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坐車了，走上去?！?/br>
    離零點還有半小時，跨年夜的雪場沉寂安寧，仿佛隔絕在世界之外。

    經理已經安排人幫他們把行李先送去山上木屋，他倆從管理處出來，沿著山道慢慢往上走。

    下了小雪，雪花飄揚，腳下積雪被山道兩旁昏暗的路燈映出斑駁顏色，襯著他們被拖長的影子。

    葉懷寧深一腳淺一腳踩在雪地里，刻意加重力道，聽著雪地靴踩出的聲音，被季饒牽住一只手，拖著往前走。

    季饒笑問他：“葉總你幾歲？踩雪好玩嗎？”

    葉懷寧捏他一把。

    他樂意。

    “懷寧，明天繼續教我滑雪吧，這次我肯定學會了?！奔攫埿÷曈戰?。

    葉懷寧笑瞅著他：“原來你上次還沒學會??？”

    “馬馬虎虎?！?/br>
    葉懷寧輕哼。

    他就知道這人上回跟自己來從頭到尾心不在焉，讓他學滑雪還不樂意。

    “上回為什么不好好學？”

    季饒乖乖認錯：“我錯了，這次肯定好好學?！?/br>
    “不想教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你自己慢慢摸索吧?！比~懷寧搖頭。

    “真不能教嗎？”

    “不能?！?/br>
    季饒很無奈：“葉老師說了算，我自學就是了，學會了再和葉老師交作業?！?/br>
    葉懷寧鼻尖凍得略微發紅，眼中笑意卻更明亮：“再學不好罰你留級?！?/br>
    季饒好笑問：“怎么留級？”

    “明年不帶你來了?！?/br>
    葉懷寧甩開他的手繼續往上爬，季饒跟上去，從身后攔腰將人抱住。

    “懷寧，好懷寧，你不想教至少也讓我跟著你偷師吧?！?/br>
    葉懷寧拍他的手：“別撒嬌?！?/br>
    季饒大笑，干脆彎腰將人背上身。

    葉懷寧掙扎幾下，趴他背上不動了。

    “季饒?！?/br>
    “嗯？”

    “……沒什么?！?/br>
    葉懷寧閉起眼，心頭情緒飽脹，但什么都不想說了。

    季饒反手拍了拍他的腰，也沒再說話，安靜背著人往上走。

    從前他以為他和葉懷寧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現在才知道，葉懷寧才是他的全世界。

    山上的木屋已經打掃干凈，壁爐里生起火，推開門撲面而來都是暖意，和外頭不是一個天地。

    季饒將身上人放下，幫葉懷寧脫下羽絨服，拍掉雪掛到門邊衣架上，自己也脫了外套。

    再看一眼時間，這一年只剩下最后五分鐘。

    葉懷寧看他一臉神秘兮兮，想到去年這人花大幾十萬給自己買跨年燈光秀表白，今年堅持要來這里，又不知道是想出了些什么叫人哭笑不得的點子。

    “你到底又要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