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之人，亦可擁抱幸?！?/h1>
作者：pathfinder 字數：32029 2021年9月25日 從軍校畢業，我作為艦船「最上」來到了分配的港區。 本作為「不幸之人」，接受自己既定的命運，即使是來到了新的環境，依然 是做好了繼續擁抱「不幸」的覺悟。 但是，在一次偶遇之下，命運的齒輪隨即轉動，我也在悄然改變：第一 次直視自己的想法、第一次想要追求喜歡的人、第一次看清自己的過去…… 在他的開導下，我逐漸離不幸遠去，并且開始擁抱自己的幸?！?/br> 不幸之人，亦可擁抱「幸?！?/br> 今天是我從軍校畢業的日子。接下來我要和同期畢業的「艦娘」們一起前往 一個叫「港區」的駐地。 平時很嚴厲的女教官：「來~笑一個~和大家拍了這張畢業照之后，你們就 要成為第一批心智魔方實驗艦船，前往各自的港區了哦~帶著重櫻海軍的榮 耀和自信，笑一個吧！」 啊……要拍畢業照了。雖然站在最后一排，但我還是有些緊張。好不容易擠 出一個有些逞強的笑容，也不知道快門什么時候按下的，等到我回過神來的時候， 同學們和教官已經散了。 我滿心歡喜地去查看那張照片，卻發現在后排的我只露出了我心智魔方 化后長出的那只角。重櫻的心智魔方開發并不像其他國家那么完全，我們在使用 心智魔方，和新型海軍武器「艦裝」融合后，會出現一定的返祖或獸化現象，所 以這張畢業照上也不乏獸耳和沒能收起來的尾巴。 我嘆了口氣，就連畢業照都拍得這么不好，看來我還真是沒用、倒霉透頂的 人啊。就在剛才我還在考慮我的笑容到底是不是自然，結果現在我甚至沒有露出 正臉…… 不過這也不是我第一次倒霉，更不會是我最后一次倒霉。 想想也是，我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不幸的人。 從小便失去了雙親，在孤兒院過著無所依托、寄人籬下的生活。 稍微長大了一點，又被軍方的「心智魔方」實驗項目選中，進到了專門教我 們如何做一個軍人和如何和自己的「艦裝」磨合和適應的學校。 曾以為那會是新的開始，可正是在這里的幾年，才讓我意識到了我命中注定 的那份不幸。 這些被選中的女孩子們，大多有自己的家庭，她們的父母也很愛她們，更是 支持她們的軍旅夢，甚至不乏一些家里有著軍方關系的孩子，從小受到良好的教 育，在軍校更是表現出眾，成為眾人眼中的明星……她們中也有不少人在海軍部 隊那邊交了些軍官男朋友，一到周末，便出去約會…… 而我呢？ 我不過是一個孤兒。我連我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我連他們是死是活都不清 楚。我沒有依靠，沒有支撐。每每看著她們自信而又陽光的樣子，我的心里是那 么地向往，很想學習她們，也變成一個自信陽光的女孩。 我很羨慕她們，但是我做不到。 越是看著她們自信、陽光的笑容，我越是自卑。越是清楚她們的家境，我越 是知道自己和她們不是一路人，而她們也不太可能真心地拿我當朋友。慢慢地， 我在別人的眼中變得透明：能不發表意見就盡量不發表；實在需要了便隨聲附和、 隨大流，即使有不合自己本來想法的，也漸漸地學會了逆來順受。 我好像本就不屬于這里。就像照片里的一樣。也許我身上最明顯的，反而是 我經常撞到人、惹人不開心的那根角。 拿著這張照片，過往的記憶連同自己的感慨一并在腦海里浮現。登上前往港 區的列車，我向遠處眺望：碧綠色的田野逐漸變成土黃色的沙灘，然后是蔚藍的 海洋……接著列車上「終點站到了」的提示音響起。 港區啊……不知道會不會揭開我生活的新篇章呢？ 不過想想也不太可能。 畢竟不幸的人是我，而不是「我在學校不幸」、更不是「我在孤兒院不幸」， 如此看來，我在港區大概也會不幸。這么一想，這大概就是所謂「普遍規律」吧。 如果說幸運是一項屬性，滿分為100的話，那我想，我的幸運屬性應該不會超過 20……（筆者注：游戲數據是14） 這樣一來我就明白了：我不應該抱有太大的幻想的。如果抱有太大的幻想， 我大概會更失望。與其如此，不如先將自己那虛無縹緲的幻想當做破罐子一錘砸 碎。不抱有過大的奢望，與自己更始：與自己的不幸更始、與自己犯下的過錯更 始，嘗試去看開，這樣，即使過著不幸的人生，大概也能在釋然中逆來順受下去 吧。 好吧，港區。我來了。我會 做好我作為「艦船」的工作的。我會履行我作為 軍人的職責的。 從海軍學校畢業來到港區的時候，正是夏季的末尾。如今快半年過去了，軍 部卻遲遲未能向我們這個港區委派指揮官。我們的日常也和在海軍學校無二：無 非就是自發組織的日常訓練，和一日三餐罷了。唯一不同的是，這里沒有教官嚴 厲的訓斥，我們大可以過得懶散一些…… 金秋落葉、銀裝素裹。 轉眼間小半年過去了，海風吹來寒冷的氣息，讓人不得不低下頭、彎下腰、 將兩只手不斷地搓來搓去，以求在沒有暖氣的室外保持那點可憐的熱量。 不過是無比尋常的一天，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急匆匆地想要回去與暖氣相 擁。突然，我的角上傳來了有些疼的觸感。 啊……真是倒霉，竟然這也能撞到人…… 幾乎是下意識般地，我趕緊鞠躬道歉。 最上：「??！對、對不起！