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蔓開口道：“考慮好了?！?/br>
    黎言之對婁雅微點頭，婁雅將合同發給祁蔓和身邊的同事，說道：“大家看下這是最終版本，如果沒問題——”

    “我有問題?！逼盥ь^道：“這個價格太低了，我沒辦法簽?！?/br>
    婁雅看眼身邊的黎言之，見她沒說話，婁雅道：“那祁小姐的意思是？”

    “我想上調?！逼盥麣庀⒑芊€，態度平靜，不卑不亢，對面坐著久經商場的黎言之，是睡在她身側七年的人，還坐著全國最精英的律師團，她卻絲毫不怯場，繼續道：“我要上調八個點?！?/br>
    “咳——”她的話驚到律師，他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上調八個點，就是張春山來了都不敢這么說，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

    黎言之：“理由呢?！?/br>
    祁蔓道：“我不想做虧本的生意?！?/br>
    黎言之微點頭，婁雅道：“祁小姐，可是張經理之前已經和我們談好價格了?！?/br>
    “那是張經理談的，不是我談的?！逼盥溃骸叭绻麏涿貢胍盟膬r格簽合同，那麻煩您找她簽吧?！?/br>
    婁雅看向黎言之，見她不說話，也拿不定她意見，身邊律師道：“祁小姐，八個點未免獅子大開口了，恕我們榮天沒辦法接受?！?/br>
    “沒關系?！逼盥Z氣平靜，絲毫不猶豫道：“談生意就是這樣，哪有一次就談成功的，既然黎總沒辦法接受我的價格，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br>
    她說著站起身，在所有人都錯愕詫異的目光中說道：“我們先走了?！?/br>
    婁雅有些愣住，工作這么多年，她見過各種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合作方，可祁蔓這樣的還是頭回見到，太——太干脆了，干脆到她有些狐疑，是不是自己不簽合同有損失？

    這種想法太可怕了，婁雅搖頭，將這種奇怪的思想壓下去，她轉頭看黎言之，說道：“黎總，祁小姐走了?！?/br>
    黎言之看到了，她目光跟隨祁蔓到門口位置才收回來，身邊的律師不解道：“八個點，想什么呢?！?/br>
    不止是她疑惑，跟在祁蔓身邊的丁素也不明白，她低聲道：“祁蔓，我們就這樣走了？”

    就連陳媛都忍不住嘀咕：“現在回錦榮？”

    祁蔓偏頭看她：“不回錦榮你想干什么？回榮天簽合同嗎？合同在你那，我可以把公章給你，你去簽吧?！?/br>
    陳媛被她堵住話，沒說話，還是丁素小聲道：“祁蔓，你為什么要調八個點啊?！?/br>
    祁蔓聽到她問話說道：“因為我不想簽合同?！?/br>
    丁素：……

    這理由，無法反駁。

    三人剛走出大廳祁蔓手機鈴響起，她在包里摸兩下，沒摸到手機，反而摸到一個熟悉的瓶子，她一頓，緩緩從包里將瓶子拿出來，有片刻沉默。

    她就說手背上的紅痕怎么褪的那么快，原來是黎言之幫她擦藥了，她是敏感肌膚，一碰就有痕跡，兩人第一次做完第二天黎言之嚇一跳，后來找了專門的醫生幫她配置的這種藥，獨一無二，她離開時并沒有拿，現在卻出現在她包里，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黎言之放的。

    祁蔓站在大廈下面，捏著瓶子抬頭看頂樓，目光刺眼，反光，她什么都看不到。

    倒是黎言之能看到她們三個的身影。

    很小很少。

    她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神色凝重，表情嚴肅，婁雅站在她身邊，自打黎言之聽到祁蔓要上調八個點之后她就是這副表情，深思悠悠，她猜想黎言之在思考祁蔓的話，或者是在生氣，畢竟聽到祁蔓的那個要求，被氣到也是很正常，尤其是黎言之已經把價格壓到那么低的時候，突然反彈，要是她也生氣啊。

    婁雅思忖完見黎言之還盯著樓下看，她低聲道：“黎總?！?/br>
    黎言之低低嗯聲，婁雅道：“那和錦榮的合作——”

    “先放放?！崩柩灾ひ袈牪怀鱿才?，一貫的音色，婁雅點頭道：“好?！彼ь^：“您還在考慮祁小姐說的提高八個點的事情嗎？”

    “沒有?！崩柩灾溃骸澳銕臀易鲆患??！?/br>
    婁雅道：“您說?！?/br>
    黎言之道：“你把公司招聘信息給那個丁素也發一份過去，條件擴寬一點?！?/br>
    啥？？？？？？？

    婁雅一頭霧水，黎言之怎么突然對錦榮銷售部職員這么上心？難道是有她不知道的大變動？還是什么大計劃？難不成和480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