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好談？”祁蔓沒好氣睨她一眼：“這么好談張玲會談不下?！?/br>
    “也是?！标憜毯韧曜詈笠稽c湯，她見祁蔓放下筷子說道：“今晚要不去我那里，省的明早你還要來換衣服?！?/br>
    “而且你那里亂糟糟的?！?/br>
    祁蔓搖頭：“我先送你回家，順便拿衣服，我不去那邊了?！?/br>
    陸喬拗不過她：“行吧?！?/br>
    祁蔓吃完開車送陸喬回去，從她那里拿了幾身工作裝，她比陸喬高一點，并不是很合身，好在衣服是寬松款，現在又是夏天，短一點就當九分褲了。

    到公寓已經深夜，祁蔓打開門沒聽到熟悉的喵喵聲還有兩分不習慣，她放下包和衣服走到陽臺上，暖風襲來，四周安靜，暖氣和水一直是通的，只是還沒辦手續，祁蔓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躺在床上，頭次覺得不真實。

    她就這樣，離開黎言之了。

    從沒有想過的事情，現在看來，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議。

    枕頭邊手機嗡嗡嗡震動，祁蔓偏頭，看到屏幕顯示一個陌生號碼，這號碼是她重新申請的，知道的人并不多，這個深夜，她眉頭蹙了蹙。

    “喂?！?/br>
    “祁蔓你幾個意思？”剛接通就是一句質疑，祁蔓會意，是張玲大小姐的問話，她躺在床上看頭頂的水晶燈，聽張玲咆哮的聲音：“480項目你是故意的嗎？什么項目不好，偏偏是480，你是在和我示威？”

    祁蔓很乖巧，有問必答：“不是?！?/br>
    “還說謊？”張玲嗤笑：“我是不知道你給我爸說了什么，但是我警告你，離這個項目遠一點，聽到沒有！”

    祁蔓翻了個白眼，對著手機聲音清脆：“沒聽到?！?/br>
    咔擦一聲，掛斷電話。

    那端不依不饒又打來第二個電話，祁蔓把手機打開放在床頭柜去做保養，乳液細膩澆在手上，電話那端響起歇斯底里的聲音：“祁蔓你給我聽好，你個在外的野孩子憑什么和我爭？！你媽死的早沒人教你怎么做人嗎？聽說你養母也死了……”

    祁蔓抹擦的動作一頓，轉頭看手機，在那端還喋喋不休聲音中面無表情的掛斷電話，整個房間頃刻安靜，她關機上床休息，卸腕表時看眼時間，剛剛好十二點。

    這個生日真吵。

    好在不影響她休息，白天的忙碌導致她累極，剛剛泡完熱水澡就想睡覺，要不是張玲那通電話，她已經會周公了，床上的人翻了個身，抱著被單，呼吸綿長。

    絲毫沒有剛進入一個環境的不適應感和昨天難以入眠的樣子。

    祁蔓臨睡前想，昨天睡不著不過是自己矯情病犯了，不夠累，今晚就剛剛好。

    月光穿不透窗簾，掛在樹梢上，從圓圓的一輪到慢慢被光吞噬，黯淡，天邊泛白，日頭初上，滿天空都是瑰麗的紅色。

    祁蔓是被鈴聲吵醒的，在她以為自己還沒睡兩小時后她爬坐起來，手機無休止的喧囂，她拿起看眼有些無語。

    才睡覺，就他喵天亮了。

    她把手機開機，一股腦好多消息涌進來，有陌生人的，有張玲的，她指腹從張玲的消息上劃過去，隨意掃兩眼，大概是昨天她關機的舉動惹惱她，導致張玲后半段發來的內容非常激憤，甚至無禮。祁蔓無動于衷的看完后下床洗漱，換衣服，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只是在換完衣服看鏡子時余光瞥到手機，嘴里嘀咕一句：“傻||逼?！?/br>
    發泄完的她拎包下樓，在樓下隨意尋個早點店，早點還沒端上來，她看到熟悉號碼又開始跳動，祁蔓：……

    “喂?！?/br>
    祁蔓接通后那端不似昨晚語氣憤慨，反而有些軟的喊道：“蔓蔓?！?/br>
    “張經理有事？”

    張玲按著頭：“昨晚我喝多了有些失態，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那些短信也并非我本意，你能來公司我是很高興的，但是480是我一直在跟的項目，很用心，所以昨晚上有些情緒過激，對不起?！?/br>
    她道歉也道的咬牙切齒，心里恨不得把祁蔓立馬丟出公司，卻還要裝作親親密密的好jiejie，張玲有些犯嘔，她壓下去那陣子反胃說道：“你沒生氣吧？”

    “沒有?！痹琰c上來，祁蔓用筷子戳了下，突然就不想吃了，她道：“沒什么事我就掛了?！?/br>
    “等下?！睆埩岬溃骸?80的項目我今天會和爸說一聲，你要想跟也可以，但負責人必須是我?！?/br>
    祁蔓聽她說完想幾秒，不輕不淡道：“張總同意就行?！?/br>
    張玲開口：“你能不能主動——”

    祁蔓在她沒說完之前就打斷：“不能?！?/br>
    一口氣堵在胸口，張玲趁自己還沒罵人之前率先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