我剛剛沒有好好看路，撞到您了！真的非常抱歉！」 未知的男性聲音：「哦……嗯。沒事。那個，我也走得比較急……」 男聲？我聽說心智魔方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只能與女性融合，看來現 在科學家們突破了這一局限，可以讓男性與艦裝融合了？難不成他是新來的男性 艦船？ 我稍微抬頭窺視了一下他的容貌：他的頭上戴著一頂白色的軍帽，額前露出 些與之相襯的、黑色的劉海；雖然他此時正瞇眼笑著，但他那聳立著的寬大的肩 膀、高挑的身材、筆直的腰桿和從袖子上就可以看出的健壯臂膀，對我來說反而 是如山一般地威壓。他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捋了捋有些歪了的黑領帶，看起來 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看著眼前這個比我高一頭的男人，我未免有些心里發顫，想到剛才又是我撞 到了他，現在我更是在腦補他像我的教官那樣責罵我的場景……不，想必會更嚴 厲吧？只、只是不要打我的臉……我怕疼…… （男性艦船？）：「啊……那個，不好意思……請問港區大樓怎么走？」 整理好領帶后，那個男人只是輕描淡寫地笑笑，有些尷尬地扶了一下自己的 帽子。 最上：「啊……順著這個方向走，在路的盡頭右拐……」 （男性艦船？）：「哦！謝謝了！」 他好像離開了…… 沒有打罵我也沒有給我壞臉色看呢……真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竟然躲 過了這一劫。 ——晚上，港區餐廳——我才知道今天我撞到的那個人不是我所猜測的男性 艦船，而是軍部派來管理港區的「指揮官」。他在宴會上保持著那充滿著自信的 微笑，向港區的艦娘們挨個敬酒。挺胸抬頭的樣子，充滿了男子氣概；看到他朝 我這邊走來，我低下了頭——（內心OS）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他只是向我們這桌敬了酒，便走向了下一桌。 他好像沒有注意到我？好險……也不知道以后的工作中會不會被他穿小鞋… …嗚……第一天就撞到領導什么的，真是太倒霉了…… 他敬了一圈，步履穩健而談吐大度，不失風雅的同時，我卻又從他那健壯的 體魄和不經意向我這邊的側目睥睨中感受到了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走完一 圈過后，他站到了臺上，拍了拍麥克風，向我們宣布接下來的事務。 指揮官：「各位！港區的工作最近就要逐步展開了！我這里還缺一個秘書艦 的職位，本著自愿的原則，希望大家可以來報名?！?/br> 秘書艦……好像是領導身邊很特別的職位呢。不過這樣的好事怎樣也不會輪 到我吧？ 還是別瞎想了，趕緊把頭低下吧……免得被別人注意到了…… …… 雖然那天的晚宴上他確實公布了要招募秘書艦的信息，后來也在港區的告示 欄上正式發布了公告，但快一周了，還沒有人報名?？赡芩谶@一點上也運氣不 太好吧，這我還是能夠理解的。出于一種對同樣不幸之人的理解，我最終決定報 名秘書艦的職位。抱著這樣的想法，我敲開了他辦公室的門。 指揮官：「請進?！?/br> 最上：「那個……指揮官，秘書艦，有人選了嗎？」 指揮官：「沒有呢。我最近也有些愁呢……哎，你是來報名的嗎？歡迎??！」 最上：「嗯，那個……」 他好像在看著我的角？正當我還有些猶豫的時候，他貌似突然想起了什么… … 指揮官：「哦！你是前幾天我撞到的那位女孩吧！真是有緣??！」 他果然記住了這件事！撞到領導，我也不想的啊…… 最上：「那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很抱歉……」 犯了什么錯誤就要低 頭、認錯。這一套流程，在我不幸的人生當中倒是被我 參悟地很透，而且愈發地熟練了…… 指揮官：「哎呀……那、那個，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說……咱們 不是有一面之緣嗎……真的沒有記仇的意思……」 明明是我要來應聘秘書的，卻讓領導尷尬了。我果然好笨…… 我有些后悔，甚至開始懷疑起了自己——我真的能勝任這項工作嗎？也許不 行吧？也許他根本就不想讓我成為他的秘書？抱著這些懷疑，我的心里開始打起 了退堂鼓。 指揮官：「總、總之……以后你就是秘書艦了。拜托了。工作內容的話，我 會一步步帶你熟悉的?！?/br> 誒？ 這是說我……可以當秘書艦了？比我想象中要順利許多呢！ 最上：「??！好……好的！我比較笨，工作交給我是沒關系，但……不要太 抱期望哦？??！不過，我會好好工作的，不用領導提醒……」 指揮官：「嗯，行！下周一，我們正式開始工作！」 他朝著我淺淺一笑，帥氣的面龐上擠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這樣的陽光和自 信……還真是我所缺少的東西啊。 最上：「那么，到時候就請指揮官多多指教了?！?/br> 我向他鞠了一躬，然后退出了辦公室。 ——周一—— 指揮官：「……那么，這些就是日常委托的注意事項，接下來講油料 運輸……」 他在帶我逐項地講述我的工作內容。概括的來說，港區有大大小小的事務： 大到出擊策劃、演習、委托；小到指揮喵的培育配種、安排蠻啾做各種維護工作、 甚至還要根據艦娘們的實際情況來安排日程……當然，這其中所有的事務，不可 能全部由指揮官一個人事無巨細地去完成。所以我這個做秘書的工作就是將材料 的內容提煉出來，然后匯報，并將事務的具體cao作流程交由他去權衡、決斷。 指揮官：「那么，還有什么我沒有講清楚的地方么？」 他很詳細地講完了一遍所有的注意事項，但盡管如此，我還是在筆記上有些 遺漏。明明詳細地聆聽領導的話、并將他的話全部記錄在案是秘書的工作；明明 是我的問題；他卻說是他沒有講清楚……他真的好有耐心啊…… 最上：「抱、抱歉……能再講一下日常委托注意事項的第二條和第四條 嗎……我沒能及時記下來……」 指揮官：「嗯。那么，第二條：……」 在他的耐心指導下，我終于將港區的所有事務要領過了一遍，并且將關鍵的 地方記在了自己的筆記本上。 最上：「那么，謝謝你了，指揮官。我回去會好好地復習筆記的?！?/br> 指揮官：「說來也奇怪，你為什么總是會因為一些很小的事情而道歉？比如 之前撞到我的事情，在我看來很正常嘛：誰走路還沒有個想事情的時候呢？還有 剛才，工作上的事務，帶你熟悉本來就是我的職責，為什么要因為這個而道歉呢？ 我真的很好奇……」 他人真的很好。 最上：「你的好奇心還真是旺盛啊……只是要了解我的話……」 有些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被我咽了回去。 我的道歉是一種習慣。是因為我又笨，運氣又不好，常常有犯錯的時候，犯 了錯就要向別人道歉……我早就習慣了這樣；而道歉對我而言，大概是一件自然 而然的事情了吧。但總之，這一切的不幸，我還暫時不想和他訴說。大概這些負 能量的東西，只會浪費他和我的時間吧。 最上：「我……我總是很倒霉。所以……經常犯錯。嗯?！?/br> 指揮官：「哦……哎，沒什么。我也避免不了犯錯。實在做錯了承認就是了， 不用那么低三下四地道歉啦……那個，說老實話，我都被嚇了一跳呢?！?/br> 最上：「明白了……您說的是！那個，我……現在就開始，好好工作！」 指揮官：「好！麻煩你了！」 好有干勁……人也不錯，看來是個好領導呢。也許主動要求成為他的秘書艦， 是正確而且幸運的選擇吧。工作的閑暇之余，我這么想到。 …… 寧靜的日子里，時光往往如白駒過隙。在吸氣吐氣般平凡的一天天中，人往 往不能記住今天發生了什么，大概只能意識到「這是平凡的一天」，與我，則是 「沒有太大不幸的一天」；倒也沒有什么分別，不過是看著窗外的海灘上潮起潮 落，望天上的云朵云卷云舒，一天的時光就這么悄悄地溜走了…… 港區的工作最近也逐步運行了起來：演習、委托、出擊……各種事務開始有 條不紊地按照我們所設定的章程走入了正軌，與天上的日月、與海潮的起落共同 構成了一定的節律。 春暖花開，壓抑的寒冬和生靈凋敝的氣息漸行漸遠，溫暖的海風乘興而來， 帶著萬物復蘇的氣息和櫻花香從窗外吹入，在辦公桌和我們的嗅覺細胞上稍微停 留，便盡興而返。文書工作的閑暇中，我循著香味，看向樓下港區綠植帶上種的 櫻花，那粉嫩卻又脆弱、短暫的生命，讓我不禁感慨：盡管美麗，櫻花也很不幸 呢…… 指揮官：「最上？」 應該是有新的工作安排了吧？指揮官叫了一下出神的我。 最上：「??！是的，指揮官，我在！」 指揮官：「剛才的任務簡報……」 他提到了剛才的任務簡報？是我做出了差錯嗎？可我應該是按章程做的， 應該沒有差錯才是啊…… 最上：「啊……已經整理好了……這點程度我還是不會出錯的……大概？」 他走過來，將我剛寫好的材料遞給了我：指揮官：「這幾個地方的數值計算 有點問題。若是一般的算錯我也就幫你彌補了；但是你這后面的推斷和報告都要 依賴前面的這幾個數據……所以，希望你能重新算一遍，然后再寫一份報告……」 順著他指著的方向，我大概看了一下我的那幾個錯誤，確實是數字算錯了， 而且還是數量級級別的錯誤，這就是說后面的那些都不成立了…… 我又想起在學院的時候，一旦犯了錯誤，便要挨教官的教鞭……有的時候， 甚至還會被打臉……一旦犯錯誤就會想起這些，想起教官那有些猙獰的臉和吼聲， 心里怕得要死。我下意識地把手縮了起來，因為已經開始覺得疼了；不知不覺間， 又羞又愧的我，眼淚都流下來了。 最上：「對、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指揮官：「誒？這……我、我這……哎！我上學的時候光顧讀書了，這…… 不太擅長和女孩子說話，我……你看，有什么我做得不合適的地方，你就提出來 嘛……別、別哭啊……？」 雖然指揮官并沒有打罵我，但看到我這幅令人討厭的模樣，他也開始有些緊 張了起來。 最上：「您不打我嗎？」 指揮官：「??？打？打什么？」 最上：「用教鞭……或者別的……」 他扶額做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解釋道：指揮官：「我怎么可能對秘書用那 個??！你到底把我當成什么了！」 