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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場建在地廣人稀的郊野,今日一個人都沒有, 被顧闕包場了。 顧闕與夏謹亭攜手走進候機室,候機室的窗上貼著碩大的“囍”字,一條鮮紅奪目的地毯,一直延續到外間。 那紅毯的盡頭,是一架通體雪白的飛機。 在它的周圍,還停著四架紅色小飛機。 夏謹亭是第一次見到民國的飛機,他好奇極了,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龐然大物”。 顧闕:“我們的婚禮,在飛機上舉行?!?/br> 夏謹亭驚訝極了,他全然沒想到,顧闕竟會安排一場空中婚禮。 在飛機上結婚,絕對是畢生難忘的經歷。 顧闕牽起夏謹亭的手,攜手踏上紅毯。 紅毯兩端站著的都是熟面孔,段正楠、柳至方、彭秀華、阿城、郭文雅…… 大家都拼命鼓著掌。 聽著噼里啪啦的掌聲,夏謹亭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任由顧闕牽著上了飛機。 飛機里頭早被改成了禮堂的樣式,高臺之上擺了個三層的裱花蛋糕。 段正楠是婚禮的司儀,只聽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念:“親親吾愛……” 那詩句夏謹亭聽著十分耳熟,仔細一想,發現是自己寫給顧闕的情詩。 他“騰”地站起身來,紅著臉從段正楠手里奪過那人人都會背誦的情詩。 段正楠輕咳一聲:“你搶了我也會背!” 夏謹亭:“……” 大伙兒都樂了。 段正楠:“我這兒,還有一封情書,是三爺寫的?!?/br> 夏謹亭驚訝地看向顧闕。 顧闕的情書更像一本日志,記載了他與夏謹亭相識相知的點點滴滴。 在豪泰門前的一見鐘情,在舞廳中的沖冠一怒,在獵場的出手相助…… 這些事情看似多而瑣碎,在今日念出來,卻讓人動容。 末了,段正楠將二人請到臺上,正色問道:“夏謹亭,無論貧窮與富貴,無論健康與疾病,你都愿意和顧闕廝守一生嗎?” 夏謹亭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我愿意?!?/br> 段正楠:“顧闕,無論貧窮與富貴,無論健康與疾病,你都愿意和夏謹亭廝守一生嗎?” 顧闕:“我愿意?!?/br> 段正楠:“現在,請新人一同切蛋糕?!?/br> 顧闕握著夏謹亭的手,切開那巨大的裱花蛋糕。 在一片祝福聲中,兩人緊密相擁。 此時此刻,接吻成了天經地義的事情。 顧闕與夏謹亭吻得忘乎所以,耳畔的一切喧囂都消失了,只有眼前人才是溫熱的、真實的。 顧闕牽著夏謹亭的手,來到窗前。 此刻他們身處四千米的高空,目之所及是湛藍的天和棉花糖似的云。 夏謹亭心頭的緊張感頃刻間不知所蹤,只留下雀躍與歡欣。 提琴聲響起,顧闕向夏謹亭發出邀請:“我的愛人,能請你跳只舞嗎?” 夏謹亭點頭:“我的榮幸?!?/br> 兩人動作優雅,舞步默契,瞬間成了全場的焦點。 賓客們圍成一圈,簇擁著這對新人…… ———————————— 飛機在高空飛行許久,最終平穩降落。 夏謹亭是被顧闕抱下飛機的,機艙門打開的一刻,夏謹亭聽見一陣熱烈的掌聲。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場空中婚禮,顧闕還請來攝影師,將這份美好永久保存。 顧闕抱著夏謹亭,坐上去往下榻的車。 兩人的下榻處是一棟高三層的西式洋樓,外墻用的是典雅的紅磚,房子上方建有別具一格的拱門樓。 夏謹亭很喜歡院子里栽種的蒲葵樹,然而此刻,兩人無心觀賞院內的景致。 顧闕抱著人,快步進了屋。 直到進了主臥,顧闕才將人放下。 夏謹亭一沾床,便笑出聲來,他仰頭看著顧闕,雙眸亮如星子:“感覺跟做夢似的?!?/br> “真不敢相信,我結婚了!”夏謹亭拉著顧闕的手不肯放,“你打我一下,我怕我在做夢?!?/br> 顧闕沒舍得打,直接以吻封唇。 夏謹亭被他吻得情動,伸手去解顧闕的領帶,卻被顧闕一把握住了手。 “別急,我們有大把時間?!闭f著,顧闕安撫式地吻了吻夏謹亭的額頭,起身進了浴室。 夏謹亭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伸手掐了自己一把。 會疼的,不是夢! 待兩人都梳洗停當,夏謹亭也從沖動之中冷靜下來。 他心不在焉地擦著頭發,間或偷摸著看顧闕一眼。 沒錯,理智回籠,他又害羞起來。 顧闕接過他手里的毛巾,替他擦頭發,瞧見那紅得快要滴血的耳垂,笑道:“這會兒害羞了?方才不是挺主動的?” 夏謹亭想接話,顧闕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漫漫洞房花燭夜,有情人卻覺得時間太短,太短……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夏謹亭徹底放開了,顧闕在床上也是個百無禁忌的,兩人只覺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盡興。 第二天,夏謹亭恢復意識時,四周還是擦黑的。 遮光的落地窗簾將外頭的太陽擋得嚴嚴實實,夏謹亭略動了動,身子各處酸軟得不像話。 正巧顧闕洗了澡出來,絲質的浴袍領口敞著。 夏謹亭瞇眼,瞧見顧闕胸前有他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