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嶼：“mama知道，爸爸不知道?！?/br>
    “哦，mama知道啊……”戚楓無意識地念了一遍，忽然驚道，“??？mama知道??？”

    “只是知道他來，”戚嶼不耐煩道，“你還有什么問題？”

    戚楓跟特工接頭似的湊過去，小聲問他哥：“所以，你們打算……瞞著爸爸？”

    戚嶼斜眼：“說好精神上的支持？”

    戚楓恍然大悟，忙舉手道：“我支持！我支持！”又抓起邊上凌可的手，“一起支持！絕對不說！”

    凌可：“……”

    打發了弟弟，戚嶼松了一口氣，問傅延昇：“早飯吃了么？”

    傅延昇：“沒，只喝了點咖啡，一會兒飛機上就有吃的了?！?/br>
    戚嶼：“昨晚葉欽如給我打電話，我還沒回他?！?/br>
    傅延昇：“他應該就是來告訴你司家的事，我今早在酒店給他回過電話了，這件事對科技部暫時不會有太大影響?！?/br>
    戚嶼：“為什么這么說？”

    傅延昇：“科技部在收下蓮秀后，已經在技術開發和營銷上投入了一筆資金，至少能撐三個月到半年，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三個月局勢差不多也就穩定了?！?/br>
    戚嶼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沒跟傅延昇說一件事，忙道：“對了，章承宣告訴我，菲亞打算在今年八月份和紅妝合作推出他們的時尚分享平臺?！?/br>
    傅延昇眉頭一皺：“菲亞和紅妝？”

    戚嶼：“是?！?/br>
    傅延昇：“你怎么不早說？”

    戚嶼：“我也是兩周前才得知?！?/br>
    傅延昇沉吟片刻道：“回去再跟葉欽如討論吧?！?/br>
    戚嶼想了想，又說：“我還給蘇竟發了消息，希望他能來司源集團?！?/br>
    傅延昇一愣：“你想挖他？”

    戚嶼：“嗯，但他沒給我回復?！?/br>
    傅延昇頷首道：“他若能來，對你們司源集團倒是很大的助力?！?/br>
    聽到傅延昇說“你們司源集團”，戚嶼心里便有點不是滋味，總覺得傅延昇人都還沒走，卻已經開始將自己置身事外了。

    沉默片刻，戚嶼又問：“你有什么法子能讓他來嗎？”

    傅延昇：“你想讓我去談他？”

    “你口才比我好，”戚嶼頓了頓，說，“我們第一次跟他見面，你都沒機會和他說上話，后面吃飯也沒怎么表現……其實是在給我鍛煉的機會吧？”

    傅延昇笑笑，握住他的手道：“那我去試試?！?/br>
    戚嶼掙了一下，沒掙開，見無人留意，便放任他這么牽著了。

    他不知道，戚楓表面上已經收回了視線，可眼角余光還直往倆哥哥的方向掃呢，看到這一幕，又偏頭跟凌可做了幾個“臥槽”的口型，那激動之情簡直不亞于看哥哥當場出柜。

    ————

    【小插曲】

    戚楓：哥，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戚嶼：？

    戚楓：你和傅大哥到底誰……

    戚嶼：閉嘴！鯊了你！……還有凌可！

    戚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143章 你撓撓我

    飛機起飛不久后, 空姐便送了菜單來讓他們點餐。

    戚楓剛聽哥哥和傅延昇聊公事，趁機打聽道：“哥，爸爸的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

    戚嶼：“一個大股東被抓了?！?/br>
    戚楓驚道：“股東被抓？我們要回去救人么？”

    戚嶼冷聲道：“救不了, 他犯法了?！?/br>
    戚楓：“哦, 那這件事對我們會有什么影響？爸爸會破產么？”

    戚嶼氣道：“怎么每次一說出事你就問破產, 你能不能想點好的？”

    戚楓被哥哥懟得有些委屈，心里著急想知道, 但他對戚源誠公司方面的事又確實不大了解，也不知道該怎么問。

    戚嶼也是有心嗆他，要不是之前每次想讓弟弟幫忙看點公司方面的資料, 對方都避之不及, 他也不會這么對牛彈琴。

    戚嶼不耐煩地垂眼看菜單, 伸出手指點了點傅延昇座位前的桌板：“你跟他解釋?！?/br>
    傅延昇見戚嶼把皮球踢給自己, 無奈地笑了一下，一面抬手揉了揉對方的后頸以示安撫，一面看向戚楓, 問道：“你爸爸做董事長的那家公司叫司源集團，你知道么？”

    戚楓被剛剛那一幕驚得又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知道啊?！?/br>
    傅延昇：“司源集團有很多股東，你爸是最大的股東, 第二大股東姓司，是海城的首富司氏?！?/br>
    戚楓凌可：“……”

    “當然, 司氏也有他們自己的集團和產業, 司源只是他們投資的其中一家上市公司，”似乎是怕他們不懂，傅延昇補充了一句，“上市公司就是對社會公開售賣股票的公司?！?/br>
    戚楓對這個還是有概念的，點點頭表示知道。

    剛好空姐送來一些餐前點心, 里頭有一小包鹽焗杏仁，傅延昇拿起拆開來倒在小桌板上，用食指和中指將杏仁分成三部分，繼續道：“假設這些股份分別是戚家、司家和社會公眾的，只是，現在司家幾位重要的掌權者犯了經濟罪，悉數被捕，還需要接受懲罰?！?/br>
    戚楓問：“什么懲罰？”

    “剝奪一段時間的政治權利，國家還會對他們之前所做犯的罪處以高額罰款，這些罰款可能是數十億，也可能是上百億，甚至直接沒收所有家產，”傅延昇點了點其中一部分杏仁，說，“現在這些股份還是他們的，等處罰下來，可能會被迫拍賣，到時候誰來接手，甚至有沒有人接手，都不確定?！?/br>
    戚楓盯著自家的那幾顆杏仁道：“但我們家的股份不是還在么？”