他有些無奈，語氣中又透著些怒氣；我知道，這都是我太倒霉了，以致于給 身邊的人帶來了不幸，就連這么好的領導，都能被我破壞心情…… 最上：「抱歉……都是我太倒霉了……嗚，影響了您的心情，真的對不起… …」 指揮官：「都說了不用這么道歉……哎。既然出了差錯，再做一遍就是了?！?/br> 最上：「??！好的！我會努力的！」 他離開我的辦公桌，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指揮官：「還有一點請你記?。?/br> 我不會像教官那樣打罵我的同事。永遠不會?！?/br> 對我來說，犯錯便要挨打，這一點是雷打不動的道理，不論是在孤兒院也好， 在軍校也好，犯錯了，只有被打，才能讓我這個笨蛋長點記性，我也知道他們是 為了我好。但他和我之前遇到過的人一點都不一樣，他寬容大度；這位男人的眼 神雖然堅定，卻并不像教官發怒時那樣可怕，再加上和他相處的這段日子里，他 所做的那些事……我越發的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十分地可靠、可敬……這樣來 看，好像也沒有那么怕他了…… ——周末—— 好不容易到了雙修。一周的工作結束，我也可以干一點自己的事情了。剛來 的時候，就和指揮官一起敲定了港區擴展基礎設施的方案，和之前單純的軍港不 一樣，現在這里增加了咖啡館、電影院、運動場……娛樂設施一應俱全，前幾天 更是開了一家新的奶茶店。 上周我就聽說了奶茶店開張的消息，但是因為上周末有一些別的安排，所以 未能去一探究竟。我來到這家新開的奶茶店，向蠻啾點了一份燒仙草，然后就是 找個最無人問津的角落坐下——在我走到最深處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穿著男式 白色海軍軍服的、熟悉的身影。 最上：「指揮官？」 指揮官：「??！這不是最上嗎？這么巧，你也在這？」 最上：「是的……畢竟這家奶茶店的建造，還是前幾個月我們一起敲定的嘛?！?/br>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他坐在那里，手上好像還拿著一本書。只能說不愧是 他啊，竟然還有喝茶看書的閑情雅致。 最上：「話說，指揮官在看什么??？」 指揮官：「嗯？我在看?！?/br> 最上：「那……可以給我講 講嘛？的內容……」 這是一本有關海軍的，的設定是我們現在所屬的「碧藍航線」陣營 和一個假想陣營「赤色中軸」開啟了海陸空爭霸的篇章，而重櫻這個國家被作者 劃到了碧藍航線的對立面，也就是赤色中軸的陣營中，和白鷹進行一系列的海上 爭霸戰爭：先是成功地偷襲了珍珠港港區，又在后來的珊瑚海、中途島、瓜島、 馬里亞納群島的一系列戰爭中遭遇失敗，最后就連艦船最上也在萊特灣海戰 自沉了…… （筆者注：由于本篇的廢萌港區設定，所以真實歷史反而變成了同人， 嗯） 最上：「什么嘛……我就連在中也這么倒霉啊……話說白鷹的企業醬也 太幸運了吧？明明經歷了那么多戰斗，卻從一開始到最后都沒有沉沒的說……」 指揮官：「雖然感覺劇情挺離譜的，但不得不說作者的想象力還是很豐富的 嘛！」 最上：「不過說到最上艦撞了別的艦船也有點合理呢……就像我這個笨 蛋，我的角經常會撞到別人……嗚……」 我又想起了我和他剛相遇的時候，和他撞了個滿懷的場景?，F在想想，總還 是覺得自己千不該萬不該撞到領導的……只能說幸虧領導寬宏大量，不僅沒有怪 罪我，還給了我秘書艦的職位…… 指揮官：「對了，最上，我也有個問題想要問你?！?/br> 最上：「嗯？啊……是！指揮官有什么問題就問吧！」 想著那些事，剛剛又有些出神了呢…… 指揮官：「我們重櫻的艦娘或多或少的因為心智魔方的副作用而產生一些獸 化特征，比如你的獸化特征就是這只角。不知道你自己對這個怎么看呢？」 最上：「角的話……不太方便呢。我也經常因為沒有仔細看路而撞到人，因 為把別人撞疼了，也遭了一些白眼呢……而且額頭長角本來就很顯眼，我實在不 喜歡被大家注目……我……我更希望躲避大家的目光……哈……」 指揮官：「為什么需要躲避大家的目光呢？是因為喜歡安靜嗎？」 他好像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眼神中充滿了對我的好奇——最上：「是因為 ……」 是因為我是最不幸的人；是因為我是最笨的人；是因為我是軍校同學們口中 那個被軍方抱來的孤兒；是因為我是教官多次批評的怎么做事總是出錯！ 的人；是因為我一想到教官在我犯錯后兇惡的目光，就怕得要死；是因為我一想 起同學們那有些鄙夷的目光，便羞愧地無地自容；是因為我在孤兒院不曾有歸宿； 而在軍校更是無法真正融入集體…… 于是我想變得透明。 事實上，我幾乎做到了。但是好巧不巧，我的獸化特征就是這只怪角， 而不是她們的獸耳和尾巴……于是，我的角便成了她們那灼熱而鄙夷視線的眾矢 之的，因為我的獸化特征是這象征不幸和不詳的怪角，所以我不能變得完全 透明…… 最上：「嗯……哦……可能還是因為我太笨、太倒霉了，不想要大家笑話我 吧……」 話到了嘴邊，卻又被我咽了回去。和他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不論是出于 他是領導的考慮也好；出于他是可敬的前輩的考慮也好，我說了這些， 想必只會攪了他的好心情吧…… 指揮官：「誒？