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山回她：“邵天有備貨，董事會正在逼我撤資?！?/br>
    祁蔓眉梢微挑：“撤資？”

    現在撤資？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損失上億。

    張春山手按頭，眉頭皺起，祁蔓見狀道：“沒有其他對策嗎？”

    辦公室一聲嘆息，張春山道：“蔓蔓，玲玲這邊最近狀態不是很好，你應該知道?！?/br>
    祁蔓蹙眉：“張總想讓我接手項目？”

    張玲也抬頭，現在讓祁蔓接手，負責人改成她？雖然說不過去，但也未嘗不是辦法，總要找個替罪羊，反正——

    “不是?！睆埓荷揭痪湓挻蚱茝埩峄孟?，她轉頭看張春山，如果是從前，不管她犯什么錯誤，張春山都會找人幫她頂罪，可這次，他卻說不是。

    張玲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她接受不了的不是沒人幫她頂罪，而是她覺得，張春山正在放棄她。

    “爸?！睆埩崮樕钒?，唇輕啟，聲音壓抑，張春山沒看她而是對祁蔓道：“我當然不會這么做，我只是想說，玲玲最近狀態不好，工作上的事情，還要你多費心，480這邊如果撤資，對公司有不小的影響，你做好準備?！?/br>
    祁蔓抬眼看他，良久，點頭道：“好，我知道?！?/br>
    張春山點頭，目光卻一直落祁蔓身上，他在等。

    如果真如張玲說的，祁蔓挖坑讓張玲跳，那祁蔓必然有后手，但是他左等右等，都沒等到祁蔓主動開口。

    張春山完全放下心，剛想讓祁蔓回去就見張玲站起身，語氣微沉道：“爸你什么意思？”

    “你是想撤掉我職位？”

    她臉發白，聲音緊繃，身體微抖，神色滿是不敢置信，張春山瞥眼她：“玲玲，你最近太累了，需要休息?！?/br>
    “我不需要！”張玲堅持：“480我可以補救，我現在不能休息，爸，我休息公司里誰能幫你？”

    張春山看她：“蔓蔓可以幫我?！?/br>
    “她幫你？”張玲咬牙道：“480的方案就是她給我挖的坑，爸，她這次回公司肯定不簡單！你看她進銷售部就逼走陳媛！現在還逼我走！以后肯定逼你走！她要是真心想回來，怎么會一頓飯不和你吃，怎么不叫你一聲爸？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回來奪你的位置！她肯定對她mama的死一直懷恨在心！她肯定恨你逼死她mama，恨你當初——啪！”

    張春山站在張玲面前，她一通咆哮把自己心底最深處的陰暗面勾出來，他想也不想狠狠一巴掌扇過去！

    張玲被他打懵了，右手捂著臉頰，手指尖發抖道：“爸？”

    語氣滿是狐疑，還有說不出的委屈。

    自從進了張家，張春山一直把她當寶，因為不能公開兩人關系，張春山對她是有歉疚的，她仗這歉疚做事肆無忌憚，在公司橫行霸道，一直享受別人的吹捧和張春山的疼愛，也習慣享受這樣的生活，現在卻收到人生中第一個巴掌。

    還是張春山打的。

    張玲心瞬間掉寒窟，汩汩涼意從心底鉆出來，竄進她四肢百骸，冷的她忍不住哆嗦，顫抖。

    “再胡說八道，我打死你！”

    張春山咬牙放狠話！

    張玲一哆嗦。

    “你給我出去！”張春山道：“回家去好好反??！”

    “爸，對不起，我……”

    張春山伸手指著門：“滾出去！”

    張玲雙眼通紅，狠狠瞪眼祁蔓，一咬牙跑出辦公室。

    張春山在張玲離開后緩緩語氣喊道：“蔓蔓?！?/br>
    祁蔓站在他身邊，冷眼，語氣卻溫和：“張總?！?/br>
    張總。

    張春山眉頭皺了皺，祁蔓一直不肯換稱呼，這是他心底那根刺，時不時出來扎一下，雖然他剛剛打張玲，但張玲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祁蔓她這次回來，真的只是單純回來嗎？如果不是，那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如果是的話，那為什么頭幾年她對自己不理不睬，今年突然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