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她身邊半米之內，大家都會下意識空出來。這就顯得季熏跟個獨特的小尾巴似的，若即若離跟在聞人清身后。

    她期期艾艾跟著的小模樣，仿佛不小心把老鷹認成了mama的小雞仔。

    聞人清察覺異樣，忽然停住步子，季熏剎車不及，呀的一聲小腦袋撞了上去。

    她懊惱的捂住鼻子，自己都疼了，卻還可憐巴巴問：“清清，你沒事吧？”

    聞人清沒有說話，頓住半晌。只是身體似乎無奈的嘆了下氣，她加快步伐，頭也不回的走了。

    季熏揉著鼻子，眼兒眨巴了半晌，終究沒有再敢跟上去。

    她動了動嘴唇：“清清…”

    看到這一幕的同學，都捂嘴偷偷笑。就連系統都在笑季熏。

    唯獨施茜看在眼里，臉上沒什么笑意。

    顧沫還問她：“你有沒有覺得，自從小精靈來了咱們班，聞人清瞧起來比以前有人情味多了？

    施茜附和地笑了笑，笑容非常勉強：“是嗎。我沒注意?！?/br>
    顧沫看了她半晌，忽然道：“施茜，你不會討厭季熏吧？我才想起來，施凱是你哥。你可別恨屋及烏。食堂那件事，大家都知道，是施凱先去欺負季熏。只是后面那個凳子撞到了聞人清，你哥才罷手?！?/br>
    “假如你因為這個事情去遷怒季熏，那可沒道理啊?！?/br>
    施茜低下頭，聲音尷尬：“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哥是我哥，我是我。能一樣嗎。我閑著無聊去替他打抱不平？”

    顧沫笑了：“不是就好。畢竟季熏是咱們班所有人的小meimei呀，她真的挺可愛的?！?/br>
    “清清挽回計劃”才進行了幾步，季熏就發現了，對方似乎在故意躲著自己。

    為什么呢？

    她托著腮想得好辛苦，英語課老師在講卷子，她摸出鉛筆，認認真真奮筆疾書。

    蔣泰看她寫得那么專注，忍不住湊過去看，然后不敢置信地瞪大飛出來。

    他無比崇拜的小天才季熏，竟然在英語課上畫連環畫？！

    季熏小手捂住剛畫好的連環畫，扭頭看他，紫葡萄似的眼睛亮亮的：“不許看，好好聽課?！?/br>
    這是給清清看的！

    這本連環畫終于到了聞人清桌上。

    顧沫咳了咳：“有人讓我轉交給你的?！?/br>
    她也不敢多事，把畫和東西帶到了，就扭過頭看書了。

    這是一個手掌大小的迷你本子，封面很漂亮，上面還寫著幾個加粗的字：給清清！

    感嘆號加粗過。

    看到這幾個字，腦中便仿佛又聽見某人奶聲奶氣的聲音。

    甜甜的，就像那天嘗過的奶油味道。

    聞人清閉了閉眼，用手把封面一按。

    她有些不敢翻開這個本子。

    母親的話，還在腦?？M繞。

    “你畢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以為我逼你，我就好受，不難受？清清，別再讓我失望了好嗎。你爸爸拋棄了這個家，現在連你要拋棄我嗎？”

    “聽mama的話，為mama爭一口氣，讓別人看看，讓你外公刮目相看，好不好？”

    聞人清攥緊手指。

    假如是冷言冷語的奚落、嘲笑、和謾罵，她都還可以承受，可以無視。

    因為那是早就已經習慣從母親身上得到的東西。

    可是換成了眼淚和哀求，她那點本來瀕臨破碎的瘋狂意志，就那么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