怎么會？就我來說的話，我一點都不想笑話最上??？工作明 明那么努力，雖然確實有時候會犯一些錯誤，但犯錯是人之常情啊……」 他人真的很好、很善良。即使我笨、即使我倒霉，也沒有笑話我、沒有用那 種鄙夷的眼光看我，更沒有對我翻白眼、像教官那樣無情地打罵我……想到這里， 我的眼睛不禁有些酸了，我一度感動得有些想要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但最終 我還是強行忍住了，并沒有哭出來。畢竟他之前也產生了一定的誤會和疑慮，我 也不想再令他尷尬…… 最上：「那、那個、哦！我的奶茶好了！我去取一下……」 幸虧這時候前臺的蠻啾叫到了我的號，趁著取奶茶來回的機會，我終于有借 口暫時離開，偷偷地將我的眼眶揩干。再回到桌上的時候，我已經基本將自己的 心態調整好，至少現在我的表情正常了很多——最上：「指揮官，能告訴我一下， 你看的的名字嗎？」 指揮官：「當然。。感興趣的話，旁邊的書店應該還有 貨……嗯，沒有的話，我也可以借給你就是了?！?/br> 最上：「啊……不用不用……我的話，就自己去買書吧。不麻煩指揮官借給 我了……」 說話的功夫，我們都將自己杯中的茶喝完了。他將書簽放在 自己剛讀過的頁 面上，然后合上書，又將書本放進包里。臨別，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指揮官： 「誒……話說，最上喜歡喝茶的話，下次不妨來寒舍一坐吧。還可以交流交流讀 書心得。喝茶論道，不失風雅啊?！?/br> 最上：「在這里喝，和去指揮官的宿舍，有什么區別嗎？」 他笑著搖了搖頭、擺了擺手，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指揮官：「在這里喝嘛， 雖然不用自己燒水泡茶，省去了不少功夫，但喝多少還是有杯子的容量作為限度； 而且尤其當周末這種人流量大的時候，一杯純茶往往要等上很久。喝多少有 一定的限制、時間上又還需等待，這兩點完全不如在家自己泡茶好。喝多少、什 么時候喝，完全都可以由自己說了算，所以說，在家喝，才是最自在的喝法?！?/br> 雖然對我來說是不是自在沒有什么區別，他講的這些我也不曾在意，但 不得不說，他真的是一個很有想法和主見的人呢：不僅在工作中如此，就連喝個 茶都這么有講究…… 最上：「那么，下周可能就要叨擾了?！?/br> 真好……我也想像他那么有主見，但是我每一次都選擇放棄和逃避，實在無 法逃避，便選擇隨大流和人云亦云。就這點來說，我真的好羨慕他…… 可惜我大概還是無法做到吧。 …… 兩天后，港區大樓，指揮官辦公室。 …… 我將一份做好的文件交給面前的領導，等待他的初步審核。 指揮官：「嗯……最近的工作都做得不錯嘛，最上?！?/br> 竟然得到了領導的表揚……好開心！感覺最近的工作也不那么倒霉了呢，也 許是即便像我這么笨的人，也慢慢地熟悉了工作內容，對容易犯錯的地方有了心 得，錯誤也犯得越來越少了。更重要的是，就算犯錯也沒關系——他不會嚴厲批 評我，有什么做錯的地方，再做一遍就是了。 最上：「嗯！也很感謝指揮官的提點哦！」 指揮官：「哦……對了。我最近想稍微調研一下，不知道從艦娘的角度出發， 我們港區的章程有什么可以改善的嗎？有什么大家覺得做得比較好的地方？有什 么大家覺得需要改進的地方？……反正任何的意見都可以吧。作為秘書艦，也做 為姑娘們的代表，我想首先聆聽一下最上你的意見?！?/br> 最上：「我……我嘛？我的話……不知道呢。沒有意見……」 天哪……這種事情他還真是問錯人了。明明我是一個又笨又沒有主見的人， 即使他拿這些問題來問我，也是問不出結果的。我根本就沒有什么想法，更提不 出什么改進建議；對一切的事物從來都是逆來順受，也從未問過自己的感受…… 指揮官：「不可能一點意見和建議都沒有吧？」 最上：「嗚……真的沒有……」 指揮官：「你也不用顧慮太多。講出你自己的想法就行?！?/br> 最上：「可我從來都沒有自己的想法啊……」 他右手舉起，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看來是被我氣急了…… 最上：「抱、抱歉！要、要不我按您的意思做一份問卷好了！然后再下發到 港區各單位，問問別的艦娘們是什么看法……」 他雙手叉腰，一副十分霸道的樣子，以不容置否的語氣，對我形成強烈的威 壓——指揮官：「不論是作為秘書艦也好，作為我的熟人也好，作為艦娘們的代 表也好！請你尊重自己發言的權利！既然是人，怎么可能完全沒有想法呢？真是 的……現在，立刻，馬上想一些章程不合理的地方！」 大概是我太不爭氣了吧，他在我面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越說越激動。 指揮官：「哎……我有點激動了?？傊?，提意見是很簡單的事情。你不用顧 慮。改或者不改，怎么個改法，我自會衡量?！?/br> 他隨即從他的辦公桌上拿來了紙筆，放在我面前。 指揮官：「好了……總之我剛才是有些情緒化了。你寫吧。隨便寫些什么。 想到什么就寫什么吧?！?/br> 想到什么就寫什么……聽上去很簡單，做起來也很簡單。