了。 夏謹亭等唐晟的一個晚安,等到半夜兩點,直接導致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八點出頭就醒了。 再看手機,還是什么都沒有。 好樣的唐晟! 夏謹亭愈發覺得,唐晟只是一時興起表了個白,過后就當無事發生。 唐晟的微信發來時,夏謹亭正在吃午餐,碗里的雞rou被他惡狠狠地戳著。 冷不丁看到這么一條回復,夏謹亭滿腔火氣找到了宣泄口:“還早?你看看都幾點了?” 唐晟隔著屏幕感覺到了夏謹亭的怒火:“抱歉,我昨晚不太舒服,你消息發過來的時候,我已經睡了?!?/br> 夏謹亭看到這一句,手里的叉子停了。 五分鐘后,唐晟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門外,夏謹亭一臉焦急地看著他:“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去醫院嗎?” 看著夏謹亭如臨大敵的樣子,唐晟忙安撫道:“沒事,頭疼而已,不嚴重?!?/br> 夏謹亭的臉色異常嚴肅:“好端端的怎么會頭疼?是車禍后遺癥?醫生怎么說?” 唐晟給他倒了杯溫水,輕聲安撫:“放松一點,醫生說了,可能是車禍的后遺癥,機器檢測我各項指標完全沒問題?!?/br> 夏謹亭攥緊了水杯:“也就是說,醫生也找不出頭痛的原因。 唐晟倒比夏謹亭淡定許多:“可以這么說?!?/br> 夏謹亭一把攥住唐晟的手腕:“以后有什么不舒服,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答應我,不要再從我身邊消失?!?/br> “再?”唐晟被夏謹亭攥著,敏銳地捕捉到夏謹亭言語中的端倪,“我先前消失過?” 夏謹亭只是握著他的手,不說話。 唐晟感覺到手腕上的力道,索性坐在沙發上,讓夏謹亭躺在他的腿上。 他一下下地輕撫著夏謹亭的脊背:“別怕,我在?!?/br> 從夏謹亭方才的話語中,唐晟察覺到了。 他和夏謹亭先前,極有可能是認識的。 首先是兩人第一次見面,夏謹亭說的話:“你不認得我了嗎?” 這句話說明,他和夏謹亭先前一定是認識的。 然后是莫名的熟悉感,和夏謹亭呆在一起,唐晟覺得很舒服,兩人之間有種別樣的默契,即便是相識多年的老友也及不上。 再來就是夏謹亭方才說的,“不要再從我身邊消失?!?/br> 唐晟可以斷定,他一定失去了某一段記憶??墒撬F年三十一歲,屬于現代的記憶每一年都很清晰,而這些年頭里,都沒有夏謹亭的身影。 換言之,他失去的記憶,并不屬于現代。 唐晟想到那個夢,在夢里,他仔細回想路人的穿著打扮。 是民國? 沒錯,的確是民國,只有民國才會出現長袍馬褂和襯衫西服并存的局面。 這個認知讓唐晟心驚,他有意問一問夏謹亭,可低頭一看,夏謹亭已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此事之后,唐晟又到醫院做了一次極全面的檢查,檢查結果是他的身體機能一切正常。 醫生對他頭疼頻發的狀況亦無從解釋,只能推薦唐晟定期做理療,看看情況能否緩解。 唐晟將夢里的內容跟醫生說了。 醫生只當一個荒誕離奇的夢聽了,叮囑唐晟注意保養,不要cao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