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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此刻,顧闕握著他的手, 正色地問:“謹亭,你想自己單干嗎?” 夏謹亭:“我想?!?/br> 顧闕:“那便放手去做吧?!?/br> 夏謹亭預想中的反對并沒有出現,顧闕總是這樣,貼心地支持他的每一項決定。 夏謹亭:“你……不生氣?” 顧闕:“這是你想做的,我不生氣,只是有些失落……你哄哄我?!?/br> 夏謹亭最看不得顧闕示弱,他心軟得一塌糊涂,鄭重地吻了吻顧闕的臉頰。 顧闕:“不夠?!?/br> 夏謹亭又在額上補了一吻。 顧闕:“還是不夠?!?/br> 夏謹亭一回生,二回熟,貼上了顧闕的唇。 以往的親密,都是顧闕主導,這一次顧闕交出了主導權,逼著夏謹亭主動。 夏謹亭一面主動,一面回憶淺薄的接吻經歷,使出渾身解數哄人。 顧闕安然地享受著,輕撫懷中人的頭發,給予鼓勵與回應。 一吻畢,夏謹亭喘著氣問顧闕:“夠嗎?” 顧闕眸光一暗,奪回主動權:“當然不夠?!?/br> 就這樣,夏謹亭被顧闕以“哄人”為名,纏著做了許多突破自我的嘗試。 顧闕美其名曰:“收利息?!?/br> 當夏謹亭走出顧闕辦公室時,面上已是一派冷意。 他回到自己的工位,當著眾人的面悶聲不響地收拾東西。 眾人瞧著,這是要走人的意思。 起先伙計覺著,夏謹亭是被顧闕攆走的,可東西還沒收拾完,顧闕就親自到夏謹亭的辦公室來了。 夏謹亭的辦公室沒關門,顧闕說話時也沒避著大伙。 顧闕:“謹亭,我們談談?!?/br> 夏謹亭冷著一張臉:“我們沒什么好談的,你、你們,全都不信任我,既然這樣,我留下來也沒意思?!?/br> 夏謹亭的矛頭,不單指向顧闕,更指向其余的伙計。 “你們捫心自問,我為亦銘坊做了多少事?你們居然懷疑我?是,史密斯是找過我,想我去修特,可我拒絕了,我想留在亦銘坊,這里是我起步的地方,我對它有感情,可是你們……你們一個個……” 夏謹亭的目光,掃過低垂著頭的伙計們,最終停駐在譚閔臉上。 “譚閔是你們之中,唯一一個相信我的人?!毕闹斖ぷ叩阶T閔跟前,拍了拍他的肩,“我離職以后,設計總監的位子就交給你了,相信你一定能做得比我好?!?/br> 夏謹亭話音剛落,在場的伙計紛紛變了臉色,看向譚閔的眼神充滿了質疑。 史密斯與夏謹亭私聯的事,明明是譚閔透露給他們的,可夏謹亭卻說,譚閔是唯一一個相信他的人。 這恰恰說明了,譚閔在撒謊。 他一面向夏謹亭表忠心,一面又在背地里中傷夏謹亭,為的是什么? 起先眾人或許還存疑,可夏謹亭的一句話,卻點醒了大伙。譚閔所求的,是夏謹亭的位置。 只要趕走了夏謹亭,他就能成為新任設計總監。 如此一來,所有的矛盾之處,便都說得通了。 有些腦筋轉得快的伙計已然開始挽留:“總監,我們知道不是你?!薄皩?,總監,你留下來吧?!?/br> 夏謹亭卻對眾人的挽留充耳不聞,甚至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待收拾完畢,他抱著箱子,起身離開。 顧闕攔在他跟前,苦勸道:“事情還未調查清楚,你先冷靜一下?!?/br> 夏謹亭冷笑:“調查?冷靜?顧闕,事到如今你還是不信我,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沒做過對不起亦銘坊的事,從前沒有,今后也不會。修特的邀請我拒絕了,我可以保證,在我有生之年,絕不會入職修特,這樣你滿意了嗎?“ 顧闕默然。 夏謹亭抱著箱子越過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空蕩蕩的桌椅,在場眾人鴉雀無聲。 夏謹亭的離開,就像一記重鞭敲在他們心上,每一個給顧闕寫過檢舉信的人,都成了逼走夏謹亭的幫兇。 當一個人心懷愧疚時,往往會下意識地做些事情,減緩內心的負罪感。 譚閔作為事件的□□,立馬接收了一片責難的目光。 偏偏在這個關口,顧闕還火上澆油地宣布:“譚閔,謹亭點名要你接替他的位置,你準備一下?!?/br> 譚閔的腦門上滿是冷汗,他沒想到,夏謹亭會當著所有伙計的面夸他,寥寥幾句話,便讓譚閔陷入了不仁不義的境地。 此刻,他頂著眾人討伐的目光,面色蒼白地應了聲好。 顧闕走后,譚閔立刻成了眾矢之的,阿城是第一個發難的。 和其他立場搖擺的伙計不同,阿城自始至終都相信夏謹亭是清白的,因而此刻,阿城也是最憤怒的一個。 他從前是走街串巷賣水果的混子,和別人搶起地盤來毫不手軟,這會兒揪著譚閔的衣領就要揍。 譚閔躲閃不及,臉上挨了一拳。 譚閔當然不會被動挨打,他捂著臉大吼:“你竟敢打人?” “我就打了,你能怎么著吧!”阿城說著又是一拳。 譚閔見他是個硬茬,罵又罵不過,打又打不贏,唯有認慫,不吭聲了。 眾人見他一味躲閃,卻不曾辯駁,明白了這一切都是譚閔兩面三刀的戲碼。 得知自己被人當槍使的伙計全都討伐起譚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