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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鳳羽端坐在輪椅上,臉色蒼白如紙,脊背繃得緊緊得,猶如張拉緊的弓弦。 他低垂著眉眼,雙手緊緊抓著輪椅扶手,不讓自己過分顫抖。 蒼白瘦削的手背上,隱隱有些許青筋暴起。 順著手指看過去,腿部自膝蓋往下,扎著密密麻麻的銀針,都泛著冷冽尖銳的光澤。 汗滴順著濕透的發根滲出來,緩緩的從額前滾落,滑過山水般秀致英挺的眉眼,“啪嗒”的落到腿上,在褲子上面留下痕跡。 淺色的棉質褲子上面,泛開了許多深深淺淺的水跡,全都是滴落的汗水。 他的身體因疼痛輕微顫抖,表情卻始終是平靜、甚至冷漠的 嘴角緊抿,眼睛微微閉,就連睫毛垂下來的弧度,都優美如畫。 楊醫生握緊手機,輕輕點頭,“是的?!?/br> 隨即略皺著眉,有些疑惑,這才兩天不見,一律就開始查靳二爺。 這其中是什么緣由?他有些猜不透。 正納悶呢,靳鳳羽緩緩的張開了眼睛。 眼睫如同鴉羽般展開,更襯得他眼神黑沉鋒利。 語氣冰冷如霜,卻透著股子篤定,“那就去查,我也想看看,我這位好二叔,到底背著我做了些什么?!?/br> 楊醫生,“……” 你們是不是都忘了,我只是個醫生?。?? 哎,重點不是這個。 我說您跟小和尚,滿打滿算的,也就見了兩面呀。 怎么就能為了小和尚,懷疑自己的二叔呢,瞧瞧您這心眼偏的,嘖。 他看著那張面無表情的俊臉,很想打趣兩句。 但靳鳳羽說完這句,就慢慢的閉上眼睛,不再看他,顯然是不想跟他多說。 楊醫生,“……” 行叭,誰讓您是出錢的那個呢。 您是大佬,您說什么,就是什么。 他拿著手機走到角落里,動作迅速的撥打電話,讓人查靳二爺的蹤跡。 聽完對面說的,忍不住就有些驚訝。 走到靳鳳羽跟前,“您肯定想不到,靳二爺如今在哪?!?/br> 靳鳳羽端坐在輪椅上,眼睛微閉,始終神色不變。 眼觀鼻鼻觀心,心無旁騖,神色冷漠。 顯然對他賣的這個關子,半點開口猜測的興趣都沒有。 楊醫生,“……你就不能配合下我?” 嘖,這小和尚要查靳二爺,你二話不說就讓我查。 結果查出來,你好歹給我個眼神,安慰安慰你的主治醫生! 要不要這么區別對待的! 是我長得不夠矮,所以你坐輪椅上看不到我嗎?! 見靳鳳羽沒甚反應,他輕哼著轉過身,決定不再搭理姓靳的,將查到的消息發給一律。 一律躺在床上,煎雞蛋似的翻過來,再翻過去。 等得花兒都快謝了,終于等到楊醫生的信息: 靳二爺不在國內,就昨天晚上,連夜買機票走的。 接著發過來條語音,“靳二爺喜歡在國內買房,很少出國,這次走得挺突然,不知道是不是在躲著誰。 你怎么想起來要查他,發生了什么事情么” 一律看完消息,略有些驚訝。 在靳二爺的心目中,他有那么恐怖么。 為了躲他,連夜買機票出國?!不至于吧,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他抓了抓自己的光頭,“噠噠噠”的敲字: 靳先生腿上的傷,止痛藥生效是什么時候?是不是就在靳二爺出國的前后。 楊醫生看到他發的消息,直接愣在當場。 這……小和尚的意思,在靳先生背后搗鬼的人,可能就是靳二爺?! 跟楊醫生溝通完,一律把喜洋洋打開,扔到床上給江魚看。 自己蹦跶下床,準備陽臺上曬太陽。 江魚像跟屁蟲似的,堅持要緊跟他的步伐,想掛在他腿上當腿部掛件。 一律,“……” 真當你成了厲鬼,就無所畏懼了是吧。 佛光不怕,陽光不怕,還想出去曬太陽?! 他毫不留情的,回頭拎起平板,將江魚啪回床上,閃身擠到陽臺上。 未及正午,陽光不烈,隱約有些溫暖的感覺。 下面的花園里,玫瑰滑開得正好,鮮艷欲滴,艷紅似血。 柳澳帶著黑眼鏡,在花園里的陰涼處站著,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環境。 看到他,嘴角往上揚起些弧度,沖他笑了笑。 一律單手撐著陽臺,從二樓跳了下去。 給柳澳嚇個半死,小跑著過來要接住他,“一律少爺!” 剛跑到跟前,就見一律穩穩落地,輕巧的跟只小貓咪似的。 落到地面上的時候,小腿都不帶顫抖的。 柳澳眨了眨眼睛,忍不住驚訝道,“這就是輕功么,是從少林寺學的么?” 一律,“……” 他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 并不是!我是土原寺里的和尚,跟少林沒關系,謝謝。 柳澳沒察覺,仍舊興致勃勃的問道,“聽說少林有十八銅人陣,和尚們都回練金鐘罩,少爺您也練過嗎?” 一律,“……” 他摸著平板,“噠噠噠”的敲字,“你想干嘛?” 柳澳摘下黑眼鏡,神情激動,雙眼冒光的看著他,“我、我想看正宗的胸口碎大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