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撓頭，想了下又說道：“對不起?！?/br>
    祁蔓側目看她有些憨的樣子沒話說，和丁素相處有種和陸喬相處的感覺，很放松，很舒服，不用考慮那么多。

    對剛進職場就感覺到爾虞我詐的祁蔓而言，很喜歡這樣片刻的寧靜。

    丁素坐在副駕駛把張維發過來的數據讀一遍，多半都是關于昊業，祁蔓手指輕敲在方向盤上，對丁素道：“你幫我拿下耳機?！?/br>
    她手指指向副駕駛旁的臺面，丁素伸手遞給她，問道：“要打電話嗎？”

    祁蔓戴上耳機：“嗯，約個人?！?/br>
    丁素好奇：“誰??？”

    唐韻接到祁蔓的電話剛吃過晚飯，別墅安靜，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新聞，面前的茶幾擺放一個水果盤，里面有切好的蘋果，她用牙簽戳一塊細嚼慢咽道：“見面？”

    “什么時候？”

    祁蔓笑：“那就看您什么時候想坐車?！?/br>
    唐韻咬著蘋果，味蕾上甜滋滋的，她道：“我什么時候都想坐?！?/br>
    “也不是不可以?！逼盥溃骸疤瓶倯摏]忘我之前和您說，可以忍痛割愛?！?/br>
    “你真愿意??？”唐韻的聲音稍低時顯得很沉穩，但高興時截然不同，稍顯清脆，完全聽不出是一個將近五十歲女人的聲音，祁蔓道：“當然愿意，唐總難道以為我在說謊嗎？”

    “那倒沒有?！碧祈嵉溃骸爸皇沁@430也是你好不容易買下的，我就怕你臨時后悔?！?/br>
    祁蔓開口：“唐總怕我后悔不如早點割掉我這塊rou，老話說得好，長痛不如短痛?！?/br>
    唐韻無話反駁，只好道：“你這孩子?！?/br>
    她緩了緩：“那我想想，明天給你答復?！?/br>
    祁蔓笑：“那我等唐總好消息?！?/br>
    唐韻掛電話后凝手機片刻，想了會還是給黎言之打過去：“言之，睡了嗎？”

    黎言之車窗半開，她抬頭看著前面的紅色轎車，低聲道：“還沒有，唐阿姨有事？”

    “是有那么一件事?！碧祈嵉溃骸斑€記得我說你秘書要賣430那件事嗎？”

    黎言之握緊手機，面部線條在忽明忽暗的路燈下格外鋒利，她薄唇動了動：“記得?！?/br>
    “剛剛她打電話給我，讓我明天看車?！碧祈嵉溃骸把灾?，你知道我多想得到430，所以你明天一定要過來，你不過來，我怕是擋不住誘惑?！?/br>
    投其所好，真難相信祁蔓是已經離開職場幾年的人，她簡直把每個要合作的人心思摸透了，如果她沒有自己的計劃，現在肯定會和祁蔓簽約，而唐韻，壓根抵擋不住430的誘惑，如果沒有自己這層關系，想必現在已經順利簽合同了，速度之快，讓人咋舌，而祁蔓為了生意，可以動用一切資源。

    黎言之仿佛看到一顆新星即將在這個圈子里快速崛起，不給任何人喘息的時間。

    她握住手機沒說話，唐韻不放心又叮囑一句：“記住啊，明天?！?/br>
    黎言之應下后掛了電話。

    她們的車依舊跟在祁蔓的車后面，不遠不近的距離，路上車多，所以也不是很明顯，至少祁蔓壓根沒注意后面有車，她將丁素送回去后才折回自己的套房，昨晚通宵，今天又忙到現在，祁蔓回去后就癱在沙發上，隔了好一會她才去陽臺收衣服準備洗澡，到陽臺時一陣風襲來，吹醒她，祁蔓活動肩膀站在窗口，頭頂的星星只剩下兩三顆，月亮也隱身不見，她看了會低頭，樓下倒是燈火通明，霓虹燈燦爛。

    在她低頭的剎那，有人仰頭看，正看向她窗戶那個位置。

    婁雅換個坐姿靠在椅背上，她見黎言之還微抬頭，也順著她視線看過去，高樓上一抹纖細身影站在陽臺處，婁雅低頭道：“黎總，我們不回去嗎？”

    黎言之側臉被路燈照著，線條清晰明朗，雙目有神，她輕聲道：“再等會?！?/br>
    婁雅點頭：“黎總，是祁小姐的方案有問題嗎？”

    “不然，我給她打電話再談一次？”

    黎言之斂神看著婁雅，神色定定道：“婁秘書，你知道從海邊到你房子那打車需要多久嗎？”

    婁雅深思片刻，她沒來過海邊，所以——“不知道?！?/br>
    黎言之啟唇：“現在你可以知道了?！?/br>
    婁雅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