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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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聰就像一名性轉的八卦少女:“怎么了?你快告訴我怎么回事兒,你倆什么貓膩?” “你說呢?” 他似乎每一句都曖昧不清,既沒有任何肯定,也沒有任何否認,留給莫聰一片遐想。 電話那邊并沒有繼續傳來追問,取而代之的是姚金蘭女士用了十成功力的怒吼:“小兔崽子!我叫你面壁!” 電話在一陣慌亂的聲音后被掛斷。 “怎么了嗎?”彥秋寒費力嚼那一大口果凍,含糊不清的問。 “沒什么,莫聰,那個胖子,你應該記得?!?/br> 彥秋寒點點頭。 “為了替女生出頭,遭了點兒反噬?!?/br> “莫聰替女生出頭?”彥秋寒覺得這風向越來越歪。 “嗯,林夢如?!?/br> 她腦子這回是徹底凌亂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將果凍咽下去,震驚地開口:“這么說……你!你!你!你和莫聰是情敵??!” 張謹言瞪她,才要遞給她薯片的手霎時收回來。 “和我有什么關系?!?/br> “情敵??!”難道這小屁孩兒自己還沒理清關系?她拿起張謹言才放下的果凍袋子。 “哪兒有情敵這種東西?!睆堉斞孕表?。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是兩個人的事也只能是兩個人的事。多出來那個,也只不過是單戀罷了。 他盯著正在認真撕果凍皮的彥秋寒的臉,眼中是平日不曾見過的情愫。 那你呢, 你會與誰心意相通, 讓我成為多余的人。 “你一個小……”小屁孩兒,她差點說漏嘴,清清嗓子,繼續與撕不開的果凍皮決斗?!啊『?,想的那么深奧干嘛,你要是喜歡林夢如,你就追啊,你才多大,想那么多干嘛?” “我喜歡……就可以追嗎?”他輕聲說,眼神沒有焦點,不知是在問誰。 “那當然了?!?/br> “好?!彼佳蹘?,一雙桃花眼如那漫漫長夜里的繁星,閃爍著溫暖的光芒,驅散了所有的孤單。 張謹言接過她手里的果凍,輕易地撕開包裝,將果凍擠到她嘴里。 ☆、是兩顆心悄悄地靠近呀 第二天一早,如瀑的大雪終于停住了,經過一整夜的狂風暴雪,整個城市都變成了銀白色,彥秋寒坐起身,抻個舒服的懶腰,趴在窗戶上看下面往來的人們艱難的走著,雪的厚度已經沒過腳踝,帶著孩子的家長都將孩子背在背上,托在肩上。 她忽而覺得自己現在也像個家長,給孩子開家長會,陪孩子吃飯,和孩子聊天,甚至還要去派出所把孩子領回家。 “下樓吃飯?!睆堉斞栽谕饷媲瞄T。 “知道了!” 可能,她才是那個被養著的孩子? 彥秋寒跟在張謹言后面吭哧吭哧費力的走著,張謹言見人沒跟上來,轉頭,便看見了那個可愛的畫面,身后的人不想讓松軟的雪順著腳踝掉進鞋里,于是費力卻認真的一步步踩著自己那對于她來說跨幅有些大的腳印向自己走來,他轉過身,等著那個人靠近。 “??!” 彥秋寒專注著向前走,霎時間撞上一堵墻,她抬頭,張謹言的臉就只有幾厘米的距離,那雙眼里沁滿笑意。 “你干嘛忽然停下來?!?/br> “你干嘛走路不看路?!?/br> 彥秋寒早已深知在他正常的時候是辯不過他的,她也不惱,繞過他繼續向前走。 他繼續逗她,那小小的身體無比認真的走著,像正在學步的孩子。 “你腿為什么長那么短,借給別人了?” “上輩子借你了,你忘了還?!蹦苓€他一句是一句。 “既然這樣我也背著你?”他兩步追上彥秋寒,指著前方背著女兒的父親說。 “我可不敢雇傭童工?!边€想做我爸爸?呸,做夢,我必須是爸爸! 張謹言手上伸手摟住彥秋寒脖子,當她驚慌中的身體軟軟的撞進自己的懷里,幾根發絲若有似乎般拂過自己的臉時,他忽然就加重了力道。 “我們好像只差三歲?!?/br> 三歲也是差啊,彥秋寒憤憤的想,人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呢,她這兒不說為爸爸了,一個jiejie都沒混上。 彥秋寒用力掙脫他的手,卻掙扎半天都是徒勞,只能氣喘吁吁的放棄,任他捉弄。 早餐店的大籠屜在室外籠罩濃厚的熱氣,好聞的包子味道轉過街角就能聞的清清楚楚,這家早餐店似乎是張謹言鐘愛的地方,彥秋寒也和他一起來過幾次,味道是正宗的北方傳統味道。 莫聰震驚的忘記了嘴里的包子,他狂揉幾下眼,想驗證眼前的場景是否真實,就在他反反復復地將眼睛揉得通紅之后,終于相信站在門口那兩個‘摟摟抱抱’的人是真實存在的。 “張謹言??!” “你起這么早?”張謹言不顧彥秋寒的掙脫拉著彥秋寒和莫聰坐到一桌。 “被我媽趕出來了?!蹦斔λ︻^?!安徊徊?,這不重要!” 說完,他就拼命向張謹言遞眼色,張謹言假裝看不到,起身去盛粥。桌上,彥秋寒和莫聰四目相對,氣氛尷尬到極點。 “你好?!