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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夏謹亭看著手中的木匣出神。 顧闕:“怎么了?禮物不喜歡?” 夏謹亭搖頭:“太貴重了,我與老夫人不過兩面之緣,怎么當得起這份大禮?!?/br> 顧闕:“你若喜歡,我常帶你來?!?/br> 夏謹亭怔怔然地看著顧闕,有那么一個瞬間,他恍惚間覺得自己與顧闕是一對相知已久的戀人。 正出神間,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賣報聲。 夏謹亭陡然清醒過來,以笑容掩飾內心的慌亂:“老夫人很熱情?!?/br> 顧闕笑道:“她喜歡你,愿意與你說話?!?/br> 夏謹亭:“老夫人她,是不是很想你娶親?” 顧闕聞言一怔:“什么?!” 夏謹亭:“她今日與我聊天的架勢,就跟說親一樣,什么工作愛好、親朋好友,就連生辰八字都問了?!?/br> 顧闕:“她知道我喜歡男人?!?/br> 這回輪到夏謹亭驚訝了:“她知道?!” 即便在人們接受度普遍較高的現代,勇于出柜的人仍舊是鳳毛麟角,更不要說顧闕這樣的家庭出身。 顧闕:“所以,你不妨換個思路?!?/br> 夏謹亭:“什么意思?!” 顧闕:“她想你做她的外孫婿?!?/br> 作者有話要說:姜老夫人=最強助攻感謝在20200716 19:16:40~20200717 20:22: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旖樓大變態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五十章 夏謹亭雙頰微燙:“你又拿我尋開心!” 顧闕一臉鄭重道:“我是認真的, 謹亭, 我心悅你?!?/br> 顧闕的話,如禮花一般在夏謹亭耳畔炸開, 剎那繁華過后, 隨之而來的是一片寂靜。 夏謹亭能清晰地聽見自己愈發急促的心跳聲。 這些日子,顧闕明示暗示過許多回,卻都沒挑破那層窗戶紙。 夏謹亭知曉顧闕對自己有意思,可心里知道與親耳聽見,沖擊力卻大不相同。 此刻他整個人跟泡在蜜罐里似的,開心得要命。 面上還要強作鎮定,一雙眼睛慌亂地朝窗外望去, 車窗里唇角上揚的人影卻暴露了此刻他雀躍的心情。 “不用急著回答我, 我可以等?!鳖欔I貼心地給夏謹亭補了一針舒緩劑。 片刻后, 夏謹亭悄然轉頭, 聽見顧闕的一聲輕咳后,又飛速地轉過臉。 此刻, 他一張臉火燒火燎的,從耳背到耳垂皆是一片通紅。 處在曖昧期的他,可以肆意調戲打趣顧闕,可真挑明了,夏謹亭比誰都害羞。 所有的俏皮話,都胎死腹中。 偏偏眼下,兩人要呆在這車廂之中,往昔夏謹亭覺得這轎車極寬敞, 可現在卻嫌它太狹小。 小到顧闕的輕笑聲都能清晰地傳到夏謹亭耳中。 夏謹亭:“你笑什么?” 顧闕:“笑你可愛?!?/br> 見夏謹亭瞪自己,顧闕改口道:“你在害羞,所以我笑了?!?/br> 夏謹亭:“什么?!” 顧闕:“這說明,我還是有機會的?!?/br> 該死的!顧闕告白后徹底放飛自我,以往說話還得藏著掖著,這會兒甜言蜜語跟批發似的往外冒。 直到車子停穩了,夏謹亭的臉還在冒煙。 顧闕俯身,親自替夏謹亭解了安全帶,附耳低語道:“別忘了,我在等你的答案?!?/br> 這一句直接讓夏謹亭的腦子宕了機,他下了車,恍恍惚惚地回到房間。 關上房門的一刻,他捂著胸口,倚著房門笑出聲來。 再沒有任何事,比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更讓人快活了。 活了兩輩子,夏謹亭第一次體會到這醉人的甜。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手中的木匣,將那觸感溫潤的和田玉握在手中。 淺淺的涼意讓一顆躁動的心逐漸平復。 在狂喜之后,夏謹亭的理智回籠,心底生出一絲猶豫。 他想起自己前世那段失敗的感情。 對顧闕動心后,夏謹亭大致明白了,在現代,他并未愛過植逢川。 他與植逢川之間,既無轟轟烈烈,也無細水長流,更鮮有親密的舉動。 上輩子,夏謹亭以為是兩人相戀不久的緣故,可現在夏謹亭明白了,倘若真的愛一個人,必定時時刻刻都念著對方,只要瞧見心上人便覺得快樂,能和他說上一句話便覺得高興。 那種橫亙在相愛之人間的化學反應,強烈得讓人無法忽視。 他和植逢川,從未有過這般感覺。 他們在彼此面前收斂了個性,擺出一副關心、理解與體諒的三好情人模樣,實則掩蓋住了背地里不耐煩的真相。 夏謹亭承認,自己并不是一個合格的愛人。 他醉心工作,為了一個項目可以徹夜不歸,他生活單調,鮮少主動策劃約會…… 夏謹亭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越想越心虛。 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從前夏謹亭不懂,可現在他卻明白了。 他怕與顧闕的愛情,也會走進死胡同。 心底藏了兩把聲音,一把在使勁兒地潑冷水——愛情都是有保質期的,他日你們若是分手了,便連朋友都做不成。一把在加油鼓勁:少畏首畏尾的,不答應顧闕,你舍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