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書迷正在閱讀:她比神明更貌美、怎敵皇嫂風情萬種、我這朵盛世白蓮花、危險親密、穿書之炮灰知青女配、混進男校中的女生NPH、反賊夫君日日罵她沒良心、[綜漫] 柯學的格瓦斯、穿成炮灰小傻子、[洪荒]天道逼我談戀愛
賀玉挑了些好東西,給新立的襄君送去,見了一面。 襄君穿著紅衣,頭發隨意扎著,坐在案幾前擦著皇上送他的佩刀——未開刃的。 他不像女人,更不是流言中說的粗野莽夫。他很正常,且好看,眉目如畫,又有別的侍君沒有的沉靜冷艷。 賀玉聽說,他從小陪著jiejie一起習武,所以是有功夫底子在的。 可惜到了宮里,就跟他手中的那把刀一樣,再漂亮,也是不允許開刃的,只能掛在墻上,做個漂亮的裝飾。 聽見傳報,襄君抬頭向賀玉望過來。 他的眼神亦是無悲無喜,平靜,卻也悲涼。 作者有話要說: 驚喜嗎?我把這章趕出來了。 就是又來不及寫隔壁的妖神了,對不起妖神。 第12章 省親(一) 霜宮侍給皇帝添了個皇子。 皇帝不缺皇子,聽見了只是高興了一瞬間,著內務府照例賞了,給霜宮侍晉了位份,擢升司侍,與夜月同住翠微宮。 孩子還小,交由教習所撫育,皇帝已深思熟慮,一邊批折子,一邊同子期說:“朕想好了,等皇子再大些,就給劉研,朕虧欠他實多,有個孩子陪著,平??倳狒[些,也不至于讓他總是傷春悲秋的,徒添病愁?!?/br> 子期就問:“五皇子嗎?” 皇帝嗯了聲,撐著下巴想了,嘴角有了笑意,“三皇女,朕給她賜了名,叫錦詩。這五皇子嘛……既然生父都是烏幽的貓眼兒美人,就也給個相近的名字好了?!?/br> 她隨手點了墨,說道:“作詩需文房四寶,作錦詩,就要用好墨寶……五皇子就叫文寶吧?!?/br> “雙字名?”子期微訝。 皇上就笑,“他們兩個……雙字名就雙字名吧?!?/br> 言外之意,又不繼承大統,也不是自己最喜愛的孩子,她并不寄予厚望,雙字無傷大雅,圖個玩樂罷了。 有宮人來報,說長皇女早起身子不適,今午的功課沒做,午后的射御訓練也停了,順昭君讓皇帝午后到西宮瞧瞧。 “知道了?!被实壅f,“昨日天涼,朕去問度兒功課時,見她嗓音有些沙啞,恐怕是著涼了……昨日伺候長皇女的,罰俸半個月,也給我父君提個醒,長皇女身邊的人,該換換了?!?/br> 宮人領命離開。 皇帝嘆了口氣,端起茶潤了喉,又問:“二皇女近來如何?” “純君照料仔細,已不怎么哭鬧了?!?/br> “嗯?!被实巯肓讼?,吩咐道,“子期,龜也上貢的千秋環賞給純君,讓內務府給各宮發放份例時上點心,多給純君些?!?/br> 囑咐后,她想起了容持正,當即歇筆,起身道:“去瑤華宮,朕午膳就在那里吃,讓宮人們機敏些靜悄悄備上,不要興師動眾的讓容持正cao勞,他就是這種愛cao心的性子?!?/br> 到了瑤華宮,皇上見容持正在看書,偷偷摸摸上前,手指托起書瞧了眼書名,哈了一聲。 “有趣,竟是在看傳奇,哪來的?” “玉哥給的?!比莩终f,“臣侍讀來打發時間?!?/br> 皇帝問:“好看?講的什么?” “龍女救美人,引人入勝?!?/br> “哈哈哈……”皇帝笑了起來,“他那里,竟還有這種書,朕以為全是圣賢書呢?!?/br> “還不是皇上許久沒去汀芳齋,自己賞玉哥的,自己都給忘了?!?/br> “還有這回事?朕倒是真給忘了?!被实垩b糊涂,沒提去汀芳齋的話。 容持正聰穎,知她今日是真的沒興頭過去,也就不再多言。 皇帝用了午膳,心滿意足打量著容持正,他育皇嗣后,整個人更美了些,就想白瓷上了釉,溫潤和婉。 皇帝就道:“廉兒,好好把孩子生下來?!?/br> 容持正小心問道:“皇上喜歡女孩還是男孩?” 皇上意味深長道:“朕不缺皇子,缺一個像朕的女兒?!?/br> 她把佛珠繞在腕上,輕輕摸了摸他微凸的小腹,輕聲道:“廉兒,朕就等她了?!?/br> 皇帝已走了好長時間,容持正還未回過神。他熱氣騰騰呆坐著,心中又喜又驚恐,而后,他嘆息,自己往后,更是如履薄冰了。 沒有皇帝的寵愛是萬萬不行,可有了這份寵愛,又如頭頂懸刀,每時每刻都要提心吊膽,害怕它掉下來,為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皇帝之所以沒有應下今夜到汀芳齋去,是因為她心中惦記著新人,她的冷面將軍。 該怎么形容這個感覺呢? 她知道,樓英是有遺憾在的,他沉郁,冷淡,臉上寫滿了鴻鵠折翅后的蒼涼,可每次她去,他就賣力的討她歡心。 高高在上的英才,甘愿低下頭,做她的身下寵。 這種滋味非常美味,美味中充斥著殘忍,卻更讓她欲罷不能。 樓英毫不掩飾自己的憂郁,但他從沒怨恨過,也不頹唐。