睆┣锖紫却蚱瞥聊?,輕笑這著小聲問候。 “啊啊啊你好?!蹦敳恢?,慌忙將手上的包子放下,拿起筷子夾著包子,文質彬彬的模樣,向彥秋寒湊過去?!靶iejie,小jiejie?!?/br> “嗯?” “小jiejie,你和張謹言……”他欲言又止。 彥秋寒看出他曖昧的眼神,連忙擺手解釋。 “不不不,你別多想,我是他家教老師?!?/br> 張謹言端著兩碗小米粥回來,不知道這兩個人湊在一起神神秘秘說些什么,好奇地問。 “你們聊什么呢?” “我說你最近怎么成績提高那么多?!蹦敁屪呃习迥飫偠私o張謹言的包子?!霸瓉碜约呵那恼埣医汤蠋??!彼洲D過頭對彥秋寒說?!癹iejie,你有時間也來我家帶帶我吧,我天分比張謹言強?!?/br> 彥秋寒認真想了想,一個也是帶兩個也是帶,多賺點兒外快總是好的,距離這么近,也省了通勤時間。 “嗯,開學之后我都可以?!?/br> “可以什么可以?!睆堉斞源驍嗨麄兊摹虡I交談’?!澳阕约赫胰?,地域保護懂不懂?!?/br> 家教什么時候有地域保護了?! 彥秋寒疑惑的看著張謹言,張謹言理直氣壯的看回去,絲毫沒有心虛,彥秋寒正確的將他的眼神翻譯為:看什么看! 莫聰作為這么多年的朋友,絲毫不在乎他的瘋言瘋語。 “你再想挖墻腳我就去告訴你媽,你為了林夢如拉著我們去打架?!彼麜囊粨?,徹底了斷莫聰的念想。 “做人這么狠是沒有朋友的!” “哦?!?/br> 張謹言將粥推到彥秋寒眼前,沒喝兩口,老板娘就又將rou包子端上來了,彥秋寒吸吸鼻子,這rou香實在是讓人口水直流。 她滿足的咬一口,rou香四溢。 莫聰在一旁看著那個平時恨不得八個人伺候的大少爺忙前忙后的照顧彥秋寒,覺得他是不是吃錯了藥。他眼神曖昧不明,好幾次給大少爺遞眼神都被直接無視掉。 莫聰是被姚金蘭女士一頓胖揍后從家里趕出來的,沒事做,干脆就跟著張謹言送彥秋寒去車站,期間大少爺無數次鞍前馬后,他就跟在后面看戲。 彥秋寒站在閘機前,轉過身,一本正經地看著張謹言。 “你不許再打架了聽到沒?”她隨即搖搖頭,咋舌道:“你臉已經不能看了,再挨打就真破相了?!?/br> “那要是別人想打我呢?”他話里透著一絲委屈。 “你跑啊,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說著,彥秋寒腦子里就自動放映著小時候看《大話阿凡提》里的經典臺詞:策,策你老母,這幾年我們像本拉登一樣東躲西藏的你還躲不夠啊…… 發現自己忽然鬼畜了,彥秋寒搖搖頭,盡量在小屁孩兒面前維持形象,瀟灑的轉身去檢票。 “……” 將彥秋寒送上車后,莫聰跟著張謹言回到他家,他環著手臂四處查看,活像捉jian的正室。 他走到臥室,被子疊得規規整整,他輕哼,胸有成竹,那大少爺從來就沒有疊被的習慣,果然昨晚不是自己在家睡的!又來到洗漱間,另一套的洗漱用品還擺在洗漱臺上。走到廚房里,洗碗機里是兩套碗筷…… “說吧,大少爺,怎么回事兒?” “什么怎么回事兒?” “你別在我面前打馬虎眼,你大少爺什么樣的人我不知道?我求你讓我住你家的時候,你是怎么無情的把我趕出去的!”他來到張謹言面前?!澳悴粫钦娴南矚g彥jiejie吧!” “你覺得呢?” 莫聰狐疑的看著他,那個大少爺向來說話不留情,他這個態度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那彥jiejie說你倆不是……不會你是暗戀人家吧?!?/br> 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眼比天高、嘴比蛇毒的張大少爺竟然也會暗戀別人。 張謹言沒說話。 莫聰忽然想起來昨晚林夢如來的電話,不管大少爺發春,急忙正色道;“林夢如的事兒怎么辦啊,唐逸凱不會就此罷休的,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啊?!?/br> 張謹言抬頭看他,莫聰腦子里有幾道溝他還是清楚地,他能說出來這句話,八成是林夢如和他說了些什么。他不說話,等著莫聰下文,果不其然,莫聰見他不說話,又疾言厲色。 “我們不能看著自己班的班花被別人欺負啊,況且這事兒我們都管了,送佛還得送到西呢!” “是你管的,不是我管的,我只是還你一頓挨揍而已?!?/br> 他聽說過唐逸凱的為人,雖然是個臭蟲一樣的人,但他大概率上是不會故意為難女生的,那天林夢如攔住他們,說被唐逸凱為難,當時他就覺得不太對,現在想想,應該不是巧合那么簡單,他們應該是被林夢如利用了。 莫聰還在滔滔不絕,將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發揮到淋漓盡致,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可他還是不為所動,半晌才幽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