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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謹亭睜眼一瞧,竟是譚閔的同款。 夏謹亭:“你的西服?” 顧闕解了領帶,抬手松了松領口:“你若喜歡便拿去?!?/br> 夏謹亭挑眉:“真送我了?” 見顧闕點頭,夏謹亭抬手將那西服一扔:“三爺這算盤打得好,連西服都送一樣的?!?/br> 顧闕卷袖子的動作一頓,不明所以道:“什么意思?” 夏謹亭冷笑:“戲演得不錯,譚閔喜歡英式西服,我可不喜歡?!?/br> 顧闕失笑:“這衣服的確是譚閔送我的,你若不喜歡,扔了便是……” 夏謹亭正在氣頭上,剛想開口反嗆,卻猛地停住了:“這西服……是譚閔送你的?” 顧闕看著夏謹亭一臉錯愕的表情,立馬意識到了反常:“怎么了?“ 夏謹亭將今日之事給顧闕復述了一遍。 夏謹亭:“我聽得清清楚楚,譚閔說,他身上的西服是你送他的?!?/br> 顧闕面色鐵青。 譚閔在他面前是一套說辭,在夏謹亭面前又是另一套說辭,如若他倆不是住在一起,如若夏謹亭今日沒有追問,兩人還真會被蒙在鼓里。 此般誤會若是多了,兩顆心便會生了芥蒂。 “他究竟想干什么?!”顧闕喃喃自語。 夏謹亭輕笑:“他想做什么,三爺當真不知道?” 顧闕看著夏謹亭曖昧的笑容,莫名地后背發涼:“還請夏夫子賜教?!?/br> 夏謹亭伏在顧闕耳邊,低聲說了幾個字。 顧闕臉色驟變,脫口而出:“荒唐!” 的確是荒唐。 方才夏謹亭那句附耳之語,只有短短幾個字——譚閔心悅于你。 這在顧闕看來,是絕不可能的。 他與譚閔自幼一起長大,顧闕是長兄,譚閔是幼弟,歷來兄友弟恭,何來半分男女之情。 顧闕:“這絕不可能?!?/br> 夏謹亭:“除此之外,他的行為再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了?!?/br> 一開始夏謹亭也只將譚閔的行為理解為炫耀,可如今越想越不對勁。 如若他真對顧闕沒有半點心思,何以處處制造誤會,煞費苦心要與顧闕穿一樣的衣服? 除了情侶裝外,不作他想。 夏謹亭握住顧闕的手:“你把譚閔當弟弟,可你真的確定,他把你當哥哥?” 一句話宛若一道驚雷。 顧闕難以置信,可正如夏謹亭所說,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更合理的解釋了。 有些事情,一旦在心底播下了疑惑的種子,便會隨著往事的軌跡長出根莖來。 從小到大,譚閔的確沒有流露出對異性的喜歡,顧闕平日里對這個弟弟多有照拂,信件往來間也沒有聽說過譚閔有任何的桃色新聞。 譚閔年紀還輕,這事兒擱平常顧闕不會多想,可眼下卻覺得詭異。 若譚閔真的喜歡他…… 顧闕閉了閉眼,十分難以接受。 夏謹亭倒跟個沒事人一樣,靜靜地坐在一旁喝茶。 顧闕的目光掠過他沉靜的側臉,忽然福至心靈,明白了他連日來失常的緣由。 顧闕:“你一早就察覺到譚閔的心思了?” 夏謹亭泡茶的手一抖,淡黃的茶湯撒了出來。 顧闕:“所以……你是吃醋了?” 夏謹亭:“我不是,我沒有!” 顧闕:“你口是心非的時候,不敢看我的眼睛……” 兩人笑鬧了一陣,顧闕握著夏謹亭的手,輕聲說:“謹亭,你該多給我些信心,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混賬?見一個愛一個?” 夏謹亭搖頭。 他并非不信任顧闕,相反,他非常相信顧闕的。 可他也確實怕譚閔這種外在威脅。 現代失敗的戀愛經歷于他而言就像一道陰影,時刻提醒他,花花世界的誘惑,再專一的愛人也可能會有把持不住的可能。 顧闕見他不說話,起身回房取了一樣東西。 夏謹亭握著那厚厚一疊票據,疑惑道:“這是什么?” “房契、地契、存款憑據,全在這兒了?!鳖欔I在夏謹亭掌心寫下一串數字,“這是我保險箱的密碼……” 夏謹亭震驚地看著顧闕:“你瘋了,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能給我!” 顧闕笑道:“倘若有一天,我真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就讓我變成一無所有的窮光蛋。人和錢,我總得讓你撈著一個?!?/br> 第六十五章 譚閔當面一套, 背后一套的做法,讓顧闕重新審視這個名義上的弟弟。 這一審視便發現,譚閔對他,確實是過分黏糊了。 比如跟人說話時, 譚閔總把闕哥掛在嘴邊。 又比如總找機會到顧闕面前獻殷勤, 今天是吃的、明天是用的。 這一日, 譚閔又來找顧闕。 這回他學乖了,不硬闖顧闕的辦公室, 只提著食盒站一旁等著。 助理守在辦公室門前, 看了譚閔幾眼,無奈道:“譚先生,你回去吧,先生吩咐了,不見你?!?/br> 譚閔笑笑:“我不進去,我就在這兒等?!?/br> 助理直接趕人:“先生說了, 人不見,東西也不收?!?/br> 譚閔見助理把辦公室守得跟鐵桶似的, 油鹽不進,沒了法子,灰溜溜地提了食盒回到設計部。 設計部的同事瞧見他手里的食盒, 打趣道:“譚閔, 又去給三爺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