只要到了床上,他就會主動放下身段,盡心盡力侍奉皇帝,無言的表達著他的訴求——不要拋棄我,不要討厭我,我想活著。 這也的確是他活著的最好結局了,一個普通軍戶出身的野小子,還是個姿色艷麗心氣極高的野小子,若是放在其他地方,遲早也是要引禍傷身,得不到圓滿下場的,更何況,他還犯了欺君之罪。 他自己明白,如若是在外頭,八成是要被人糟蹋撕碎的,能落一個好死的結局,就已算運氣不錯了。 天下的男子,遲早要成為女人的玩物,與其被那群女人決定生死,玩弄身心,不如,就到皇宮中,成為皇帝的附屬物。 他這樣的人,在皇宮中,會比在外面活得容易些。 廝磨到半夜,皇帝問他在宮里住得可還習慣,他點了點頭。 “其余的,都見過了嗎?” 他仍是點頭。 皇上圈著他的肩膀,貼在他身上,舒服地嘆了口氣:“好暖和?!?/br> 樓英的肌膚,總是炙熱的,像個火爐,很溫暖。 樓英拉上被子,裹住了皇上,仔細掖了被角。 皇帝悶聲笑了起來,“樓英啊樓英……” 他總是會在一些小細節上,讓她萬分舒適。 樓英很快就有了,皇帝高興過后,特地囑咐,把景陽宮給了樓英。 此處離乾元殿近了許多,離容持正的瑤華宮也不遠。 樓英仍是不動如山,平淡過著日子,對于肚子里的孩子,他也沒多少欣喜之意,更不會邀寵,仍然盡心盡力在床上賣力,床下就冷冷淡淡,不喜多言。 但養胎的日子里,他也已經探到了皇宮這灘水的深淺。 得寵的,自然是瑤華宮的容持正,其余的都差不多,但皇帝給純君的關懷更多一些。 宮里沒了兩位帝君,可見帝君這個位置,不是個好位置,是要折壽的。 另外讓人在意的,一個是德君何瓊,另一個是貞司侍。 貞司侍原是余帝君的家侍,叫雪霽,后來給了文持正,被皇帝臨幸后,封了司侍。 原本是與其余司侍住同一個宮,可后來不知為何,皇帝單獨給他指了長麗宮,地方僻靜,但一個月總有一兩天,皇帝會屏退宮人,就帶幾個貼身侍從,走著去長麗宮小坐。 后來,樓英在宮人們的閑聊中,自己琢磨出了原因。 聽說,貞司侍泡了一手好茶,皇帝只要想念余帝君了,就會到長麗宮去,讓貞司侍沏茶給她。 宮人說:“可憐文持正,從前皇上想余帝君了,就去他宮里,如今全給了長麗宮的貞司侍。這貞司侍也是,竟然分了舊主的寵……聽說關系不好呢,上次御花園德君擺花宴,貞司侍看都不看文持正,還因文持正的衣紋和自己的相似,大鬧了一場,連皇上都知道了?!?/br> “皇上沒責罵他?” “皇上怎忍心責罵新人,貞司侍伺候得好,皇上哄著還來不及呢?!?/br> “他倒是奇怪,從汀芳齋出來的,跟文持正相處不好,卻跟德君走得近?!?/br> “也不奇怪,純君與文持正是王府的老人了,曾經可是與余帝君一起的,現在純君養了二皇女,文持正也沒說什么,仍然來往著,貞司侍看不慣了吧?!?/br> “貞司侍心里明白著呢,宮中無主位,德君出身好,只要有了皇女,自然是帝君……” “難怪呢!” 樓英一點點從宮人們只言片語的閑聊中,了解了宮中的舊事,心中有了底。 年前,容持正誕下皇女,為皇四女,皇帝賜名祐。 過了年,上元佳節那天,容持正晉升容君,昭告六宮。 三月三,聚賢試才,賀玉的meimei賀覓一篇雙都賦,贏得滿堂彩。那天宮中家宴,皇帝逗賀玉。 “子期,把《雙都賦》拿給文持正看,文持正瞧瞧,這篇賦寫得如何?” 賀玉已有數月未與家人通過書信,對meimei才動京城之事尚且不知,接過這篇賦,仔細看了,驚嘆不已,一本正經道:“好文章!辭采華美,清新四溢,有鄭公遺風……” 皇帝大笑起來:“玉哥還不知道呢!” 她盯著賀玉的表情看,想看他驚喜到驚慌無措的剎那。 “這篇有鄭公遺風的賦,是賀覓所做……難得啊,才十六歲,玉哥,瞧你,高興傻了?!?/br> 賀玉聽到meimei的名字,愣了好久,又垂頭看手中的賦,視線頃刻朦朧了,怔怔道:“覓兒,都已經……這么大了嗎?” 容君笑著說:“快收起來吧,這可是meimei親筆寫的?!?/br> 賀玉抬頭,看著皇帝,雙目有欣喜,也有感激。 皇帝承受不住這般明亮的目光,心底又高興,覺得賀玉動人了不少,腦袋一熱,說道:“三月初九,容君回府省親,這樣,朕準了你,也一并讓你回去看看吧?!?/br> 賀玉這次,是真的傻了。 容君連忙推了推他,提醒道:“看把玉哥高興的,都忘了謝恩了?!?/br> 賀玉擦了眼淚,哭笑著謝了恩。 皇帝笑容燦爛,高高坐在主位上,看著因自己的恩賜喜極而泣的侍君,看著這滿堂她征服的各色男子,紅光滿面,舒心至極。 三月初九,很快就到了,賀玉來不及準備多少,慌張倉促的,借了容君回府省親的恩寵,得以走出宮門。 十年未歸,近鄉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