但是這簡單 是就普通人而論的。我從來都沒有問過自己的想法。一旦別人做出什么決定，我 都會說「我都可以」、或者是「我接受」。將我推到臺前，讓我自己來講我的想 法、真正地參與決策，這還真是頭一回……這就令我有點頭疼了。 我想了想港區最近有什么不太合適的安排，好像也有?？偸锹犎吮г?， 覺得中午到下午這段時間，午睡的時間不足；就我自己來說，我也感覺宿舍的空 間有些狹小，一些設施配備的不是很齊、在冬天，暖氣有時候會不夠熱…… 好的地方？在港區開運動場、咖 啡廳已經是很不錯的決定了，但是現在的這 個運動場感覺也并不是很大??？如果能增加一些籃球、排球的場地好像不錯？再 加一個游泳池？哦……不對！這個還是劃掉好了。畢竟游泳的話，去海邊就行了 嘛。 本來只是想寫個寥寥幾條糊弄了事的，但是不知不覺間，涂涂畫畫地，竟然 寫了小半夜紙呢……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原來我并非沒有想法的人，我也 是有自己的思考和觀點的，只是之前我一直選擇壓抑、選擇了不表達罷了…… 最上：「指揮官，我寫好了！」 全部寫好后，我將那有些涂畫過了的紙交給指揮官。 指揮官：「嗯。反饋地很詳細嘛?！?/br> 他抬起頭，看著我笑了笑——指揮官：「笑起來很好看哦，最上。平時也應 該多笑一下呢?！?/br> 連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在這個時候，好好地思考并表達了自己的想法的我， 已經因為這份有些愉悅和小得意的心情，有些喜上眉梢…… 最上：「??？有、有嗎？哈哈……」 可能也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吧？但是聽到他的贊美，我好開心……一時間，總 覺得這位領導在我面前也并不是那么高大了呢？總感覺他好親切，就像我的朋友 一樣，但總感覺他比所謂「朋友」還要更親近一些……但在朋友以上的關系， 到底又是什么呢？一旦打開了自己的想法的匣子，還真是會有很多奇怪的東 西蹦出來啊…… 不過第一次與自己真實的想法親密擁抱的感覺，竟然是如此地甜蜜愉悅。 仔細一想，這樣的契機，還是拜指揮官所賜呢。能遇到這樣的領導，大概是我這 個不幸的人人生中少有的、應該珍惜的幸運吧。 最上：「謝謝你，指揮官！」 指揮官：「哦？笑得這么開心，是為什么??？」 最上：「嘿嘿……沒什么……」 還是不要和他說得那么詳細好了。畢竟這種事說給誰聽都會不好意思的吧？ 我向他報以微笑，將這件事稍微糊弄過去…… ——周末—— 到了和他約定一起喝茶讀書的時間。按照他事先給好的定位，我走到他的宿 舍門前，敲了敲門。 最上：「那個……打擾了，指揮官……」 指揮官：「嗯。請進吧。坐這邊?！?/br> 熟悉的身影拉開房門，不過這一次不是我平時所看到的那副穿著海軍服正裝 的樣子。他此時穿著一件藍色休閑襯衫，上面是規律的藍色和棕色的條紋，很容 易聯想到他在軍校學的是工程學科專業；領口上的扣子扣到了最頂部的一粒，很 符合他工作時展現出來的那種嚴謹的性格；即使是穿著休閑褲，也好好地扎緊了 腰帶?？傮w來說，雖然休閑隨意，但卻完全不失整潔利落。 我換了雙鞋后，按照他指引的方向，坐在茶幾旁的沙發上。老實說，這是我 第一次來領導家里，更是第一次來一個男生家里，心里未免有些緊張，不知道自 己該干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禮節需要遵守…… 最上：「抱歉了……禮數不周……」 指揮官：「沒事。你隨意些就好。今天以茶會友，倒也沒有職場上那么多講 究……不如說，我其實是一個討厭那些繁雜的講究的人。哪有那么多這個禮 數那個禮數的嘛。工作就談工作；工作以外就聊些家長里短、興趣愛好，講究那 些什么下屬對領導的禮數、學員對教官的禮數，完全沒必要……哦，抱歉，一激 動說多了，抱怨了幾句?！?/br> 他將熱水倒進去，沖茶之后，便將茶倒到了我眼前的茶杯里。 指揮官：「請用?！?/br> 最上：「明明不用給我倒茶的……嗚……這怎么受得起呢？」 指揮官：「哎呀，都說不用講究那么多了。最上也隨意一點嘛。來，常常這 杯大麥茶，感覺如何？」 最上：「很不錯哦?！?/br> 指揮官：「對了，那本書……說起來，你讀了嗎？」 最上：「讀了哦。感覺這本書的創作，雖然是圍繞著軍武主題來創作的，但 是在這本書中，卻沒有涉及任何我們艦娘的角色呢……講的都是海軍戰艦、 陸軍武器，和相應的戰爭的故事。我想，如果我來寫的話，可能會更偏向于多講 述一些艦娘的故事呢……」 指揮官：「很不錯的感想哦。最上這不是能好好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嘛。怎么 之前要反饋意見的時候，卻那么猶豫呢？」 我自己的想法……我從來都沒有注意過，表達自己的想法竟然如此簡單、 自然。我想，大概是人本來就會在日常的生活中產生繁雜的思維，而我之前 只是因為種種原因，給自己的思維上了枷鎖，所以 我看起來像是沒有任何想法的 樣子。如今，在他的身邊，我沒有再顧慮、沒有再可以壓抑自己的想法和觀點， 而是將它們好好地、很自然地表達了出來。