    “目前看上去是這樣沒錯，”傅延昇又指了指屬于公眾的那些杏仁，道，“但是，公眾最初買司源集團的股份，是對公司進行了綜合的評估，確認買了能保值，能賺錢，現在第二股東出事，可能會有不少人因為這個動蕩產生危機感，爭相把這些股份賣掉，你知道股價的高低是什么決定的么？”

    戚楓還沒反應過來，邊上的凌可已經說道：“供求?！?/br>
    傅延昇：“不錯，如果一樣東西，大家都搶著拋售、丟棄，它就會貶值。絕大部分上市公司的運轉都需要仰仗銀行的借款、基金公司的投資等等，萬一這動蕩導致股民撤資，公司資產縮水，銀行和投資者也會見勢盡快套現，到時候資金鏈一斷裂，正在進行的項目無力推進，無力回款盈利，公司破產也不是沒有可能?！?/br>
    戚楓凌可：“……”

    在聽傅延昇解釋的不止戚楓和凌可，還有戚嶼。

    聽傅延昇說到這里，戚嶼便哼了一聲，涼颼颼地來了一句：“要真破產了，你就等著割頭謝罪吧?！?/br>
    傅延昇：“……”

    男人輕咳了一聲，忙道：“司源集團有實業支撐，不像一些本就漏洞百出的空殼公司，只要及時回去應對，并努力維持現有的股權結構，就能把集團的損失降到最低?！?/br>
    戚楓和凌可聞言都松了口氣。

    而且，傅延昇剛剛這幾句解釋居然讓戚楓這個平時對公司方面毫無興趣的人產生了好奇心，又圍繞這個領域問了傅延昇不少問題。

    空姐送正餐上來了，三人邊吃邊聊，戚嶼卻因為傅延昇剛剛那句“漏洞百出的空殼公司”走了神。

    他想起自己當初是因為研究美薇的財報問題才加了傅延昇好友，如果不是傅延昇提醒自己叫爸爸調查處理，并在一年前收回美薇的股票，那美薇還真有可能在這一次司氏出事的危機中更名易主……

    戚嶼覺得心有余悸，偏頭瞟了一眼傅延昇，只見傅延昇還在為傻弟弟解答“什么是股本”“什么是基金公司”這種小白問題，不由又回想起他第一次請教傅延昇。

    當時傅延昇在微信里跟他說，“你剛那問題就像是在問我是怎么算出1 1=2的，我也得花時間想想怎么給你解答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是不？”，他還覺得傅延昇在嘲諷自己，氣得想把人從手機里拖出來暴打一頓……

    此刻，見傅延昇被弟弟左右“刁難”，有些問題連他這個當親哥的都沒耐心解釋，都f大的高材生了，有不懂的問題戚楓不能自己去看百科？

    但傅延昇卻絲毫沒有因此不耐煩，雖然偶爾也會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1 1”，可想清楚后，就開始不急不緩地講解，為了讓戚楓更好地理解相關概念，還說了些行業里的小故事，就像當初給戚嶼講解一樣。

    直到一頓飯吃完，戚楓才意猶未盡地結束了詢問，還小聲對凌可嘀咕：“感覺做生意開公司好像也挺好玩的……”

    戚嶼有些意外，若有所思地看了傅延昇一眼，說：“你還真適合當老師?！?/br>
    傅延昇把刀叉放回托盤，問：“是么……”

    “嗯……”戚嶼想起一事，“上回離開海城前，我去見了司航，當時問了徐一舟一句話?！?/br>
    傅延昇：“什么？”

    戚嶼：“我問他，為什么不好好教一下司航，其實司航對他哥所行之事的真相不大了解，不算什么罪無可恕的人，但你知道，徐一舟當時怎么回答我的么？”

    傅延昇：“……怎么回答的？”

    戚嶼：“他說，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么有耐心?！?/br>
    傅延昇一愣，看著他道：“我也不是對誰都這么耐心，那不是因為，喜歡你么?！?/br>
    戚嶼：“……”

    不知道是不是戚嶼的錯覺，感覺原本在隔壁講悄悄話的戚楓和凌可忽然沉默了。

    傅延昇也不避嫌，還往他們那邊瞄了一眼，又小聲對戚嶼道：“畢竟是你的弟弟們嘛，以后都是一家人，總得耐心點?！?/br>
    戚嶼抓起毯子往傅延昇懷里一塞，垂眼道：“睡會兒吧，別說了……”

    安靜下來后，四人都有些昏昏欲睡，之后很長時間都沒再像剛開始那樣一起聊天，因為有人醒的時候總有人還睡著。

    戚楓幾次起來，都見他哥還躺在艙位里酣眠……也不曉得昨晚干了什么，累成那個樣子。

    一次飯點，空姐來問他們要吃點什么，傅延昇還朝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叫她不要打擾戚嶼睡覺。

    飛機航程過了大半，戚嶼才睜開眼睛，醒了也不起，懶洋洋地癱著，戚楓只見傅大哥湊過去噓寒問暖，為他按鈴叫空姐送水送咖啡。

    戚楓聽著他們在邊上絮絮低語，明明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他卻感覺四周的氣氛曖昧得都快要凝成一團，把他裹在里面，渾身不自在。

    他看向凌可，小聲道：“可可……”

    凌可正看電影，摘下耳機問：“嗯？”

    戚楓環抱著自己，眨巴了兩下眼睛：“我覺得我現在身上有點發癢?！?/br>
    凌可：“？？？”

    戚楓：“你撓撓我?！?/br>