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住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她笑：“我會每天過來陪言之的?！?/br>
    “你就寵著吧?！崩杼N呵呵笑：“嫂子還說我慣壞她了，我看是你?！?/br>
    “慣壞就慣壞，我們言之，值得?！?/br>
    那時多寵溺，現實就有多諷刺。

    “姑姑你們又在說什么？”

    “說你壞話呢，言之，告訴小姑姑，你喜歡大姑姑的男朋友嗎？”

    “喜歡??！”

    “你個孩子懂什么喜歡?！?/br>
    “言之是不懂，但是大姑姑喜歡，言之就喜歡，大姑姑開心，言之就開心……”

    黎穗趴在錄音筆旁邊，想伸手去拿，眼前暈眩，意識逐漸模糊，她縮回手按頭，痛入骨，黎穗蜷縮在地上，狼狽不堪，她沒關掉錄音筆，聽里面響起稚嫩嗓音，一遍一遍喊她：“大姑姑?！?/br>
    猶如萬箭穿心，剎那涌上來的疼讓黎穗心臟麻痹，她靠飄窗旁，無力倚著，神色呆滯。

    窗外雪花肆意飄灑，在空中轉一圈又一圈，貼在飄窗上，引出一個個梅花般印記，祁蔓用指尖臨摹那些雪花的形狀，聽到身后黎言之問：“冷不冷？”

    她轉頭，黎言之站她身后，握住她的手貼唇角邊輕輕吹，祁蔓笑：“不冷?！?/br>
    不冷手也被黎言之攥著，她從身后抱祁蔓看向外面，這里位置高，往下看，商鋪和行人特別小，被雪覆蓋，連成一片白。

    祁蔓說：“下午去言星嗎？”

    “嗯?！崩柩灾趹阎?，問道：“下午去言星，你撐得住嗎？”

    祁蔓回言星的消息今早就已經放出去了，言星那邊的經理打電話確認一遍，無誤后發消息出去，張春山得知祁蔓要去言星中午就去鬧一場，剛剛言星的負責人還打電話來匯報，說張春山不肯走，非要見祁蔓一眼，黎言之問祁蔓意見，祁蔓搖頭：“不見?！?/br>
    她和張春山所有前緣已盡，再見面就是對敵，她絕不手軟。

    黎言之看她重新燃起的斗志忍不住心跳微快，在祁蔓不注意時靠她臉頰邊親一口，一絲甜在胸口蕩開，緩解她多日積攢的壓抑情緒。

    祁蔓轉頭沒好氣嗔她一眼：“不正經?！?/br>
    “等會午飯吃什么？”黎言之問：“姑姑問我們要不要回去吃?！?/br>
    祁蔓搖頭：“回去太折騰，我們出去吃？”

    黎言之知道她不愛待在榮天，應下：“好?！?/br>
    婁雅給兩人安排午飯的地點時一臉糾結，那種想要和黎言之單獨說話但是又不能的樣子太別扭，離開前，祁蔓說：“婁秘書好像有話和你說?！?/br>
    “我沒話和她說?！?/br>
    祁蔓：……

    黎言之顯然知道婁雅想說什么，無非就是關于榮天的事情，婁雅不僅是她秘書，也是她心腹，在榮天，唯一能和她聊兩句的人，現在她要放棄榮天，婁雅看不過去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有些事，她并不打算向別人解釋，就當她臨陣脫逃好了。

    祁蔓余光瞄她，思忖幾秒跟她身后上車，兩人在車里選了靠言星附近的一個酒樓，雪天，又臨近年關，所以酒樓里的人并不多，黎言之點幾個家常菜后和祁蔓面對面坐，祁蔓說：“丁素想和我來言星?！?/br>
    黎言之擦筷子的手一頓，抬眼：“蔓蔓，你覺得呢？”

    “我沒同意?！逼盥f：“我不是懷疑她?！?/br>
    “我知道?！崩柩灾畬⒖曜硬梁眠f給祁蔓，嗓音清冽道：“我也不會輕易懷疑她?！?/br>
    “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祁蔓皺眉，對唐韻，她們實在太被動，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她們被牽著走不說，身邊的人也讓她們提心吊膽，不僅是擔心她們的安危，還要時刻忌憚堤防，她們似驚弓之鳥，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掀起波瀾。

    祁蔓現在終于明白當初黎言之為什么不愿意讓她站在明面下了，這種感覺太壓抑和煩躁，長期以往，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

    “目前沒有好的辦法?！崩柩灾寡?，側臉平靜，祁蔓伸手放在她手背上，說道：“會有辦法?！?/br>
    就像是黎言之開導她能治好她的病，祁蔓也忍不住說：“肯定會有辦法的?！?/br>
    黎言之沒想到還會被祁蔓安慰，她失笑，反手握住祁蔓，將她手指插自己指縫里，十指相扣，窗外寒風嗚咽，她們身邊只剩溫暖。

    午飯還沒吃完祁蔓接到黎蘊電話，問她午飯吃的怎么樣，有沒有喝湯，說完囑咐她多吃一點，祁蔓乖乖應下后見黎言之看自己，她遞出手機：“你姑姑?！?/br>
    黎言之拿起電話，按眉心：“你怎么打給蔓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