能做到這些……都要感謝我面前的這 位男人啊。 最上：「指揮官……那個……謝……卸……卸下這些不談，你是怎么看這本 書的呢？」 但是還是很羞于啟齒。這倒不是我沒有想法和感謝的念頭，只是像他那樣外 向、陽光，有什么話都能好好地說出來……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啊。 指揮官：「哦……我也說說我的看法吧。這本里的重櫻指揮官我感覺好 弱啊，包括重櫻這個國家都好弱??！因為資源匱乏所以發動了戰爭什么的， 然后又因為資源匱乏而輸給了白鷹……如果我要代入重櫻指揮官這個角色，感覺 好無能為力??！」 他笑了笑，然后又繼續說道——指揮官：「不過，我后來想了想，這本書既 然是白鷹人寫的，必然會給自己的祖國塑造成一個很正義的形象吧？于是白鷹和 鐵血，包括撒丁和維希，相應地，就要做惡人咯。這樣一想，我站在了白鷹指揮 官的第一視角去看整篇，感覺自己就是那個金戈鐵馬中橫掃千軍的大主角， 舒服多了……哈哈……」 最上：「噗……不過他寫的很有畫面感呢！講到最上艦撞到那智、三隈 的情節，就連我自己都會心生愧疚；說到最上艦沉沒的情節，更是讓我有些 難過呢……哎，果然，最上艦和我一樣倒霉呢……就像這個角，總是撞到人， 討厭死了……就像我自己一樣討厭……」 本來很開心的討論氣氛，卻因為我的不幸、我的這種負能量和消極的想法， 像是戳泡泡一樣地打破了。想必他肯定也會因此而不悅吧……我還真是沒用啊。 指揮官：「嗯？沒有??？我倒是覺得，最上的角真的很可愛呢？我可以摸摸 嗎？」 他也太有耐心了吧……就連我這么掃興的話，都沒辦法影響到他。 最上：「角很可愛什么的……笨、笨蛋……！」 我從來就沒有做過什么男生眼中可愛的女生。在我看來，那是那些陽光、 外向、又能交到男朋友的女孩子們的特權。想必只有那樣的女孩子，才會被自己 的男朋友夸可愛或者漂亮吧。反正，我這樣的人，的確不配就是了…… 再說，他這么說，可能真的會給我這個完全不配有人喜歡的人一種我好像在被 喜歡著的幻想?？磥?，膽敢說出這樣的話，也不考慮后果，他是真的沒怎么和 女孩子相處過呢…… 不過，好像罵別人笨蛋也不對，不論是出于下屬對領導，或者是出于 朋友對朋友的立場，罵他都是不對的。 最上：「抱歉，指揮官……我……我其實不是想要罵你笨蛋……只、只是不 想讓你摸我的角……嗚嗚……」 指揮官：「我也是有點太得意忘形了呢……畢竟男女有別嘛……哈哈……」 他尷尬地撓了撓頭，轉而把話題轉移走了——指揮官：「對了，這個情節挺 有意思的，北聯和鐵血為了爭奪一座城，打了好幾個月呢！還爆發了具體到每一 棟樓房的巷戰……」 最上：「是啊是??！這個皇家夜襲撒丁的劇情，感覺也很出其不意呢！」 （筆者注：斯大林格勒、夜襲塔蘭托） …… 盡管有那么一點尷尬的小插曲，但整個下午茶依然在輕松愉快的基調下進行 了下去。和他一起渡過的時光，對我來說是非常珍貴的：因為之前我從未渡過那 么愉快輕松的時光、更沒有遇到過這么好的上司和如此善良的朋友。 笑容本來在我的臉上是非常稀有的東西，可以說以前我是幾乎沒見過， 甚至能夠用手指頭輸出來我什么時候笑過；但是在他的身邊，笑容對我來說 漸漸地變成了一位?？?。這種改變，是我從來沒有預料到過的：有時候一想到他 就會不經意地微笑；在他的身邊工作也是少有的積極和有干勁；他夸我的時候， 更是會喜上眉梢…… 想要了解更多他的事情、想要向他訴說更多關于我的事情…… 也許我真的喜歡上了他吧。 但是我不配。我真的感覺我和他差距好大。 我太消極、太陰郁、太不幸。在他的身邊，大概只會讓他天天難受…… 我暗自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最上：「最上啊最上，不要得寸進尺了啊?！?/br> 回家的路上，我自言自語地這么對自己告誡道。 …… 又是一個平凡的周末。 在第一次去他的宿舍做客后，我和指揮官的關系也日益拉近，他經常邀請我 去他的 宿舍坐一坐、喝上幾杯茶、再聊聊讀書、工作，或者純粹只是些家長里短 …… 最上：「指揮官，我來了哦？」 漸漸熟悉起來的我們之間隔閡也小了很多，我對他更是沒有了一開始的那種 卑微和顧忌。就連敲門都變得隨意了起來。 指揮官：「哦哦！請進！前幾天我買了點巧克力，還挺不錯的，一起嘗嘗？」 最上：「那就打擾了~」 隨意的對話、愉快的氛圍……我們確實已經逐漸消除了上下級的隔閡?，F在 的我們更像是熟悉的朋友之間相處那樣隨意。我依然在那張他為我準備好的椅子 上坐下，不過與一開始不同的是，現在的我更加駕輕就熟一些，沒有一開始的那 種小心翼翼、唯唯諾諾了。 當然，我心底還是對這位好上司、好朋友感到很感激的——畢竟是他的那份 大度、寬容、不拘小節，讓我逐漸能夠敞開我的心扉，不再低三下四地做人。這 一切的一切，都要感謝面前的這位男人。 最上：「為什么指揮官想要一邊喝茶一邊吃巧克力呢……感覺是很少見的茶 點搭配呢?！?/br> 他笑了笑，拿起茶杯和巧克力，手舞足蹈地解釋了起來：指揮官：「你看， 茶這種飲品，入口苦后回甘；而巧克力這種甜品呢，則是在濃郁的甜后，在舌尖 綻放出帶著一絲濃郁、厚重的微苦。兩者相得益彰，在味蕾上形成一種強烈的對 沖和拉鋸，又正如人生百態，總是居中，并不在甜或苦的任何極端……」 他講的這些大道理云山霧罩，確實不是我所能很容易理解的。