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象是朵假花[娛樂圈]_46
只是這個夢似乎呈現的是千年前的事,所以他會生出“原來已經過去那么久了啊”的感慨。最重要的是,這個夢很不舒服,夢里就好像起了一場大火,燒得他痛苦無比,所以柳尋笙盼著這個夢趕緊結束。 可惜夢太長了。 柳尋笙等了好久,才等到夢境里炙熱被一股清涼所取代,他緩緩睜開眼睛,放眼望去只看到了一片散著瑩瑩光輝的雪白之中,而他就躺在這片白中。 “這是哪里?” 柳尋笙小聲喃喃著,他用手掌撐著身體起來,發現他身底下也是滿目的柔軟雪白——他就像是被關在了一個密不通風的白色牢籠里。 可是自己有手有腳啊。 難道他還是夢里嗎? 他只在夢里才會有身體,柳尋笙看著面前靈活自如的十根手指,又低頭瞧了瞧自己腳指頭,雙頰有些發燙發紅,因為他不著片縷,赤身而立。 不管在哪,只要有人身他肯定是會穿著衣服的,他又不是秦猙,怎么會做這種不知廉恥的下流事呢? 柳尋笙趕緊掐了個法決,想給自己變一身衣服出來,然而柳尋笙念完法決后,他身上還是連塊遮羞布都沒有,不僅如此,他的法力也沒了。 他識海里靈力空空,一片虛無,他修煉了好幾千年存儲的靈氣全都沒了。 柳尋笙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雙膝一軟就跌坐到了地上,不過屁股卻沒跌痛,關他的這些白色不明墻壁柔柔軟軟的,好像還有點香? 靈力沒了對柳尋笙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他也顧不得再保持什么儀容,轉身扒住一邊白墻吸嗅——他沒有產生錯覺,這墻真是香的。 并且這香……和他花開時發出的香味還挺像? 柳尋笙正奇怪呢,忽的就發現他頭頂的白墻開了道口子,從那道口子里,依稀可見到道一些隱隱的橘色霞光,莫非只要爬出那道口子,他就可以離開這座白色牢籠了? 只是這些白墻對柳尋笙來說有些高,墻壁又光滑柔軟,找不到一處著力點,沒有法力的柳尋笙想要爬上去有些困難。然而柳尋笙根本沒想到,這些白墻不用他攀爬,反而自己越將越低,朝著四周傾倒——就如同花瓣盛開時那樣。 當他頭頂的那道口子越開越大,知道他以為的所謂的“白墻”完全打開后,柳尋笙望著他面前光臉都比他整個人大,與他四目相視的秦猙驚呆了。 此時正值黃昏的最后一刻,夕陽已經完全墜入地面,只剩下瑰麗的晚霞還霸占著一角天空,不肯將天穹交給另一邊綴著點點碎星夜幕。 而秦猙坐在窗邊,他光潔沒有一絲疤痕的那半臉龐隱在臥室內的昏暗中,布著三道猙獰宛若蜈蚣傷疤的那半張臉,卻被遲遲不肯離開夕色鍍上了一層譎麗的色澤,連著他望向自己的向來邃深不見其他顏色的黑色眼瞳,都像是燃起了篝火,使他的眸光變得熠熠璨然。 再一細看,原來不是他的眸光在閃動,而是黃昏最后一抹霞光逝去的告別,那團火熱明亮的球體終究完全落下了,秦猙眼里的篝火卻并未熄滅。 反而因為別的光芒消失,使得臥室中另外一個微弱的光芒變得明顯了起來——那是一朵盛開綻放到極致,如雪似月的昆山夜光。 它就如同傳說中的那樣:花色雪白,香氣馥郁,明若燈籠,夜間可尋。 柳尋笙最自豪的也就是自己這明若燈籠的花,被秦猙養著時他就天天饞男人的磷肥,就怕自己吃少了開的花不夠白不夠亮,然而這一刻,柳尋笙卻巴不得自己的花不會發光,最好入了夜后就融入黑黢黢的夜色中,什么都瞧不見,這樣秦猙就看不到他了。 也不會讓秦猙在黑暗中,在他花瓣陰陰幽幽的雪白光芒中,盯著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挑眉問他:“柳仙人?” 柳尋笙抱著自己一片花瓣瑟瑟發抖,不敢吭聲,就怕秦猙下一句話就是問的他“你怎么不穿衣服”。 但是秦猙就算不問,他光是一笑,所表達出的意思和威懾力度也和問了差不多了,柳尋笙現在只想跳下花瓣,躍到花盆里的土中刨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啊啊啊啊??! 柳尋笙表面上雖然一言不發,心里卻在瘋狂尖叫——他為什么要化形呀!化形之后還不穿衣服!重點是為什么他化出的人形那么小,只有秦猙半個巴掌那么大! 第24章 柳尋笙又羞又急,躲在花瓣后不敢把自己的身體露出,還把臉也給埋住了,他實在無顏見人,尤其是秦猙。只是柳尋笙想當個埋頭牡丹,也得看秦錚給不給他這個面子。 顯而易見,秦猙沒給。 柳尋笙抱著花瓣當了會兒縮頭烏龜,自我欺騙他什么都看不見所以秦猙也看不見他,但這是不可能的,托了昆山夜光花瓣會發光的福,秦猙就算不開燈也能瞧見柳尋笙在哪。 他不僅看見了,還要看得光光的! 秦猙抬手往墻邊開關上一按,將屋里所有的燈都打開了,柳尋笙在這樣的強光照射下根本無所遁形,就算他跳到花盆的土里把自己埋起,秦猙也有本事把他挖出來。 而躲在花瓣后的柳尋笙發覺屋里的光線陡然變強后被嚇了一跳,身體顫悠悠的,可依舊不敢動彈,只是把脖頸縮得更緊了。 “柳仙人,好久不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