不過，他這手 舞足蹈、有些夸夸其談的樣子倒是很可愛。 最上：「噗……指揮官又在長篇大論了呢……」 他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故作神秘地搖搖手指、然后就要開始泡茶。 每次都是他來泡茶、倒茶，不論是出于「下屬」的立場，還是出于「朋友」 的立場，總感覺有些說不過去了。因此這次我想提出讓我來服務。 最上：「所以，每次都麻煩指揮官泡茶、倒茶，怪不好意思的……這次就讓 我來好嗎？」 指揮官：「嘛……一直以來都覺得畢竟最上是客人嘛。所以也就主動倒茶了。 既然你確實很在意的話，那就由你來吧?！?/br> 最上：「嗯~今天就由我來給指揮官端茶倒水吧~嘿嘿~」 淺淺的笑了笑，我便開始學著他泡茶、倒茶…… 指揮官：「最近感覺你讀那本的進度都超過我了呢。話說你最近在讀哪 段劇情??？」 最上：「啊……我快讀完了。沒有想到重櫻即使在最后的日子里，海軍和陸 軍都不能達到團結一致呢……」 我想劇情的時候，一個沒注意，將茶倒在了他的褲子上…… 指揮官：「嘶……嗯……」 雖然茶的溫度和剛剛燒過的熱水是比不了的，但畢竟這冒著熱氣的液體還是 很燙的。大概是把他燙的疼了吧，他咬著牙，口齒間漏出有些難受的聲音。 最上：「你、你沒事吧……指揮官？」 指揮官：「嗯……就是有點疼……應該沒事……」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剛剛的行為有多愚蠢：倒茶明明是自己不熟悉的事 情，我卻分散了我的注意力，而且還將茶倒到了他的腿上……想必一定有些疼吧？ 這么想，我還真是太笨了、太倒霉了，就連倒個茶都能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幸…… 最上：「對、對不起……指揮官，你……你罵我吧……嗚……」 出現了這樣的情況，誰都會情緒不好吧？而且我這次失誤，可能還會燙傷他 ……就算沒有，大概也會將他的褲子弄臟。 但他也沒有生氣，反而強撐笑臉，開始勸慰我。 指揮官：「沒事沒事……你也別太怪罪自己了。畢竟我問你的問題也有些分 散你的注意力嘛……」 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依然是那么寬容、大度、溫柔。想到這里，我不禁 流下了眼淚…… 最上：「嗚嗚……指揮官你也太好了……」 指揮官：「怎么又哭了……算了，你先等我把褲子換一換……」 大概是我在他的眼中太不爭氣了吧。他扔下我一個人，回到臥室里，換了條 新的褲子后，順便拿了一卷紙巾出來，為我擦干眼淚…… 指揮官：「好……別哭了、別哭了……好嗎？我不怪你……」 他的語氣很溫柔、平和，就像是在哄一個小女孩一樣。慢慢地，我的眼淚也 停了下來，他轉而開始關心起了我——指揮官：「說起來，我一直都想知道，為 什么最上即使是犯了一點的小錯誤，都會有這么大的反應呢？」 我覺得也許是時候向他訴說一些事情的真相了。之前一直抱有各種各樣的顧 慮 ，但是現在我更愿意相信眼前這位寬容大度而且溫柔的男人不會因為我以前的 境遇而嘲笑、挖苦我。 最上：「是這樣的……」 從我有記憶開始，我便失去了父母。我從不知道我的父母為什么拋棄我，大 概是我太笨，亦或者是我為他們帶來了不幸。我的童年，基本是在孤兒院渡過的， 我很早就學會了忍耐大人的冷眼、學會了唯唯諾諾地行事、學會了第一時間認錯 ……好不容易從軍方那里獲得了一個與心智魔方和艦裝適配的機會，并且因此上 了軍校，但卻還要忍受同學的孤立、教官的嚴厲…… 最上：「總之，我剛來港區的時候，也并沒有報什么希望，甚至覺得自己還 會將不幸繼續下去，不過我現在已經改了很多了……這都要謝謝你，指揮官……」 他聽得也有些動容、出神，以致于堂堂七尺男兒的他，竟然也會為我的故事 落淚…… 指揮官：「對、對不起最上……我不知道你有這么難以啟齒的往事……我一 開始只是以為你有些自卑罷了……」 講了這么多，我也有些哽咽，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酸、疼。他走到我身旁， 輕輕地幫我擦干眼淚，又摸了摸我的頭。 指揮官：「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最上：「嗚……謝謝你，指揮官……能……摸摸我的角嗎？」 其實我的角是相當敏感的地方。敏感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撞到別人的時 候，自己的心情都會變得不好，那些負面的想法將會隨之而來。但是，如果能被 溫柔地撫摸的話，大概也會感覺十分治愈吧，不過也沒有人這么做過就是了……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這么做了。 輕柔的撫摸在我的角上產生一種有些酥癢的感覺，這種令人安心的觸摸讓我 的心情頓時就好了很多，好像也沒有那么難過了。 最上：「嗚……嗯，謝謝你，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